“我们之是不是隔了好几章的距离？怎么就显而易见了？”在猜测越国公主的藏身地点, 寒江雪就没有办法和闻嘲风做到心有灵犀了，他觉得这一点也不显而易见。

闻嘲风恍然：“哦，对, 你不知道, 越国公主也是有陵墓的。”

虽然越国公主当年拒绝二次嫁蛮族的事, 闻氏皇族造成了这样那样一大堆的麻烦, 但该属于她的规格还是一应俱全。当时位的已是先帝了, 先帝本身就对越国公主这姑母抱有同, 自然什么都不会差了她。

这其中就包括了公主墓。

陵寝的规模一般都很庞大，在死者生前就会开始修建, 好比皇帝闻云幛的陵墓, 在他位之后就开始在修了，到现在也没有修好。

公主墓没有皇帝的陵寝那么复杂，也是需提前修葺的。

先帝怕自己的后代遗忘了这位落不明的皇室公主, 就做主在自己生前便替越国公主修好了死后的安眠之地，就修在她母妃的陵寝旁边。就是那位引得了皇室究极狗血三角恋的帝妃。她没有随皇帝合葬妃陵，但也没有草草算了。只是单独她立了坟。

先帝觉得, 越国公主世后, 大概不会想看到带了她深刻苦难的父皇，就把她的墓安排在了她的母妃边。

而因为越国公主的死讯一直没有传回, 她的公主墓室便始终处于一种没有封闭的状态。

先帝还挺贴心，越国公主准备的是一夫妻合葬墓, 有两入口, 代表了妻子的这一边的壁画和浮凋, 远远高于丈夫的那一边。充分表达了这是一公主最终安葬的地方，她的地位永远高高在。

“她快死了，自然没什么比自己的墓好的归处。”

这地方宽敞, 规格庞大，鲜少会有来查看。闻嘲风能有这灵感，还是来自皇帝闻云幛的启发，闻云幛虽然知道闻念就是闻希声，但他还是觉得圆谎就圆的完善一点，他准备“已逝”的闻念修墓。

在陵墓选址时，闻嘲风便看到了越国公主的这一块风水宝地。他自我代入了一，如果他是幕后反派，他快死了，那他会躲在哪呢？

大概也就是落叶归根了吧。

想想越国公主真的挺惨的，哪怕回到大启，她自己的家，她连公主府都没有了。只有这座由先帝命修建的陵寝是属于她的。

寒江雪和闻嘲风到的时候，并没有遭到任何反抗，反倒是被早早等在门口的年迈老嬷迎了进。老嬷绷着一张长满皱眉的长脸，看就很不好说话，显得有些刻薄。但她在礼仪像是拿尺子比量着一般，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公主殿在面等您。”

寒江雪不得不在心想着，有过救命之恩就是不一样，闻嘲风这明显是被特殊对待的贵宾。

越国公主的陵寝修建的不算特别华，但也不差，在陵寝的最中央停放着一口早就已准备多时的棺椁，金丝楠木，象牙钉，不管是大小、薄厚，乃至是涂漆，都严格按照公主等级而来。

行将就木的越国公主，就坐在自己的棺椁前，身后点着一盏明亮的宫灯。

她的年纪已很大了，毕竟辈分来讲，她是先帝的姑母。先帝驾崩时，就已岁数不小了，越国公主如今的年纪可想而知。

但她的生命力看格外的顽强，整都透着那么一股子不愿就此死的意思。

可惜，生命是十分公平的，纵她有通天的腕，七巧的心眼，再怎么不想死的意志，到了生命的尽头，她也还是无力回天，这是哪怕她有再多的龙骨也无济于事的。她看见闻嘲风的眼神，既和善带着一丝微妙的嫉妒，但最终她的有话都只化为了一句：“你父王的龙骨我没有动，当年他们拿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你一会儿便请走吧。”

越国公主也是能够分得清好赖的，前任无夷王是唯一一在她落难时，对她伸出援，还因她而被连累的亲。她不可能再利用他的龙骨做些什么。

之以当初带走前任无夷王，只是因为那是唯一对她好的，她孤身一流落在满足，总是想寻求一些安慰。

越国公主决定报复大启的那天起，她就没有一刻是开心的，不管是与蛮族汗王还是格天诗会的周旋，都不是什么轻松活计。明明她当初不顾一切的逃跑，就是想摆脱这些令她讨厌的和事，但最后她还是不得不与虎谋皮。

因为……“真的好不甘心啊。”

越国公主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只想在死前多说点什么，尤其是对闻嘲风，她以为他还和她一样，对先帝充满了厌恶。

“你知道先帝最大的秘密是什么吗？”越国公主问闻嘲风。

闻嘲风摇摇头：“皇兄没和我说，但我大概猜到了，先帝不是……”

“他不是龙！”

越国公主充满怨恨的说了出来。

寒江雪和闻嘲风都不怎么惊讶，只是有一种“果然如此啊”的感觉。皇室有能改变龙族气息的秘『药』开始，就让觉得奇怪，这秘『药』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闻氏若以龙族为尊，不就应该严格排查、以防任何弄虚作假吗？

先帝身的疑点就多了，他没有一子嗣是龙族。虽然历史也出现过这样的极端例子，可先帝这一支实在是太短了，他爹到他，两代就断了，怎么想都不应该。

最重的，还是先帝对继承的态度。

倒不是说一龙族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大局观，而是先帝小就长在这种以龙为尊的三观，他总是需一些什么契机，来让他意识到普通种和幻想种也没什么区别，进而才会有那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大胆想法。

那么，这契机是什么呢？闻嘲风和闻云幛等的契机，是先帝这养父身感受到的。先帝的父亲可实在不是一多么开明的。

种种迹象其实都已在暗示，先帝不是龙。

以他才会深刻的明白什么叫不拘一格降才。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龙！他凭什么继承皇位，他爹凭什么我们这一支拿走皇位？！”越国公主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她放在椅子的紧紧握着扶，能看到青筋横路的狠。她对先帝真是怨念颇深。

寒江雪没敢『插』嘴，只是在心想着，哪怕皇位还在你们那一支，也不能改变你的命运吧？事实，送你蛮族的就是你亲爹啊。

真终结了公主们苦难一生的，反而是先帝。

只是寒江雪没想到，越国公主这古，比他这有过现代一世的还敢想：“他都可以继承皇位，为什么我不可以？”

如果她为女皇，她就不会遭受这些苦难，说不定她比先帝还会做的好。

只可惜，她已没有机会了，她逃跑的那一刻起。

但就是觉得不公平啊。

“他也不过是一条蛟罢了。”

寒江雪这才恍然，总算明白先帝是怎么混过每一年的潜渊节了，他是蛟，虽然不是龙，已和龙族十分接近。只隐藏得当，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不被发现的。而且，先帝当年，大启和蛮族一直在打仗，潜渊节的规模和如今自不能比，重视程度也不一样。

闻嘲风一直越国公主说完，这才不紧不慢道：“你不可以，不是因为你不是龙，而是因为若先帝与你易地而处，他受到再多的困难，他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不会刨了自己家的祖坟，不会倒戈相向于自己的祖国！”

“也不是只有你遭受了不公，楚国长公主，寒老夫，乃至是男变女的夏孙。她们都在苦苦挣扎。”

“但是只有你，选择了伤害别，而不是强大己身。”

闻嘲风能说越国公主说的这么熘，是因为这些话他都和自己说过，就在他看到先帝遗诏的那一天。谁活的都不容易，遭受痛苦与不公的不只有他一，但是很少有像原文的他那样，选择黑化，选择报复社会，选择让别跟着他一起痛苦。

说白了，这也不过是一种自私自利罢了。

因为迁怒别，总是会比让自己努力加轻松啊。

“你以为你揭开先帝的这秘密，就是对他的报复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先帝早就准备好曝光自己的身份了。”

闻嘲风也是在这一刻才想通，先帝一生那么努力，甚至到了晚年都有些过于激进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证明，哪怕他不是龙，他也可以做到与国有利，与民有义，他用自己的存在，真真切切的回答了很多年前闻嘲风没有被选为继承龙时自怨自艾的问题。

——就因为我的白疾，因为我『吟』唱不出龙音，我就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吗？

——不，怎么可能呢？先帝自己就不是龙，他怎么会在乎这些？

他始至终都在说着，你是不是龙、你会不会龙音，乃至是你的『性』别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他只想看到你有没有这份为君为帝的气度和能力。他也不知道明君该是什么样子，但至少一明君不会只因为自己的痛苦，就觉得全天都欠自己的，迁怒于无辜之！

让有和自己一起苦算什么本事呢？

有能力你让有和自己一起甜啊。

历苦难，知道苦难，仍愿意挺胸抬头、磨砺前行者，是谓勇敢。原文中的闻嘲风以及如今的越国公主，都不过就是胆小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