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商量着，很快就回到沈筱单位。

杨厚还是老地方，那边沈筱带着魏顺、庄雷坐在那个年轻人对面。

“姓名、年龄、职业！”沈筱例行公事询问起来。

“赵龙！”

年轻人也不隐瞒：“三十岁，无职业！”

“今天晚上杀人未遂，为什么？”沈筱接着问道。

“我没想杀人！”

赵龙立即摇头说道：“我就是想抢劫她的包包，里面或许有钱，哪知道下面传来一声大喊，我被吓了一跳，这才失手刺了她一刀的。”

“胡说，都来到这里了，还不老实！”

沈筱知道这个过程，立即瞪起了眼睛：“你从家里出来，一直在盯着这个女人，从酒吧到酒店，之后你还回到她家楼道里等着，你说你想抢劫她的包？骗谁呢？”

赵龙傻了眼，不知道几个人一直在跟踪自己，这一系列的事情，确实难以自圆其说。

“你还不老实交代？”

魏顺也跟着冷冷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盯了你很久，现在都说出来，还能争取一个好态度，你懂吧？”

赵龙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着，看着沈筱等人，就是不开口。

“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随便抓人的，盯了你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和杨厚商量过，要狠狠地吓唬他一下：“那么我再提醒你一下，在临市白龙湖那个案子，也是你干的吧？”

这下赵龙浑身一抖，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杨厚在外面都看出来了，知道他的内心无比震惊。

“之所以没有立即抓你，是因为证据不足！”

沈筱接着吓唬他：“现在，我们和临市联合，已经找到去年冬天的目击者，你还以为杀人沉尸，天衣无缝吗？快老实交代，争取一个好态度！”

赵龙一听沈筱说出来冬天、杀人沉尸这几个关键词，顿时蔫了下来，浑身都在抖动着，在椅子上直往下面滑。

“我交代！”

赵龙勉强坐直了身子：“其实，我就杀了一个人，就是在白龙湖杀的，那可是我第一次杀人，在这之前，我就是打架斗殴的事儿！”

原来，这个赵龙就是本市的一个小混混，打过几次架，脸上受过伤，留下一道刀疤，也有人叫他刀疤龙。

一来二去的，还有些小名气，喝酒的时候，也经常和人吹嘘，自己能摆平很多事情，有事儿就找他，当然了，也是要给钱的。

没有正经工作，再不弄点儿钱，没法混。

“第一次作案就是去年冬天，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问我是不是能帮人平事儿。”

赵龙知道妥不过去，交代出来，或许不是死罪，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当然说能帮忙了，但要给钱才行，那人就答应下来，给我的卡里打了两万块钱，还把我吓了一跳！”

沈筱听到这里，更是一头的雾水，忍不住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其实也知道，杨厚能看到里面，她看不到外面。

杨厚也发懵呢，这个赵龙还是为了钱杀人的，他还未必认识被害者韩继红啊？

“以往给人平事，帮忙打架的，也就是一两千，吃顿饭，给两条烟，烟我还得拿到小卖店去卖了，舍不得抽，这个人一下子给了两万。”

赵龙接着说道：“那段时间我正好混不下去了，非常高兴，就问了起来，对面竟然说要我杀人，这我可从来没干过！”

所谓的平事儿，是指要个账，打个架之类的，有时候还不灵，赵龙可没杀过人，当时就犹豫起来。

可对面说，这两万是定钱，只要事情办妥，还给他八万。

“我确实不敢杀人，不过也没钱，那段时间不好混！”

赵龙苦着脸说道：“最让我心动的就是，那人说保证没事儿，地点都是经过选择的，到时候告诉我，神不知鬼不觉，还不是在本地，我想了想，就咬着牙答应下来，十万块钱啊！”

“他给你的地点？”

沈筱追问道：“之后你就去白龙湖杀了人？”

“嗯，我是第一天就去的，熟悉一下环境！”

赵龙点头说道：“那人告诉我，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甚至连衣着都给我说得清清楚楚，那白龙湖冬天本来就没几个人，还是下雪天，晚上更没人了，那女人是打车来的，我就下了手，沉尸的东西，都是前一天准备好的。”

杨厚在外面听着，此时也隐约间感觉到一些问题了。

最初在没抓了这个凶手赵龙的时候，就觉得韩继红的丈夫有些问题，此时要是联系起来，韩继红的冤魂说，去白龙湖是找她丈夫，那是不是牛家奇给骗去的？

这个牛家奇还没报警，就说是跟着外人跑了，这一切都不对，难道说雇人杀了自己的老婆？

虽然有诸多的不对劲儿之处，杨厚觉得也不太可能，这个男人不是疯了吗？

里面的沈筱问了起来：“这次呢？也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和上次是一个人吗？”

“对，这次也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赵龙声音有些颤抖：“但不是一个电话号，也不是一个人，下手的对象自然也换了，就是今天这个女人，家庭地址和单位，都是他告诉我的。”

杨厚有点儿晕头了，这还不是一个人，这个家伙真成了职业杀手。

好在今天把许萍救了下来，许萍一定得罪过什么人，这个案子或许还好调查一些，上一个案子，真的不好办了。

赵龙在里面仍旧交代着，这个电话也说得非常清楚，女人的单位在酒吧，晚上要回租住的房子。

他在酒吧看到了许萍，就出来等着。

当然了，一路跟着许萍，去了宾馆，这也是赵龙没想到的，等到他们出来，赵龙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那个小区破烂得很，四周都没有个监控，杀了人就跑，谁都找不到，十万块钱又到手了。

“这些事儿，都不是我的本意，有人雇佣我的！”

赵龙还在为自己辩解呢：“我也是没出路，这才······出手了。”

沈筱没搭理他，让魏顺和庄雷继续审问，未必就是这两起案子，或许还有，自己转身出来。

杨厚知道沈筱要和自己商量一下，果然，很快就转了过来：“小厚，这个人还是被雇佣的，两个女人，他都不认识！”

“好在我们救下来一个许萍呢！”

杨厚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一起案子，我们一个个的来，明天先去医院找许萍，看看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