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被他们阻挠?”洛阳奇怪的反问:“现在你也是内门长老,朱颜也是支持你的,他们林家兄弟拿什么阻挠你?”
由于之前赌约的条件,现在内门长老分别是李自清和林修身,林养心已经退居外门长老了。所以按照这种情况,林家兄弟的意见已经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了。
“唉,其实还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小畜生啊……”李自清摇头叹息,对洛阳讲出了那段不为人知的秘辛:“原本茂才也算是个有点天分的孩子,学医术很用心。可是他毕竟还是年轻,也或许是我专注于教他医术却疏忽了医德……有一次,他给一个女患者治病,没想到,没想到他……”李自清说到这里断了几次都没能说下去,最后终于抹了把老泪道:“他竟然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禽兽不如的事情?洛阳恍然明白了,听李自清这意思,显然是李茂才把那女患者给强暴或者**了!
李自清抹了眼泪之后又继续说道:“结果,被那女患者的家属愤怒的打断了双腿……好在打断双腿之后患者的家属也意识到了出手太重,就没有去告茂才强暴罪,不然茂才可就得坐监狱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挺庆幸啊……”洛阳表示不能理解。
“唉,我们中医世家,名誉重要啊……茂才要是进监狱了,出来还拿什么脸活着啊……现在虽然腿断了,但是女患者家人没再追究,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再说,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李自清说到这里气呼呼的,显然对儿子还是一肚子气:“做出这种事来,是对我们中医的玷污啊!所以仙壶门把那小畜生驱逐出了门派,并且网开一面没有把我这老头子也赶出去,唉,仙壶门对我们家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这次,要是两位林长老不改变意见,我也不会怪他们,只能怨那小畜生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怪不得……洛阳听李自清这么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刚见面的时候,李自清会对他儿子李茂才那么差的态度,口口声声畜生、牲口的。原来李茂才曾经做出过这么禽兽的事情,也难怪李自清会恨他了。
可是——洛阳仔细回想了一下,以他和李茂才交往过的生活片段来看,李茂才怎么也不像是个会强暴女患者的人啊!
就李茂才这种人,洛阳觉得撑死了李茂才能在古玩街上拿假古董糊弄糊弄外行。要说他会做出强暴这种事情来,尤其还是强暴女患者,洛阳觉得不可能。至少他是不信的。
所以洛阳想了下问李自清:“李茂才这事情,当时的细节你们弄清楚了吗?”
“还能怎么清楚啊……”李自清长叹一口气,这要不是有求于洛阳,他真不想再提起这难以回首的往事:“当时我不在,但是林长老在的。他们说听到诊室里传来半声尖叫,然后急忙过去一看,那小畜生正压着那女人……然后那女人的家人就疯狂动手,唉……这么多人看着的,还能有假?”
“……你相信茂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吗?”洛阳忽然盯着李自清的眼睛逼问,李自清一愣,犹豫了下,低下头喃喃道:“我也不想相信啊……这孩子从小就仁义,又老实,连架都没打过……可是这人证物证俱在,也不能抵赖啊……”
“茂才当时有没有辩解?”洛阳继续追问。
“他当时吓傻了,被人打断双腿之后趴在地上就知道哭……唉……”李自清背过身去,他的眼泪这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了。
“……当时,是哪个林长老在?”洛阳又想了下,问道:“还有那女患者和她的家人还找得到吗?”
“是林修身长老……那女患者和她的家人就是我们那一代的农民……”李自清说到这里不禁怀着希望的看着洛阳,他听出来洛阳是想替自己儿子翻案:“小祖师,您是认为,我儿子是冤枉的?”
“嗯,这样,我派人跟你去办这事,你把那女患者和她的家人以及所有当事人都给我带到仙壶门草堂去,一天之内给我办好,明天我亲自上仙壶门,就是这样。”洛阳果断的安排了下,然后打电话给夏雨,由夏雨陪同李自清去,不信谁敢玩邪的。
“真是太谢谢您了小祖师,太谢谢您了啊……”李自清感动得就想跪下,却被洛阳一把拉住:“先别谢我,等证实了你儿子是冤枉的再说吧!”
“唔,好,好……”李自清心里激动着,目送洛阳上了出租车,洛阳把门关上,却又摇下窗子跟李自清招了招手。
“小祖师还有什么吩咐……”李自清连忙快步到车门前,探下身来准备聆听洛阳教诲。
“记住,你和他是父子。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他,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相信他?或许那一次事件对他造成最大的伤害,不是被诬陷,而是连他最亲的爸爸都不相信他!”
洛阳摇了摇头,对司机道声:“开车。”
李自清听到洛阳的话,顿时呆若木鸡。呆呆的站在那里,吃了不少车尾气都没感觉的。
当天晚上,洛阳正在武馆里和大家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现在武馆里吃饭真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了,因为实在是有些四世同堂的感觉。洛阳以下,是夏有福、京荣光、夏雨,以上有洛军、沈墨兰,平辈有施希、洛雪,京灵已经返回燕京华夏枭雄继续受训了,但是也是一大家子人了。再算上萧寒、李尚杰和刘爱军,真是不少人。其他人都回去跟自家人一起吃饭,至于破军,他不愿意凑来和洛军、沈墨兰同桌吃饭,终究还是心头的痛。
正吃着饭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辈分最小的刘爱军便跑去开门了。萧寒和李尚杰则已经都入了玄意门,和京荣光是一个辈分的,比刘爱军就大了一倍。什么奴才不奴才的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事实上共同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渐渐的大家也都成了自己人。
刘爱军去开了门,然后屁颠屁颠跑回来跟洛阳道:“小祖师,外面有个残疾人来找您。”
“人呢?”洛阳看了看外面,没人跟着刘爱军进来。
“他不肯进来,就在门口等着您呢。”刘爱军连忙解释着说,京荣光他们这些武馆的人都立刻把筷子撂下了,齐刷刷把眼睛看着洛阳。显然大家都误会了,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平,所以还以为是来踢场子的呢。
洛阳一听是残疾人,就知道是谁了,便放下筷子对大家笑道:“是个朋友,你们慢慢吃,我出去看一眼。”
等洛阳一走,洛雪便小媳妇似的端起洛阳的碗来,给他夹菜在碗里。施希本来是想自己来的,可是她也知道洛雪大概就会是洛阳的“正妻”了吧,所以也不敢和洛雪抢,只能心里酸楚的闷头吃饭。
按常理说一夫二妻一张桌子上吃饭是够尴尬的了,也还好施希“深明大义”,牺牲小我。所以洛雪也并不知道洛阳和施希之间发生过什么,这才算是能够保持天下太平。要不然洛阳可甭想好好吃一顿饭……
“呵呵,等过几年,阳子的岁数够了,事业也有成了,小雪,爸就把你们的事儿给操办了吧?”洛军看到洛雪的贴心举止,就笑着打趣一句。不过这话倒是真的,就是看洛雪的意思呢。
“哎呦爸……”洛雪被洛军说得小脸绯红,头都不敢抬了。
洛军本来以为自己说了这话会有人响应,可是周围的人听了都是闷头吃饭,连个敢抬头的都没有。洛军心中觉得奇怪——难道自己说的这话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他却不知道在座的简直是各怀心事,施希是心里难过。夏有福、夏雨等弟子辈儿的都不敢表现意见,他们可知道施希才是跟洛阳真正已经成事实的夫妻呀!京荣光则是心里郁闷,自己闺女这得有多少个情敌啊……
洛阳到了门口,果然看到是李茂才坐在轮椅上呆呆的望着自己断了的双腿。听到脚步声,李茂才抬起眼来,见是洛阳,便不等洛阳上前就挣扎着从轮椅上摔下来,跪在了地上,也不言语,就是不住的给洛阳磕头。
“你这是干什么!”洛阳急忙快步上前,双手用力架起了李茂才,把他重新放到轮椅上。
“谢谢您……”李茂才流着泪,哽咽道:“谢谢您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洛阳拍了拍李茂才的肩头,感慨的道:“我始终不相信一个孝子,能坏到哪里去。”
这话说到李茂才的伤心处,李茂才哭得更伤心了,却是压抑着声音,怕被人听见。洛阳叹了口气:“好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把当时的详细情况给我说一下吧,注意,别遗漏任何细节。”
“是,小祖师。”李茂才这便把当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洛阳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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