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新月想到这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慕厉尘,忽然心中想要知道对方到底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听到了吗?他们可是再说你我二人一见钟情,这故事实在是太有趣了!”
楚新月止不住脸上的笑意,最后竟然直接大笑出声,看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之后才消停下去。
还好这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她,要是被他们知道,那话本上的主人公此时就坐在他们之中,听着他们去讲她的故事,怕是已经尴尬的四散逃跑了吧。
“这是我编的东西。”
楚新月不再计较那说书人说的东西,而是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同心结。
这同心结是她自己编的,编出来之后,第一个想送给的人就是慕厉尘,所以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拿出来给他的。
正在她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那本来走到门口上菜的人,忽然发疯似的奔了过来,直接跑到了楚新月的面前。
楚新月余光中察觉到这人有些不对,身体立刻躲闪过去。
只是那人手中拿着一碗热腾腾的汤,直接撒在了楚新月的腿上。
那人一边过来,嘴上还在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你这个贱丫头,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楚新月听到那人的说话声有些熟悉,抬头看了一眼,才知道这人竟然是花妈妈。
她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在这里做一个小二,也亏得她愿意低下自己的头。
当初她花了重金从花妈妈那里把青楼买下来,之后又设计了陷阱,让她的钱财散尽。
像是花妈妈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纵容对方在做出那种事情之后,还能够享尽荣华富贵,开开心心的过完余生呢?
之前原主在楼里的时候,就知道花妈妈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的手段。
除了打骂这些比较轻的以外,若是真的遇到那些不开窍的,就直接在私底下处理了。
原主也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相比那些无辜的女子,她还是有一些用处,所以才会被花妈妈一直留着,成为这整个青楼里的摇钱树。
原主死去的责任,若说诱因是她的家人不愿意管她,那花妈妈的做法,就是对于她的加害。
已经身处深渊的人又被别人在深渊中折磨,最后只能够放弃自己,彻底迷失,沦为那人的替身。
可惜她不是原来的楚新月,也没有对于亲情的渴望,或许正是这种原因,让她跳出了这样的怪圈,没有和原主一样,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但这些也只是证明她足够有能力,却无法原谅他们之前犯下的错误。
花妈妈也是在四方打听之后,才知道这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尤其是在知道东溱就是楚新月以后,更是十分怨恨。
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在这家酒楼打零工,每日赚上微薄的工资,若是做的不好了,还有人来打骂她。
但是为了生活,她一直隐忍着。
直到今天上来送菜的时候,她才看见了让自己如此落魄的幕后黑手,一时之间情绪激动,也不管自己手上端的这汤有多烫,直接朝着对方的洒了过去。
“原来是花妈妈呀!你不是拿了很多的钱吗?怎么会在这间酒楼里打工呢?”
楚新月身上虽然被泼了一些汤,但是还好躲得及时,并没有太多,只是要尽快的把这衣服全都换下去。
“你不要在这里候装蒜,那些事情就是你做的,我已经知道了。”
花妈妈十分生气的说道,嘴上依旧不留口德。
“就你这个贱种,竟然敢坑害我,若不是我对你多番照顾,你哪能有今天?”
楚新月面上的表情有些不愉快,“你说的照顾,难道就是把我赚的钱全都据为己有?还是说把我推出去,让我自己一人面对那些权贵?”
“算了吧,花妈妈,你之前做了多少的错事,这如今就是你的报应。”
“当初我刚来青楼的时候,和我一起的那些无辜女子,如今还剩多少?怕是一个都没有了吧?还有这么多年赚的黑心钱,你真的不会觉得难受吗?”
“这些钱本来就不是你该得到的东西,现在没有了,也只能说的上是公平,你若真是想要要回去,难道就不怕他们夜里过来索你的命吗?”
花妈妈本来觉得这没什么,被楚新月这样一吓,心中也有些胆寒。
想想这些年在她手上的人命的确更多一些,但是那也是为了整个花楼的经营,若不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有客人愿意过来,自己又哪里来的资源,让那些女子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
她若是不用些强硬手段,又怎么可能巩固住自己的威信,让这些人害怕自己不敢逃离?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花楼而已。
花妈妈自己在心里劝慰自己,但是心中的恐惧是难以消退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为了经营这个花楼,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以为经营这里真的很容易吗?”
她的情绪渐渐有些暴躁,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和之前不同了,甚至还打算再一次出手。
只不过这一次出手的时候,却被人早早的拦住了。
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正式慕厉尘。
慕厉尘早就看这人有些不顺眼了。
这人之前他也是见过的,在那个花楼里的时候,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所以现在对于这人说的自己有多么可怜,他更多的倾向是这人故意装的。
而且就算是她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他也会向着楚新月的。
而且听楚新月话语间的意思,这人似乎为了经营不择手段,暗中谋害了许多人的性命。
像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再任由她在外逍遥法外。
他直接挥一挥手让自己手底下的侍卫把对方绑了起来。
“把这人直接压入大牢之中。”
花妈妈这才注意到旁边这人,正是太子殿下。
想到自己刚才口出狂言,竟然直接撞到了枪口上,一时之间觉得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