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西墙有一排架子,上面放的都是刘高价收来的古董,不过已经证实都是赝品。只是刘不死心,经常请一些专家来帮忙鉴定。刘乐贤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刘走了狗屎运,一堆破烂里面居然还藏着件宝贝。
正胡思乱想呢,铁男一把抓住刘乐贤的胳膊,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一会儿别提借钱的事儿,就说找他出去喝酒,你什么都不要管,一切都听我的。”
刘乐贤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正待追问,只听卫生间一阵哗哗水响,铁男赶紧拉着他离开电脑,冲着系着裤子走出来的刘笑道:“你是知道我要请你吃饭吧?所以先把肚子清清空?”
“请我吃饭?好啊。”刘一听乐了,“海鲜行不行?我可是好几天都没吃了,馋了。”
“那就吃海鲜去。”铁男站起身,有意无意挡住电脑,“今天一大早捡了个钱包,意外收入一千多,就想着请大伙乐呵一下呢。”
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刘不由得有些惊讶,调侃道:“铁男你啥时候变出息了?自从你贷款买房后就再没这么讲究过。难得你出次血,这好事可不能没有梨子啊,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铁男脸色微变,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刘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按下了键,手机屏幕却毫无反应。他拿出数据线一边充电一边说:“没电自动关机了,广利,你给梨子打。”
铁男冲刘乐贤使了个眼色,刘乐贤却没明白什么意思,掏出手机正琢磨着,刘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拨了梨子的号码,可语音提示梨子的手机关机。铁男明显地松了口气,笑着说:“昨晚,他跟广利玩了一宿,现在估计正睡得香呢。他没这口福可不怪我,谁让他手机不开机的。”
去饭店的路上,刘乐贤拼命转动脑筋,铁男这一系列奇怪举动,莫非是为了那个青花梅瓶?不过,铁男不会那么大胆吧?或许他想凭着刚在QQ上看到的这个消息,让刘答应自己借钱的事?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故意甩开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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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在继续,尽管足球远离了王坚的所在区域,但他也没有停止一栋,只是他将速度放慢了下来,根据情况不断调整自己的速度,需要的时候他就加速跑个几步,而大部时间他都是在慢悠悠地走着,因此阿维拉的球员并没太过在意王坚。
斯托克城在前场和左边路的进攻推进遭到了阻击,足球又被倒回了中后卫的脚下。
只要皮球回到斯托克城后场,阿维拉就肯定有两个球员同时朝着斯托克城的后场压去,而一旦停球,他们就会形成夹攻之势。
早在王坚上场之前,斯托克城的进攻就是深陷泥潭的,因为过多时间将皮球留在了后场。但王坚上场后情况就变了许多。
就在阿维拉的球员即将逼上斯托克城的中后卫时,五号的里卡多·富勒瞬间将皮球传给了前来接应的王坚。
王坚接到皮球,这次没有选择横传或者长传,而是在接球一瞬间紧接着转身,然后将皮球往前传给斜前方靠过来接应的好朋友吉米。
斯托克城的进攻顿时就从左前场转到了中间。
比赛继续进行,王坚总能够接到法耶的传球,当然,他很快就会把皮球传出去。一是回传,二是横传,三是向前高速直塞,但并没有一脚是威胁传球,让阿维拉的球员们感觉就是简单的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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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店,铁男只字不提青花梅瓶,更不提那七十万的事,只是胡说八道频频劝酒。刘之所以叫刘,是因为他酒量奇差,最多就能喝一瓶。可今天这顿饭是别人买单,铁男话里话外对他吹捧有加,再加上他本来就好酒贪杯,等铁男和刘乐贤各自喝了七瓶啤酒的时候,他也喝下去三瓶多,面红耳赤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将刘架出了饭店,铁男指着旁边的快捷酒店对刘乐贤说:“你把他送那儿开个房间,然后在那等我。”
说完,铁男不理刘乐贤的追问,急匆匆走了。刘乐贤把刘送进酒店后,等了近二十分钟,铁男才坐了出租来接他。刚才酒没少喝,上车后刘乐贤觉得酒意上涌,迷迷糊糊地闭眼打盹。等下了车一看,好像是在刘家附近,他奇怪地问:“铁男,咱们怎么转到这来了?”
“嘘。”铁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此时已经夜里八点多钟,月光昏暗,刘家又在市郊偏僻处,此时周围静寂无人。铁男轻声说:“别说话,等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铁男快步来到刘家,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拉着刘乐贤闪身入内。刘乐贤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问:“刚才刘喝多时,你拿了他的钥匙?”
“这不是他那把钥匙,咱们离开饭店前,我找了块肥皂用他钥匙压了模,刚才新配的。”铁男得意地说,“兄弟,那瓶子值九百万,把它弄到手,咱哥们儿就能想干什么干什么,再也不用过这种穷日子了。”
刘乐贤虽然有了七八分酒意,可还是大惊失色,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想钱想疯了吧?这是犯罪,要坐牢的。”
铁男胸有成竹地说:“一瓶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的那些古董就是垃圾,一会儿咱们把所有的古董都拿走,但其他值钱东西一样不动。不管是刘还是正义者,都会以为是某个不了解情况的笨贼干的,绝对想不到你我头上,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刘乐贤晃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果然,他想起了一件关键的事情,指着电脑说:“如果刘看到上面的聊天记录,你以为他不会怀疑到你我吗?别忘了,那个时间段,我们正好在这儿啊。”
“这事谁能确定?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没看到聊天记录,又互相作证,再加上他们找不到梅瓶,无凭无据的,正义者能把我们怎么样?”铁男不屑地说,“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想发财不冒点险怎么行?再说了,刘仗着有几个臭钱,一向对咱们不怎么客气,让他破财那叫替天行道。你就别犹豫了。”
“但这是不好的事,不好的事怎么能干啊?”刘乐贤叫道,“铁男,这点钱可不值得这么做啊。”
“九百万可不是一点钱,有了这钱,你就可以开创你的事业了,这不是你最大的梦想吗?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碌碌无为?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让人看不起?”
这话说中了刘乐贤的心事,他沮丧地说:“可是……”
没等刘乐贤说完,铁男不耐烦了:“可是什么呀?我一直觉得你挺男人的,怎么一遇到事就跟胆小鬼似的?真让我失望。”
刘乐贤只觉得又羞又臊,热血混合着酒精直冲上头,大声说:“好,就听你的。”
铁男找了个纸盒子,将梅瓶小心翼翼地装在里面,又和刘乐贤将其他古董塞进一个旅行箱。这一切忙活完了,铁男打开门张望了一下,随后走了出去,就在刘乐贤也想跟着出去时,却听见铁男一声惊呼:“糟了,快回去。”
铁男猛地退回来,可是关门的时候动作过猛,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心动魄。刘乐贤一颗心狂跳起来,问:“怎么了?”
铁男说:“有人骑摩托过来,不能让他看见咱们,等他走了咱们再撤。”
刘乐贤稍稍放下了心,可随即听到摩托声越来越近,竟然在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刘乐贤和铁男面面相觑,两人一动都不敢动,唯恐发出声音惊动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再敲了几下,大声叫了起来:“嗨,开门,明明都看到我来了又缩回去,啥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