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谁没做过坏事啊……

小到偷窥女孩子的底裤，大到揍人骗人——杀人的话还是头一次，虽然那些都是游戏NPC的角色。

可是不清楚为什么，在被蜘蛛女皇控制着杀死小兵取血的时候，恍恍惚惚的洛天瞧见小兵的眼神中显露出了绝望和悲愤。

那一刻，洛天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种可能性——

会不会这些小兵其实都是通关失败的那些玩家呢？

黑化系统的高级玩家不会死，可是他们仍旧是系统的傀儡，会不会……

光是猜测这样的可能，洛天就有种作呕的冲动。

“我曾经看到有人被车撞了，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我害怕那个肇事者会找我，我从来就没有和任何人讲过这件事，更没有去帮助那个快死的人……我，看见了那个肇事者的脸，或者说，是他的眼，他是故意撞人的，就为了撞死人……那一年我还不到十岁。”

洛天撇去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他握紧话筒嗓音沉闷地回答道：“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坏的事。”

无论洛天讲了什么，面试官NPC都不予以评价。

它只是机械地记录着洛天的话语，至于结果好坏会由系统给出结论。

面试官NPC提醒道：“你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所以，我必须提醒玩家，你的所有语言都会被记录在案。”

洛天：“嗯？”

面试官NPC：“在黑化系统中，有一种传说，只要能够达到黑化系统认定的最高级别，玩家就可以前去世间最美好的乐园，再也没有哭痛和烦恼，永永远远地享受着幸福的滋味。”

洛天“哈”地笑了笑，反问：“你认为幸福是什么？”

面试官NPC的所有言词都是系统规定好的，它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歪了歪头，予以沉默。

“不管你是听不懂，还是不会懂，既然不懂，那么都不明白幸福是什么的你，以及你们，又怎么能够实现我们这些真实存在的人的幸福呢？说得和你们知晓幸福是什么一样……”

幸福是什么？

查一查字典，很容易会给出一个答案。

但，这种答案会是每个人的正确答案吗？

每个人的幸福又怎么会是相同的呢？

无论是幸还是不幸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有不同的解说，毕竟，人人都是不同的个体。

“第三题。”面试官NPC的表情都不会变一下：“你的亲朋好友中是否有和黑化系统进行绑定的玩家？”

洛天这一回没有秒答，直到第九秒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没有。”

面试官NPC：“你确定没有？”

“我认识的人中有，但是我的亲朋好友里没有这样的人，至少目前为止，据我所知。”洛天解释道。

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黄茂……可是黄茂真的不算在洛天“亲朋好友”的范围之中。

就算“同床共枕”了，说他们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洛天认真地颔首。

他没有一句谎话……和这些系统耍花样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是感化系统，还是黑化系统，在绑定的那一刻，它们绑定了的就不止止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