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我努力想要成为哥哥永远的妹妹，然而我们却接近永远，便注定离得越远。”

林迟青张开手，她微笑着说话，然后静静的发光。

林墨目光闪烁一下，有着片刻的动容，想要暂时停下自己熔炼起源大道的动作，伸手去阻止林迟青，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

他只是漠漠的看着林迟青在他面前发光，在他面前极致升华，向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拔升着，那是合道的境界。

“哥哥不阻止我吗？哦，我忘了，对于哥哥而言，有人踏入合道境，固然会打乱一些计划，但终究还是一件好事情，有利于哥哥的修行。更何况那个踏入合道境的人马上就要死了。”

林迟青大笑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我终究不是一个好妹妹啊。我既没有勇气一直留在你的身边，跟在你的身后，与你一起走下去。也没有勇气接受你就这么离我远去，越走越远，走到我看不见的天空深处。

所以也就只能这样子，用这样的方式，试图将你留在这人间。哥哥，对不起，但就当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林墨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看着因为林迟青强行突破合道境，而被洞开的枷锁。

那原本是苍天镇压漫天仙佛妖魔的封印，随着林迟青的突破，而被动摇，露出了一丝缝隙。

于是天空中仿佛有一个世界一头撞了过来，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重叠在了星空之上，整个宇宙，无尽众生抬起头，就可以看见另一座星空，带着苍茫，闪烁着无数强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你会死掉的。”

林墨终于开了口，看着林迟青，“这是苍天最后的封印，想要强行冲破，只会身死道消。停下吧，我已经选好了人，不需要你来。”

“可是我若不死，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你独自成为那冷漠的另一个苍天。我想要一个哥哥，不需要一个天。”

林迟青微笑着，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期待，“哥哥，我要死了，你愿意救我吗？”

林墨沉默下来，他在计算，他在思考。

是救下林迟青更好，还是让林迟青以死殉道，突破苍天封印，这两者之间，究竟哪一个对他来说是更好的结果。

林迟青脸上的微笑就凝滞住，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用死亡来唤醒林墨的人性，让林墨不要为了修行，而错过整个人生。

但现在，她知道了答案。

原来就算是她死在林墨的面前，对于林墨而言，也可以从容不迫，理智思考，然后权衡利弊罢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你杀死我的哥哥。我也只好杀死我自己了。”

林迟青喃喃着，身躯变得透明，大道轰鸣，雷霆闪电劈落在她的身上，但她不管，她只是看着林墨，“原来，这么多年我的存在，便是让你连一丝不舍都做不到。”

“不舍吗？”

林墨微微颌首，“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觉得你有点蠢。你一边说着是我的妹妹，一边却又要逼我做出对我不利的选择，没有这种道理的……”

“我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林迟青自嘲一笑，“好吧，的确是很蠢的做法。但我只是想证明，我对于你而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但显然我错了。

哥哥，我死了，你会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