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做事不需要他来教!”
左有良冷哼一声,看了眼瞎子抱着的剑,那剑藏在鞘中,但左有良仿佛依然可以感觉到剑鞘中的锋锐。
她承认,当她知道左林遇害背后所牵扯到的那些人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她全都想干掉,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向东洋人开战。
就像林墨跟她说的一样,不用管太多,这世界到处都是战争,到处都是混乱,那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压盖天地。
他可以借她一柄剑,一柄可以压盖天下的剑,谁敢不服,杀掉就是了。
但当她真的拿到了林墨借给她的那柄剑后,她又犹豫了。
林墨说得对,左林说得对,女人就是女人,永远学不会心狠,永远学不会冷酷,永远学不会自私到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她做不到。
她不是怀疑林墨给她的剑,她相信林墨给她的剑,哪怕并不能像林墨说的那样可以横扫天下,一剑诀浮云,诸侯尽西来。
管他什么东洋人,西洋人,北洋人,只是一剑下去,什么妖魔鬼怪都劈个稀巴烂。
但至少,林墨给她的剑,足以让她就这么提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会议室里面的每一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八大金刚也要砍成八大西瓜。
但然后呢?
又提着剑去东洋,砍死所有的东洋人?
杀戮,解决不了问题。
左有良是清楚的知道的,她或许可以杀了所有牵涉到害死左林的人,但东北军会乱,东北会乱,到时候局势失控,生灵涂炭,那不是她想要的。
左林用了二十年给她留下了东北三省,留下了东北军,不是让她去毁了这里的。
“我恨他们。”
左有良喃喃着,“不管他们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害死我爹的背后,都有着他们的影子。但我不能太自私,我要保护我爹留给我的东西。这东北,我要替他守护下去。”
瞎子就不说话了,点点头,“也许你是对的。那些人现在的确不能死,死了的话,这东北会很乱,会死很多人。不过大当家肯定不喜欢你这样的做法……”
“我才是东北军的少帅!”
左有良就怒吼道,“瞎子。不要忘了,林墨他下山是来帮我的,而不是我帮他!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只能听我的!他说了是下山是来帮我让世界和平的,而不是下山把整个世界搞得一团糟!
他的剑,再凶,再利,但也解决不了问题。”
“但可以解决造成问题的人不是吗?”
肖老二忍不住插嘴道,“你就是太心软了。要是按咱们大当家的性子,早就提剑从东北砍到岭南,又从岭南砍到东洋了。杀到天下没人敢不服,自然就天下太平了。”
“不错。我也觉得是这样。挺简单的事情,被搞得好复杂。”
瞎子转念一想,觉得还是肖老二说的法子,比较合他们的胃口,至少林墨肯定会很欣赏。
“一群神经病,我懒得跟你们说。真把林墨当成神了,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杀尽天下人?”
左有良哼了一声,看见汽车在左府门前停下,大门敞开,露出屋内的风景,而就在兰花梨树盛开的地方,林墨就这么将岑婉秋壁咚在了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