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痕，人过留名。

便是如何认为现在是一个新时代，但旧时代的影子其实一直都残留不去，成为了这灵气复苏时代里，可能左右影响未来的影子。

就像现在，天师教的人以为他们制造了一尊新的神灵，可以在调、教，摆弄天尊的时候，探索更高境界的修行之路。

却是不知道，从头到尾，他们唤醒的只不过是旧日的支配者。

所谓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旧瓶装新酒，不过如此。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林墨举剑问天尊，他明白了天尊的跟脚，知道天尊并不是新神登基，但要说是旧神归来，也不太可能。

最有可能的可能，不过是天尊在诞生后，吸收了太多旧日天地所残留下来的那些不甘执念罢了。

就像有时候，有的人会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似曾相识，有的地方仿佛前世来过一样。

眼前的天尊，应该就是吸收了太多属于旧日天地的信息，所以祂到底是将自己当成了旧日传说中那些最后陨落天地的仙神中的哪一尊？

林墨很好奇，然后又很快不那么好奇了。

他承认他的确是小看了这天尊，本以为对方是单纯如白纸的婴孩，没想到却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还魂尸。

但不管怎么样都好，剑在手，林墨就无所畏惧，他只是在思索，究竟是顺着天尊给出的剧本走下去好，还是说不管不顾手撕剧本，逆风翻盘来得好。

然而还没有等林墨思考出哪一种选择对他更有好处，高悬在天空中的天尊就忽然开口，声音浩浩，带着冷意，“林墨，我在京城等你！”

话音未落，噗，没有任何预兆，天空中的天尊身影瞬间破碎。

林墨面无表情，看着天尊破碎后，天地玄黄，刹那之间，天降血雨，天地悲恸，仿佛在哀痛着天尊的陨落。

苏幼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惊骇的看着身下的瘦马，此刻瘦马跪倒在地，眼中流淌眼泪，似乎也在悲伤于天尊的陨落，她就有些茫然，伸手接住落下的雨滴，鲜红如血，触目惊心。

她抬头望去，看见陷落的潼关，看见血流成河，看见城楼之上那尊黄金天尊像没有任何预兆，咔擦一声，裂成了两半，只留下诡异的笑容，凝望着世人。

她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见林墨握剑在手，就这么站在血雨之中，不动不摇，沉默无言。

“林墨，你杀了天尊？”

苏幼娘下意识的问着，然后就看到林墨猛然回头，眼眸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就这么看着她，她下意识的躲闪着林墨的注视，然后就听到林墨忽然的大笑。

“有趣，原本以为这片天地，只有你与我禹禹独行，没想到却是有那么多的影子，不曾离开过。”

林墨大笑着，他觉得这个时代越来越有意思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漫漫修行路，但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未曾真正孤单过。

上古时代终结了，但却留下了太多的影子，藏匿在这天空，大地，星辰，海洋……只等机缘造化，便要择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