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孤帆。

林墨独立船头，看着远空碧海，宛如一线，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你在看什么。”

苏牧羊从船舱里出来，白裙翻飞，很漂亮。

“我在看陆地。”

林墨转过身，目光平静，没有为苏牧羊的姿色所动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苏牧羊走到林墨身边，与林墨并肩而战，看着大海，她以为林墨会问她一些关于此行目的地的问题，或者是关于其他人的问题。

但没想到，林墨却是道：“幼娘是你的小名吗？”

苏牧羊就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前的名字了，只有他还这样叫我。你还是叫我苏牧羊吧。”

“好。”

林墨点点头，不说话了。

苏牧羊反而有些忍不住，反问道，“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职业习惯。”

林墨回答道，“弄对名字，是对雇主和目标的必要尊重。”

“差点忘了你以前是个杀手。”

苏牧羊倚在船边，想了想，问，“杀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林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其实没什么感觉。反正，人总是要死的。”

“然而你还是怕死的。”

苏牧羊捋了捋头发，嘲笑起来，“这船上的人，都是怕死的。”

林墨想了想，觉得没法反驳，只能点点头，“能够不死，总是好的。”

“可是人哪里会有不死的。”

苏牧羊目光低垂，“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此去，凶多吉少。很讽刺吧。明明是为了能够不死才上了这艘船的人，最后却是追寻着死亡而去。

这是一条不归路。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有剑。”

林墨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剑，“倒是你，你本来可以不去的。以苏福的本事，就算我们再不满，但他若是一意孤行，不让你去，我想最后我们还是只能妥协的。”

“他已经丢下过我一次了。”

苏牧羊幽幽开口，“我不会再让他丢下我第二次。要下雨了，早点回船舱休息，别着凉了。没人会照顾你的。”

林墨看着苏牧羊走回船舱，点点头，他觉得苏牧羊很有意思。

“你跟她聊得挺开心的。怎么？对她有意思？哈哈，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她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奶奶的奶奶了。”

回到船舱的时候，林墨还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花雨楼拦住了。

“找我有事？”

林墨没接他的话，直接问道。

“听说你是雨花楼出来的杀手。”

花雨楼看着林墨，见林墨不知可否，花雨楼皱起眉，“你应该听过我。我叫花雨楼，雨花楼是我一手创建的。”

“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林墨恍然，开口说道。

“报仇？报什么仇？小子，你不要给我装傻！”

花雨楼冷笑起来，语气不满，“就算做咱们这一行的，都是冷血动物，但至少应该对你的前辈有着起码的尊重。”

“我没有不尊重你。”

林墨想了想，“我只是以为你知道我灭了雨花楼，所以来找我报仇。看来不是了。那么你想说什么？”

“你灭了雨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