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阁里头,叶婕妤正对着镜子,仔细的瞧着镜子里头的自己的模样,从那妆奁里头选合适的簪子往头发上头别。
叶婕妤生的貌美,柳叶细眉丹凤眼,一双眼睛生的不大,却是十分有神,尤其是顾盼之间,眼波流转,娇媚之态尽显,就是女人瞧见了都想多看两眼,甚至觉得脸红心跳,更不必说男人了么。
除此以外,叶婕妤生的一副的好身材,此时女子以瘦为美,更讲究这腰肢盈盈一握,走路时似有杨柳般摇曳生姿为好,因此许多女子均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来瘦身。
但瘦,通常带来的最严重的后果便是过于纤细之后,少了女子该有地方的丰腴,瞧起来如同是那干柴一般,尤其是脱了衣裳之后,让人无风景可以观赏,到底是少了几分女子的韵味,让人觉得寡然无味。
偏生这叶婕妤与旁人不同,整体是十分清瘦,但该有的丰腴却是一点也不少,无论是前胸还是后臀,都有着比常人要大的尺寸,越发让人爱不释手。
加上叶婕妤出身并非高门,大约是平日里的教养也是不足,这穿衣裳上头几乎不怎么讲究女子该有的矜持与端庄,反而是刻意改制了寻常的宫衣,越发将身上的尺寸凸显明显,呼之欲出,可谓十分诱人。
尤其是轻纱薄衣,在殿中翩翩起舞之时,越发的让人心动,这样的人家尤///物,也难怪秦铭晟对此十分宠爱了。
而叶婕妤,此时也十分满意今日的装束,飞天髻将她原本就修长的脸型与脖颈显得越发清瘦修长,给人轻盈无比,却又带了楚楚可怜之感,而再往下那绯红色的宫装,更显娇媚,将肌肤衬托的更加雪白,让人看到,便想忍不住咬上一口。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秦铭晟来了。
前两日得了信儿,叶婕妤已是知晓自己要做什么,这两日也已是筹备的差不多,只等着动手。
而今日,便是个开始。
秦铭晟这几日不曾来后宫,一去便去了慧贵妃的宫里头,这对于叶婕妤来说,既是不甘却又觉得是好事。
皇上既是不来,那她便去请,但这请,也得请的有了技巧才行,不能直白的去请,否则便有争宠和妒忌之嫌,非但得不得秦铭晟的宠爱,到时候说不准苦心得来的恩宠,也会因此衰减。
因此,叶婕妤便想了旁的方法,给慧贵妃送饮食。
既是体现她的体贴入微,又能让皇上想起她来,而这需要送的饮食,更是仔细想过的,既不能太贵重,显得她这个小小婕妤有恃宠之嫌,还不能太过于简单,以免显得她不用心。
为此,她特地去太医院询问了慧贵妃此时的身子状况,也特地向太医讨教了该炖何种汤,太医的回话是慧贵妃这两日偶有咳嗽,而简单的炖汤方法,又不张扬的,便是这甘草红枣汤,因此叶婕妤便听了太医之言,炖了这汤,特地选了秦铭晟前去慧贵妃宫中用饭之时,让碧水亲自送去,好变相博了秦铭晟的欢心。
叶婕妤有十成的把握,只等着秦铭晟从慧贵妃宫中出来之后,便径直来她这里,此时便开始精心装扮。
但待她装扮好,却是迟迟不见秦铭晟前来,终于按捺不住的伸手招来一个小侍女:“去瞧瞧看,皇上现如今去哪里了。”
“是。”那侍女应下,快步出门,到是很快折返了回来,道:“回婕妤话,皇上这会子正在尚阳殿批折子。”
叶婕妤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猩红的嘴角都拧在了一起:“原本以为被那个慧贵妃纠缠着,不曾想到是去了尚阳殿。”
恼怒完之后,叶婕妤恰好看碧水慢悠悠的进了屋,心中越发有些不悦,便张口询问道:“你去送汤的时候,那边可有什么异样?皇上并非想着来我这里,莫不是你办事不周?”
这里面,必定是碧水办事不妥当,如若不然的话,秦铭晟如何会想不起来到她的宫里头瞧瞧她?
“婕妤息怒,婢子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并非有任何意外,婢子送汤的时候,皇上与慧贵妃娘娘皆是十分高兴,慧贵妃娘娘还赐了两匹云锦,只是,只是……”碧水跪在地上,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对于碧水这样,并非是自己带进宫来的婢子,叶婕妤总归是有些不耐,更觉得不够伶俐。
“只是当时婢子不敢离开,只在那偷偷瞧了一会儿,看看皇上与慧贵妃娘娘后来如何,可后来婢子却瞧见,那甘草红枣汤被人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被那些太监与宫女们分食了。”碧水看叶婕妤有些发怒,越发的战战兢兢。
“这显然是慧贵妃心生嫉妒,使了小性子,皇上应该不满才对,可为何……”叶婕妤颇为不解。
“婢子听那些宫女们背地里说婕妤您的不是,说什么明晓得慧贵妃娘娘每日都会吃鲈鱼,却偏偏送了这甘草红枣汤,必定是想用鲈鱼与甘草相克的法子,引得慧贵妃娘娘身子不是,还说您,说您心肠歹毒……”
碧水后面的话不敢说,赶紧低了头去,只跪拜在地。
叶婕妤闻言,顿时咬住了嘴唇,手指甲都硬生生掰断了半个去。
怎的会如此倒霉,送去的甘草红枣汤竟是和她吃的鲈鱼相克,这下子,秦铭晟那边,只怕是也会觉得她居心不良,所以才会不理会她了吧。
不对,炖这汤前,她曾去过太医院,询问过慧贵妃此时的身子状况,而太医每日请平安脉,应该知晓慧贵妃每日的饮食,也自然是知晓慧贵妃每天吃鲈鱼,而偏生还要教她做这甘草红枣汤,显然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如此,让皇上起疑,嫌弃。
而若是说着背后的主谋,那便必定是那慧贵妃了,故意引她去献媚,又狠狠的打她一个耳光。
这个卢泽惠,平日里瞧着是再温和不过,对她也是客客气气,背地里竟是先出手摆了她一遭,怪不得主人说过,此人阴险,需得小心应对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