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从此就离开了学校，由教师变成了公司机关的工作人员。

袁立写一手好字，在机关，他填的表格，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教育处的小袁写的。有时给上级领导送个材料，不打印，故意让他抄写一遍，领导看了都会很高兴。

他工作积极肯干，不多言不多语，和同事们相处很融洽，大小领导都不反感他。

尤其是他听了姐夫郑新的话，一定要千方百计跟紧张处长，平时他看到张处长不忙，有事没事就到张处长办公室站一会，聊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逢年过节必须要登门拜访，渐渐张处长就喜欢他了。

袁立到教育处半年多时，来了机会，教育处工会有一个编制，他就被正式调到教育处工会。

又过了半年多，张处长提升为教育处处长。一年后，袁立就被提拔为工会副主席，副科级。袁立可以说顺风顺水，前程美好。

郑新早晨起来，出去锻炼回来，王敏已经做好早餐了。

其实郑新的单位有早餐，并且还很丰富。但是王敏做好了，他还是愿意在家吃，因为中午在单位或饭店吃，晚上又很少回家吃饭。

吃饭是人与人沟通的最好时间，郑新觉得在家吃早餐能和王敏聊聊家常，沟通了夫妻之间的感情，减少王敏一个人在家的寂寞。

吃饭时，王敏说：“昨天，王华说她今天早上班找你，不知道是什么事。”

郑新笑了，知道这是妻子在提示他，别忘了王华找他，就说：“我记着她一会儿来找我，她有什么事我告诉你，你就别为她操那个闲心了。”

王敏下楼坐单位的通勤车走了，郑新在家又坐了一会儿，拿起包下楼，开车上班了。

他到办公室楼下，刚把车停好，就看见王华向他走过来了，他知道王华真有事找他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早。”

“我到一会儿了，我……。”

“到办公室说。”

他们上楼，一进办公室，王华就抹着眼泪说：“袁立不是人，他、他惹祸了。”

郑新平淡地说：“他能惹多大的祸，你不用急，慢慢说。”

原来昨晚他和赵晓红激情的时候，袁立也没闲着，天亮了才回家。

昨晚，袁立一行六人，三男三女到市里的一家酒店喝酒，喝酒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为追欢寻作乐喝酒，就是让人更兴奋的事了。

他们喝完酒，感到没有尽兴，男女搭配出来，只是喝了点酒，显然没有达到目的，至少还缺少刺激。

他们又来到一家大型夜总会，要了一个包房，点了一箱啤酒，几种坚果，一个水果盘。开始喝酒，唱歌，跳舞，作乐！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大家只顾自己高兴了，谁也没注意，不知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们中的一对勾肩搭背走出了包房。

也不知道他们遇见了什么人，只是后来听他们自己说，在走廊里有人说，这个女人真妖艳，并在擦肩而过时，摸了这个女人屁股一下。

男人一看自己的女人被摸了，那还了得，伸手就去打摸女人屁股的那个男人。

由于喝酒太多了，没打到人家，却被人家一拳打在脸上，就摔倒在地了，那个人的同伙又狠狠地踢他两脚，看他也没有还手的能力了，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保安过来把他拉起来，被打得地方火辣辣的，半边脸也肿了，被踢的地方还很疼，打人的那伙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女人看见男人被打，就和保安吵起来了，说保安拉偏仗，不然他们不会挨打，那些人耍完流氓让保安放跑了。男的和保安、前厅经理大吵，女的跑进单间叫人。

袁立他们出来后，本来应该息事宁人，结账回家。可是喝了酒的人做事爱冲动，加上男人在女人面前爱逞能，就大喊大叫，夜总会不交出那几个人来，就不走。

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三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喝了酒，壮了胆，忘乎所以，比男人叫的还声高，还凶。

袁立他们六个人在前厅的吧台前大喊大叫，夜总会怕影响生意，前厅经理便和他们商量，今晚的所有的消费全免单，你们愿意玩接着玩，累了就回家休息。

袁立想见好就收吧，可是被摸的那个女人却说：“你们害怕你们就走吧，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了结。他们摸我，耍完流氓，被保安藏起来了，给我们免单就算完事了，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如果被警察抓到，就要判刑的！”

袁立的酒也是没少喝，在女人面前也不能装熊啊，对哥们也要够意思，所以他也没有走，也没有再阻拦。

被摸屁股女人的一句话，提醒了另一个疯狂的女人，她拿出手机说：“我们报警，不能便宜了他们。”

如果这时他们当中有人清醒，拦住她，也许就没有了后来的麻烦了。相反都一致赞同，疯狂的女人就拨了110，说有人在夜总会耍流氓，还打伤了人。

公安分局这边，是熊警官值班，接到报警时他正在厕所里撒尿，一泡尿尿完，带领两个助手开着警车就来到夜总会。

向报警的女人了解情况，虽然这个女人喝多了，说话颠三倒四的，熊警官也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他又问夜总会的人，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妖艳的女人被摸了一把，男人被打了一拳，踢了两脚。

心想这个女人谁摸一下都无所谓，多模一次，少摸一下都不差啥。男人被打一拳，被踢两脚也没啥大事。这深更半夜的到哪找那几个人去，也不愿意管他们的破事，便劝他们，酒也没少喝，歌也唱到大半夜了，回家休息吧。明天我们调查一下，如果找到那几个人一定要严肃处理。

袁立他们一听，警察在敷衍他们，就不干了，其中一个男的说：“你们警察来了不抓流氓，不处罚夜总会，却糊弄我们被害的人。”

报警的女人说：“你们警察出警这么慢，坏人早跑了，你们包庇坏人，警匪就是一家。”

人怕揭短处，狗打软肋，警察就烦这句话，“包庇坏人，警匪一家”。

这回轮到警察不高兴了，熊警官说：“我们有问题可以举报我们。你们喝多了，在这耍酒疯，又喊又闹，已经影响了公共秩序，我劝你们，赶紧走吧。”

那个被摸的女人一把抓住熊警官的胳膊喊道：“就告你，让我看看你的警号，你们不及时出警，不抓流氓，就是失职。”

两个助手要上前帮助他，熊警官挥手示意不用帮忙。看了看紧紧抓住他胳膊的女人，脸上出现笑容，说：“大姐，你说得对，不抓流氓就是失职。我现在就请求上级进行全市通报，出动各种警力搜查、抓捕那几个恶人，绝不让他们逍遥法外，你看好吗？大姐，你们几个和我们一起回分局一下，仔细讲讲经过，我们也好向领导汇报，重要的是你们还可以帮我们指认犯罪嫌疑人，帮助我们一下吧。”

熊警官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又说：“我们的车坐不下，夜总会出个车帮助送一下，你们夜总会也去一个负责人接受我们调查。”

袁立比他们都清醒一些，对大家说：“算了，都这么晚，咱们也别打扰警察了，回家睡觉去吧。”

和他是一对的那个女人说：“怎么能算了呢，就你困了，你回家吧，我去。”

袁立看看自己身边的女人，如果没有这件事，现在就和她在床上了，现在放弃了真有点不甘心，就解释说：“我怕啥呀？我觉得这件事闹下去没意思，你们去，我能不去吗。”

熊警官微笑着说：“都去，车都来，走吧。”

很快就到了公安分局，被摸屁股的女人还大喊：“你们抓得流氓在哪呢？”

警察也不说话，把他们带进一个室内什么都没有、窗户上有铁栅栏的空屋子里，屋里的灯光非常亮。进来的时候，警察把他们的手机都搜走了。

袁立感觉到情况不妙，心想三十六计最后一计——走为上，他们不走自己走吧。

他一推门，门已经锁上了，门口站着一个警察，袁立通过门上的小窗口对警察说：“我出去，我要上厕所。”

警察说：“你忍着点吧，一会儿就叫你们了。”

其他人见状都喊着要出去，警察不理他们，后来干脆就把门上的小窗口给关上了。

被摸屁股的女人酒劲上来了吐了一地，也不知是谁被她的呕吐引诱的也吐了。还有一个女人实在憋不住尿了，就在屋子的角落当着众人的面蹲下了，男的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当着大家的面拿出东西就尿。

门窗都关着，这时屋子里的气味就可想而知了，简直就是臭气熏天，比公共旱厕的臭味还复杂。

也不知是谁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把窗户的玻璃打碎了一块，大家总算通了一口气，没有被熏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