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发生的事情,让梁义节和包括严礼强在内的一干人都始料未及。
原本已经占据上风,可以说是胜券在握的梁义节,突然之间角色就变了,那射向徐浪的一箭,一下子让他变得千夫所指。
普通人是盲从的,刚才徐浪和梁义节在台上交手的细节与形势,真正能看清的人,在场的可能也就不过几个,对大多数站在生死台外面旁观的人来说,许多人只是看了一个热闹,在看到徐浪被生死台外的箭矢射伤的那一刻,不少人被周围的气氛带动,一下子就把矛头对准了梁义节。
严礼强是在场看懂了整个过程的人之一,在那种时候,只要再过片刻,梁义节就能将徐浪斩杀当场,梁义节又何必让生死台外的人出手呢,而且,梁义节根本不是这种人。
在这一瞬间,严礼强脑海之中只闪过两个字阴谋!这种时候,徐浪被一箭射伤,梁义节百口莫辩。
“让开……”在看了一眼那根箭矢射来的方向之后,严礼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大吼一声,直接就朝着远处冲了过去,这个时候,唯一能证明梁义节清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射箭的人抓住,其他人或许还没搞清楚那一箭到底从哪里射来,但是严礼强在刚才,一下就敏锐的锁定了那一箭的来处。
那一箭就是从远处的一栋客栈的三楼的窗**出,那个客栈,在这条街远处的交叉口,距离生死台,大概有一百五十米远。
生死台附近的围观人群在有心人的挑动下正在大声鼓噪着朝着梁义节这里围过来,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严礼强一声大吼,朝着围过来的人冲去,只是一推,正挤在前面的两个人哎呦一声,一下子就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下,把后面的七八个人同时撞倒挤开了,严礼强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在推开了挤过来的几个人之后,严礼强脚步一点,整个人就一下子轻跃了起来,飞到空中,一下子在空中横跨数丈,身形跃出十多米,在想要落地的时候,他一只脚在下面熙然的围观者中的一个人的肩膀上一点,九宫风影步的身法和云龙十变的轻功瞬间变幻,在下面的一干熙然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严礼强的身形闪电般的闪动了两下,就已经越过了大片喧哗熙攘的围观者,落在了外面的街上,然后身形如烈马奔腾,一步数丈,直接朝着那个客栈冲了过去。
严礼强的身形如一阵狂风一样刮过那一百多米长的街道,引得街上的行人一片惊呼。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严礼强就冲到了那栋客栈的楼下,他没有从客栈里面冲上去,而是直接冲到那间三楼屋子的下面,一跃而起,整个人的身形在空中一旋一纵,如云龙变化,一下子就跃到了十多米高的客栈三楼正对着街面的那个窗口外面,一拳轰在了那关着的窗户上,把整扇木窗轰得粉碎,无数的碎片朝着房间里激射进去,然后严礼强的身形,也随着这一拳从窗口进入到了客栈的那个房间之内。
房间里空无一人,房门虚掩,只有一把长弓和两只散落的箭矢被丢弃在地上。
严礼强直接朝着门冲了过去,拉开门,冲到了客栈之内,一转角,就看到了一个听到动静,正要过来房间查看的小二,那个小二还没有开口,严礼强就一把把那个小二抓了过来,大声问道,“住这个房间的人刚刚杀了人,他人呢?”
严礼强的样子把小二吓住了,特别是严礼强手臂上的力量,更是让小二一下子完全动弹不得,如果严礼强直接问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在哪,那个小二可能不一定马上会说,但听严礼强说那个人杀了人,变了脸色的小二指了指下面,“那个……那个客官刚刚下了楼,从客栈的后门离开了……”
“那个人穿什么衣服?”
“灰色的短袍……”
听到这里,严礼强放下那个小二,直接冲到了楼下,从客栈的后门冲了出来。
客栈的后门外面,正有一条几十米深的巷子,巷子里空无一人,严礼强冲出巷子,外面却已经是街道,街上人头攒动,来来往往,放眼看去,附近都没有穿黑色短袍的人,那个人早已经滴水入海,不知去向……
旁边身影一闪,张锐也跟着从巷子里冲了出来,”人找到了吗?“
严礼强看了张锐一眼,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没找到,已经跑了!”
刚才严礼强从生死台那里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张锐身形如游鱼,也从一堆人中闪了出来,跟在自己后面冲了过来,估计张锐也看到客房之中的情况,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迅速回到客栈,询问客栈的伙计和老板,知道三楼的那个人是两天前就入住客栈了,至于那个人的长相,无论是客栈的伙计和老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那个人留着一脸的毛胡子……
毛胡子?严礼强心中暗暗摇头,这可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迷惑人的易容装备,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
前后只不过是隔了不到三分钟,等严礼强和张锐重新返回到生死台那里的时候,整个生死台附近,都是一片围观者的叫骂之声,群情激愤,徐浪似乎受伤晕了过去,梁义节等人的辩解,在这个时候,完全被淹没了。
“卑鄙……”
“无耻!”
“没想到孙冰臣的护卫是这种人……”
严礼强一看,就知道有不少人在人群之中带动着围观者的情绪,但这种时候,就算你看出来也没有办法。
梁义节正脸色难看的和一个刑捕在说着什么,但那个刑捕却在摇头,态度坚决,“梁护卫,还是跟我们到衙门里面走一趟吧,不然我们不好交代,这是规矩……”
“刚才义节已经占上风,哪里还需要使这种下作手段……”袁悲鸿在哪里大声的说道,愤怒无比。
那个刑捕摇着头,“我也没说这就是梁护卫让人做的,只是那边人已经在生死台上被人暗算了,受了伤,有人坏了规矩,梁护卫也应该和我们回去接受询问……”
严礼强来到梁义节的身边,刚刚和梁义节说完在客栈之中的发现,小声和梁义节说了一遍。
梁义节拍了拍严礼强的肩膀,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开口,“袁兄,无需再说了,我梁义节从来不做这种苟且之事,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就算去这衙门一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