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自土地的都将回归土地。--莫言《生死疲劳》

17.1 岳青 POV

“谢谢你，只是，这是你的战利品，你为什么要送给我们。”

城西的一个小饭店，桥松朝我问道。

这是刘秀留下的法力结晶，虽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没有自然分解，

但是这把剑确确实实留了下来。

躺在桌上，已经失去了炎阳的红色，像一块黑炭，毫无生机。

一方面，我不用剑，

二来，昨天我方胜之不武。

这是我欠她的。

这把剑，应该属于你们。

至少，作为纪念。

“既然如此，谢谢你，我会把剑带给望海的。”

不必了。

“为什么？”

因为，是望海叫我交给你的。

或者说，是望海想把剑借给扶苏……

一旁的扶苏，原本一直看着门外，转而看着我。

“是吗？”扶苏点头致意，

随即握起黑色的剑。

仿佛承认了新主人似的，黑色的剑，开始呼吸般的呈现出微弱的红色。

法力铸就的武器，其本质和法力铸就的从者是一致的。

也就是说，这承载刘秀灵魂碎片的剑，已经接纳了扶苏的法力连接。

幸运的孩子，能得到光武皇帝的眷顾……

“谢谢你，岳青，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忘记你杀了秀姐的事实。”

扶苏恢复了冷漠。

炎阳之间已经在她手中收束消失。

已经能吸收和召唤自如了吗……

“因此，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好，下次，战场见……

“岳青……”临走之时，桥松叫住了我。

嗯？

“你的御主，不会生气吗？。”

“他，应该是一个冷酷的人吧。”

嗯……奇怪的是，这也是莫里森长官的意思。

…………

公交车上，陌生的人们在做着各自的事情。

有的挂着耳机。

有的看着手机。

时不时会上来一个老人，被礼貌的让座。

难得放了半天假，感受一下这个千年以后的杭州。

出发前换了粗线的白色长毛衣和浅蓝色长裙，

前座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时不时回过头来看我。

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在大人的怀抱下，

一旦触及我的目光，又迅速转回去。

“青，已经交给他们了？”耳机传来莫里森的声音。

嗯，扶苏收下了。

“很好，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这应该是军人的道义吧……

“你还是太幼稚了，青。”

？

“昨天的最后一击，让你吸引了敌人最大的仇恨，”

“今天的行动，就是让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会成为集火对象，”

“而对于盟友来说，你也赢得了认可，”

“所以，后面开些小差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了解！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策略是避开锋芒，让他们消耗战力是吗？

“没错。”

“另外，我把一个坐标发给你，你要是没事，就去看看吧。”

是栖霞岭。

父亲和云哥哥的……墓碑么……

谢谢你，长官。

17.2 莫里森POV

手中的照片已经发黄。

伴随而来的物品，这是唯一一件能看到梅洛的了。

梅洛，那个阳光的金发少女。

似乎是，青年时代的眷恋了。

本来作为一个老兵，快要忘却的时候。

委员会却将梅洛的记忆重新刻了进来。

我的新娘。

TOM和他的黑暗吞噬了你。

也吞噬了整个地球。

我永远不会忘却星舰上看到的那一幕。

和那最后的通话。

尽管，那个记忆已经无比遥远……

…………

说到失去亲人的话，

岳青。

此时的她，正跪在父亲和兄长的墓碑前哭泣着。

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长发在风中飘动。

下午的阳光，透过树木，在墓碑上投下光斑。

时而路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只有岳青，一直低头哭泣着。

右手抚着右边较小的墓碑，白色的碑石

这个国家的烟似乎太过浓郁。

“中华”吗？或者，这浓郁感，正如这个国家的历史本身吧。

岳青杀死刘秀前绝望的呼喊，或许也是历史的厚重感？

这厚重感，可丝毫不比身为反抗军指挥官的我少多少。

“莫里森……长官？”

岳青抬起头，脸上留着泪痕。

青，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毕竟，圣杯大战的夜晚，可是危机四伏啊。

“嗯！”

少女起身。

青色的长裙在风中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