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原,位处天元大陆的极北之地,这里常年冰雪覆盖,大雪深数丈,一陷进去的话,生死难料,若不是修士,根本无法在冰原上生存。
在这冰原上,有一处人家,住着半球形的冰屋,冰块巨大,每一块冰石有半丈立方,所以此屋高大,足足有五丈之高。
而屋子外面,有一壮汉,****着胸膛上,胸肌爆炸,如红烧一样散发着热气,热量颇大,看起来他的力量很惊人,是一位锻体士。
事实上,能生活在北冰原的人,大多都是修士,并且还是以锻体士为主。
尤其是靠近神海这一片地方,常年酷寒,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从娃娃走向成年的。
“这位道兄,敢问这里是何处地方?”
一位白衣身影缓缓走向冰层旁,向着那位壮汉轻声问话。
壮汉摸擦着长矛,长矛如神钢般坚固,闪烁着金属光泽,其锋芒处更是锋芒最盛,好似可以一捅穿天。
但白染知道,这很难,因为壮汉的修为仅仅在结丹大圆满而已。
壮汉抬头,早在一分钟前就知道了白染的存在,现在才抬起头,别有深意,或许是不待见,也或许是不屑。
“北冰原。”
“北冰原是天元大陆的极北之地吗?”
“当然。”壮汉点头,随后右手往后作出“请”的手势,邀白染入内,道:“道友来自神海,不远万里奔波而来,不若进寒舍休息一阵。”
白染双瞳一闪,此人知道他来自神海,这并不难猜,难得的是此人十分平静,好像以前遇见过许多这样的来客。
“我见过你吗?”
“没有。”
“哪你可曾见过其他的神海之人?”
大汉点头,然后又疑问道:“人?难道不是妖王吗?”
白染心中一凛,看来他遇见过很多辟路妖王,估计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不能小视。
旋即,大汉仔细地看了看白染,什么也瞧不出来,随后不再多瞧,而是走入屋内,拿出茶盏,为白染倒上一盏茶。
白染坐进去,里面除了冰块,还是冰块,就连这茶盏也是冰晶做成的,十分漂亮,反射着晶光。
里面的茶水是雪白之色,轻摇几下,荡出一片白蒙光辉。
“此乃雪天剑茶,取自冰剑山的雪天茶叶,一年只产万枚,能喝上的人可不多。”大汉微微一笑,他一饮而下,豪爽无比,同时****的胸膛有着层层热气冒出,这些热气在冒出来的瞬间,变得奇冷无比,使得周边空气再降十度。
白染瞳孔一缩,此茶的冰力可谓是冰血入骨,喝者若没有大能耐,绝对会一盏茶就要了老命。
这是一场杀劫,亦是一场检验,如果白染没有辟路修为,那么他就会被这一盏雪天剑茶冰死。
白染微微一笑,轻荡茶盏,道:“好茶自然要慢慢品味。”
说完,白染放到嘴边,小口吸饮,没有学他一口饮尽。
那股雪白之茶流到舌尖,先是让白染一麻,冰冷入神,连灵魂都感觉到了一种森森的寒意。
这时赤金魂海内的不朽火苗抖动一二,似万古不朽,连冰都无法影响他,让灵魂上的寒意尽数褪去。
再然后是雪天剑茶流到喉咙,顿时有一股如雪一般的冰寒剑意爆发,影响身体机能。
白染暗自催动内血气运转法,并把原始秘力也调动出来,暗自镇压。
呼呼。
白染的脖子通红,冒出腾腾的寒冰之气,并不是热气,这与壮汉相比截然不同。
壮汉是冒热气,随后热气挥到空中才化作极寒冰气。
“道友感觉如何,是否心神畅爽。”
壮汉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白染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捕捉出一丝承受不住的迹象。
难以相信一位结丹大圆满有着如此定力,敢于直视白染,要知道白染可是横渡神海的牛人,绝不是善茬。
“善栽,此茶只应天上有。”
白染点头,与其同时那口雪白清流已经流到肚子里,化作一泓雪白剑元,劈天盖地,有如大雪埋天之势,冷冽的冰力在里面策马奔腾,非常放肆。
这时体内的元婴睁开双目,原始的力量在他身上流转,种种强大又原始的力量开始镇压清流,那些清流蓦然一震,不敢再放肆。
不过其影响力仍在,深寒入体,连骨髓都免不了,哪怕是用真龙精华重锻后的骨髓,也似染上一层冰蓝之色,悄然改进着白染的体质,使其抗寒力量一翻再翻。
待白染喝完,闭目咂咂嘴,过了十息时间后,再睁开眼睛时,目光一片光明,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
而那呼出来的气体已不是冰气,而是暖暖的热气,唯有呼到体外之后才转成极冰之气。
壮汉洒然一笑,道:“敢问道友名号?”
“无名号,唤我白道友即可。”
白染抱拳,这时再内视体内的骨骼,那一抹冰蓝之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纯净的灿金之色,那是拥有真龙之力的骨骼,隐隐中附带了一丝冰寒之力。
此茶,大有来头,唯有辟路境大能才能品尝,估计茶叶出产出自神药。
“还不知道兄是哪里人?”白染目中露出些许兴致。
“道号掌冰,来自冰剑山。道友初来乍到,定想游历大陆,不若冰剑山来作第一站如何?”壮汉嘿嘿一笑。
“算了,本座喜静,就不去打扰了。”
白染目光一闪,没有沉吟便拒绝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大汉感慨一下,倒也没有过多挽留,似乎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白染点头,一脸平静,坐了一日夜,与他谈一些神海的风土地貌,随后告辞上路。
他的修为内敛,哪怕是无量天劫也休想看出端倪,更何论是一名辟路境修士。
或许他认为白染是一名辟路境大海兽吧,所以才想邀他而去,不过白染本着谨慎之心,哪怕是萍水相逢,也要警惕他是否图谋不轨。
要知道一只辟路大海兽,还是来自富饶的神海地区,全身的价值无量,谁人不眼红,只要是一位有能力的野心家,都不会放过这一机会。
白染身化自然离去后,那壮汉又一次走到屋外,****着胸膛,低头摩擦钢矛,双目专注忘怀,一日复一日,如机械般重复这一动作。
他到底在等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白染匆匆一瞥后,身体发冷,决定再也不要再见面。
此人,有点邪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