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她醒了。"法宗推门进来,朝着帝尊弯腰拱手道。
帝尊站在雕花窗棱前出神,听见法宗的声音,微微回神,侧头看了他一眼,道,"她情绪如何?"
"很是平静。"法宗如实禀告,"不过她想见帝尊。"
帝尊眼底划过一抹阴沉的暗流,脸上露出了高盛莫测的邪笑:"见我?"顿了顿,冷哼一声道,"她还想和我做交易?"
法宗的头更低了几分,阴测测道,"她已是无用之人,帝尊何必费心。不过奴下有一点不明,帝尊留着她有何用?沁雅所言,以她钳制龙珏,这并非良策。"
帝尊阴邪的眸光掠过法宗,仿佛一条毒蛇,让他心生恐惧,"既然是她提供了这个消息,我卖她一个人情有如何?"
法宗一愣,似不明所以,帝尊何时如此循规蹈矩的做一件事,向来只要帝尊想要成就的事情,不管卑劣阴险,都是不计代价的,如今怎么会怕欠了一个人情?
法宗还没悟明白其中缘由,便听到帝尊冷嗤一声道,"既然她想见本尊,那便见见罢。"
法宗怔忪片刻,转头瞥了眼垂帘的皎丝银帐,小心翼翼道,"那..."
法宗刚出口一个字,便接收到帝尊投来的阴寒实现,帝尊随意一扫,法宗便惊得收回了目光,自知自己失言,关于神女的事情,那是帝尊的忌讳,不管是猜想还是一点风吹草动,都得小心谨慎。
法宗脸上浮现出一抹惧色,头垂得更低了,"奴下只是见帝尊这五日来废寝忘食的守在神女身边,奴下估摸着神女就快醒来,若这时帝尊离开,岂不是白付了帝尊多日的心血。"
帝尊凉薄的唇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千年的不死不灭之身,本是因她而存,如今亦是因她而灭,万物相引,既然她已回来,又岂会因这片刻有所改变。"
帝尊的语气清浅淡然,他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这是法宗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可是法宗看着那抹虚无的笑意愈发觉得全身察寒凉,那语气透着三分愉悦,三分阴霾,又夹杂着三分杀气,法宗不敢说话,静静地低着头。
帝尊斜睨了他一眼,"你跟随本座不下百年,本座向来对你信任如斯,对你的法术更是引以为傲,可是你却让本座苦等这么多年。"
法宗心下一惊,"是奴下的错。请帝尊责罚。"
"责罚?"帝尊阴邪一笑,伸手抚下法宗的下巴,动作轻柔,仿佛带着几分怜爱之意,他缓缓抬起法宗的下颔,忽而温柔的笑道,"本尊怎么舍得责罚你。"
他来回摩挲着法宗的下颔,"不过本尊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法宗全身汗毛乍得竖了起来,魔帝阴柔的嗓音像道催命符,席卷着他的四肢百骸,森冷的声音低低的仿佛一把阔斧横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魔帝不责罚他,并不是代表原谅了他,并且若他还有实物,他面临的是何下场,他都不敢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