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五的胳膊上是一个鬼青的图,如同一个人,又如同几个人,图案诡异,最奇怪的是,都是小孔形成的图案,看着恶心,恐怖。
洪老五把袖子拉下来,系好。
“这是阴虫,治不好,每年都会扩大,最后全身而死,阴虫每天都在咬洞出来,十分难受。”
“医院能治好。”
我说了一句,感觉很愚蠢,洪老五也不是傻逼。
他摇头,说想去,他可以带着我们去,但是出现问题不管。
我害怕了,那些虫洞让我头皮发麻。
肇画在抓自己的身上,看来也是有反应了。
他站到窗户那儿,看着洪老五。
“你就这样认命了吗?一直到死吗?”
洪老五说,自然不会,这只是一个亲的挑战,他喜欢这样,让生活每天都有不同。
这搞阴宅的人,真是有点吓人,奇怪得要命,一想那身上被虫子咬出来的孔,成了图案,我就激灵激灵的,浑身感觉到都在痒,如同有成千上万只虫子一样,在我的身上。
肇画问我还去吗?
我摇头,我没有那个勇气。
我离开画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回铺子,浑身难受,那天我洗了十次澡,好了一些。
后半夜我醒来,听到有脚步声,小六今天没在铺子里住,说有事。
我打开门,没有发现人,把门锁上,就在石板路上走着,我竟然走到了古榆树下,那上面竟然系上了很多的新的红布条,从出事之后,没有人来这儿系红布条。
新旧混杂着,尤其是那褪了色的红布条,发白,还带点淡红,看着就瘆人。
那宣景酒馆的灯还亮着,我过去敲门,门打开了,我一愣,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
她问我一笑。
“请进。”
我不认识,进去,她就把门关上了。
孙紧不在。
“我找孙紧,不在我就走了。”
“坐吧,我们不是见过面儿了吗?你坐会儿,这都后半夜了,也饿了。”
这个女孩子弄了两个菜,把啤酒拿出来。
“喝点啤酒。”
“对不起,我们不认识。”
我想走,这个时候在这儿,恐怕是会惹出来麻烦的。
“上次我们不是在这儿见过吗?噢,对了,上次你看到的不是我真实的面目,化过妆了。”
她和我说,上次来这儿的时候,见过的那个女人,我愣住了,完全就是不一个人,那个女人长得丑陋,这个完全就不同。
她说是孙紧给她化的妆,我愣了一下,看还别人说孙紧学了很多的东西,这个还真是,只是这个要的人品不怎么样。
“孙紧呢?”
她说,不知道,说孙紧总是惹事,恐怕又躲起来了,他一年有八个月是在躲着。
这个人和孙紧什么关系不知道,喝啤酒,她问我,是不是榆棺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
她和我说,只能找沈英去,那上棺下墓只有沈家人知道怎么进去。
“那沈英的尸骨已经找到了,在沈家。”
“那不是沈英的尸骨。”
我一愣,那沈英应该是清楚的,可是她竟然没有说。
快天亮的时候离开,回铺子睡到中午,我去沈家。
沈家人对我十分的客气,进出随意。
我客厅,沈英很快就来了,泡上茶。
“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我说还能有什么,都和旗袍有关,乱七八糟的。
我说到那个古榆下的墓,沈英说,那确实是沈筱壶的墓,运回来的尸骨并不是沈筱壶的,她也是知道不久,也正想进那个墓看看。
我说很危险,沈英说确实是,她也找人给看了,具体会怎么样,不清楚,但是入口不是从树官而入。
沈英看来更了解这个墓了。
也知道66个人陪葬的事情,都穿着旗袍。
我告诉沈英,我只是想弄明白旗袍的事情。
沈英说,她约了风车,一会儿就过来。
风车来了,喝酒。
我问风车躲着的那个女人是谁,风车说,那是他的事情。
这小子脾气古怪,抽风,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谈到了那个墓的时候,风车说,人找到了,也谈好了,就今天晚上去墓里。
风车说找到的那个人,没说是谁,他就喝了一杯酒就走了。
沈英告诉我,今天晚上我可以跟着去,但是千万小心。
我问找的人是谁?
沈英说是洪水洪老五。
这个洪老五不说实话,他让我看那阴虫咬出来的胳膊,就是想让我放弃。
我说了洪老五胳膊的事情,沈英说,她也知道,不过洪老五愿意冒这个风险,墓里他可以拿走三件东西,这就是条件。
我一直呆在沈家大院,天黑后,就开车去了内城。
内城宣景酒馆,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在,孙紧也在,洪老五晚上快十点来的,他和风车一起来的,进来看到我,洪老五没说话。
他和沈英说,走。
这些人竟然都跟着,都去吗?
洪老五在前面走,一句话也不说,出城后,就往北走,绕着高尔山走,走到高尔山后山下他站住了。
想了半天说。
“上山。”
我感觉洪老五是在绕着我们。
上山,走到一半的时候,洪老五说,今天感觉有点不对,不去了。
他自己下山走了,把我们扔在山上。
我回了铺子,给洪老五打手机,关机了。
我坐在那儿想着,有可能是人太多了,还是真有感觉不对呢?
手机响了,沈英说,去宣景。
这折腾什么呢?
我去宣景酒馆,进去,风车,沈英,洪老五,就没有其它的人了。
洪老五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往宣景酒馆后院走。
后院杂草丛生,有一口井,那井是方形的,我真不知道这后面有一个后院。
那井是方形的,往下看,分成了三层,每一层留着口儿,可以站上人,看不到下面有没有水。
洪老五说,这就是入口,谁下去?
这货不先下去,让谁下去?
我对井从小就有着一种恐惧,梦里梦到井,我都会惊醒,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先下去的。
没有人动,风车站得更远,沈英看着洪老五,他说他是不会下去的,你们三个人中选一个。
如果是这样,那只有我下去了。
没有想到,风车说他下去,他走过来,往井里看,不禁的也是打了一个哆嗦。
那井分成了三层,就是说有三个可以站人的地方,错开着,为什么要弄出来,这三个站人的地方呢?
这井确实是很深,这是入口,但是棺材是绝对不可有下去的,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进棺后,封死,留了这么一个入口。
那榆树棺那儿,也许也是一个入口,但是,那个入口让洪老五的胳膊上有了阴虫,所以那儿更可怕。
风车把绳子顺下去,系到了院子里的三根柱子上。
我看了一眼风车,说算了,我下吧。
风车摇头。
风车下去了,站在第一个台上的时候,他停下,点上了烟,看来他是十分的紧张。
有人敲门,然后就是门被敲开了,人冲过来。
是何小欢,她跑到井那儿。
“风车,你给我上来。”
我们看着,这何小欢发了疯一样,她知道这事,说不好是孙紧那货告诉她的。
风车站在下面不说话,何小欢说他上不来,她就下去。
风车不理何小欢,顺着绳子滑到了第二个站人的地方。
何小欢抓着绳子是真的要下去。
我拉住了她。
“我下去。”
何小欢说,不用我。
她竟然抓住绳子就滑下去了。
风车和何小欢什么关系,我是一直没有弄明白。
他们两个在火葬场工作,是同事,是朋友,也不至于这么拼命,风车敢下去,肯定是有敢下去的能力,这何小欢这样有阻止,肯定是知道,风车没有把握不出问题,看来何小欢对风车是十分的了解。
风车见何小欢下来了,就没有再动,何小欢到了二层,两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并没有吵起来,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何小欢就抓住了绳子,我给拉上来。
何小欢不知道和风车说了什么,我们站在井边看着,风车下去了。
我不希望他出事,因为风家的画儿,那旗袍画儿,也许风车能解决掉。
风车下去了,他在井水里游着,然后扎下去,扎下去后,就没有再上来,那是找到了入口了。
我们只有等着风车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墓。
这对于沈英来讲,不知道是什么心里,沈筱壶的棺椁应该就在下面。
风车足足的四十分钟才上来,他上来后,一句话不说,阴沉着脸,直接就走了。
我们也离开了宣景酒馆。
风车看到了什么,他能对何小欢说。
66名陪葬的女子,穿着不同的旗袍,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墓,我不知道。
大家都在等着风车的消息,但是风车却迟迟不出来说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如同洪老五一样吗?
想想都冒冷汗。
这事过去了四天了,我给何小欢打电话,她来了,看脸色不太好。
她告诉我,风车出事了,我就告诉他不要下去,他不听,那是谁的墓?是沈筱壶的,那可是官司比四口的墓。
我问出了什么事?
何小欢犹豫了半天才说,她告诉我风车出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