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三缺一之下,辽国士兵没有了拼命之心。
当大宋的火炮响起的那一霎那,耶律洪基的脑海之中,也如同被火炮轰击了一般,轰轰之声,就连身边人说话,都听不见了。
战争这个东西,说起来简单,其实很复杂。
如果双方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自然是你来我往,有输有赢,但是当双方不在一个起跑线上的时候,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有时候人的数量与勇气,已经不足以左右一场战争了。
如今的大宋与辽国相比,就相当于一个拿着火箭炮的成年人,辽国就像是拿着突火枪的原始人,自然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当战争真正的打响的时候,就能看出彼此的差距了。
无论辽国士兵再如何勇猛无敌,冲锋之下,被火枪火炮都撕成了碎片。
溃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当大家都往缺口里冲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谁也没料到战争开始的如此迅速,却又结束的如此仓促。
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辽国近六十万大军,全线溃败。
耶律洪基在群臣的裹挟下,逃出城去,就如同一尊泥塑木偶一般,没有半点生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般。
耶律重元面色奇差无比,英俊的面庞上,笼罩着一层灰色的气息。
赵祯与未央看着眼前的一幕,齐齐打了个哈欠,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所谓高处不胜寒,大抵如此。
如今他们已经是世界上权势最大的人了,古往今来,华夏人终于屹立在世界之巅,再无敌手。
未央兴味索然的看着逃去的辽军,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
赵祯更是面色变幻,过了许久,才淡然道:“传令诸军,朕要耶律洪基活着。”
如此,再无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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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旭埋首案牍之中,就算是皇后娘娘数次召唤,都没有丝毫动摇。
云州战事的奏报,就在他的案头,他知道,自己的父皇终于大志得酬,立下不世之功,就算是秦皇汉武,也不外如是。
从这一刻起,他的父皇,真正的成为了千古一帝,可以比肩秦皇汉武唐宗的存在,就算是自家的祖宗,也不能比拟。
这就是功绩,天大的功绩,足以封禅泰山的功绩。
赵宗旭心头一片火热,同时又一片冰凉。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超越自己的父皇了,历代帝皇之中,自己的父皇不过是中人之姿,偏偏做下了这等惊天之举,是什么原因呢?
赵宗旭眼前又浮现了那张风轻云淡的脸,都是他,是他在这个大世之中,做出了这般事情,辅佐自己的父皇,成就不世伟业。
只是为什么,你是我的师父,就不能辅佐我呢?
我赵宗旭就这么不堪?让你看不上眼?
一股怨怒之气从赵宗旭的胸中生起,无端的愤怒,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他虽然年幼,但是皇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是看年龄的,权力的基因在他们的体内流淌,这是与生俱来的。
“我才是皇长子,未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师父,你应该效忠我,而不是处处与弟子为难。”
赵宗旭在心中咆哮,对于未央,升起了无名之火。
终于,曹皇后走入了赵宗旭的房间,看着一脸淡然的赵宗旭,正在俯身案牍之中,不由欣慰不已。
“皇儿,好生用事,你父皇回来,才好看的出你的本事。”
赵宗旭面带微笑,说道:“母后说的是,以前是孩儿不懂事,以后孩儿一定实心用事。”
曹皇后老怀大慰,满意的离去。
皇后刚刚离去,赵宗旭沉声喝道:“王浑!”
“奴婢在。”
一个面目英俊的小太监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跪在了地上。
大宋从来没有跪礼,就算是宫中,除非犯了大错,也不会有跪拜大礼。
但是小太监王浑偏偏跪了,而且跪的干脆利落,心悦诚服,理所当然。
“告诉那人,我准了。”
王浑英俊的面庞上显露出一丝笑意,恭敬的道:“殿下英明神武,将来秉政,必将远超先贤。”
“滚!”
王浑顺从的走出了宫殿,一路晃晃悠悠,来到了一个角门。
打开角门,角门外面早有一个粗豪的汉子等着,那汉子看似粗豪,但是眼中精光乱闪,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也不是一般人。
看到了王浑,那汉子沉声道:“如何了?”
王浑淡然道:“殿下准了!”
那汉子微微一笑,袖口中露出一沓纸张,竟然是银行的兑票,而且是不记名的那种。
王浑不着痕迹的接了过来,粗粗看了一眼,足有一万银元,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多谢!”
那汉子也不理他,径直走了。
王浑若无其事的回到了宫中,又做起了那个殿下身边的小太监,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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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防万防,赵祯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从耶律洪基溃败以来,赵祯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就垮了。
要知道,他今年才四十三岁,正是黄金年纪,无论是阅历还是身体,应当都是巅峰状态。
随军的御医小心翼翼的诊治之后,只是说圣体欠安,需要静养。
未央不远千里把钱乙叫了过来,钱乙诊断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了几句,就走了。
大帐之中,未央守在皇帝身边,一根手指搭在脉门之上,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赵祯忽然睁开眼睛,双目精光一闪,丝毫看不出病态。
“怎么样了?”
未央笑道:“有臣在,陛下无虞,只是这下手的人手段不错,连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能瞒过臣,瞒过御医,瞒过钱先生,这说明此人就是陛下亲近的人,深的陛下信任。”
赵祯思索片刻,苦笑道:“他们就这么着急,想让朕去见列祖列宗?”
未央笑道:“陛下如今武功旷古烁今,政绩更是天下罕有。强势无比,有些人自然害怕,不如换一个好掌握的皇帝,这不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