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抱着未珮,未珮怀里抱着小奶狗,二人一狗都耷拉着脑袋。
这只小奶狗刚满月,最是惹人喜爱的时候,正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与温暖的怀抱,正在打盹呢。
未珮嘴角流出一道口水,正好落在小奶狗脑门上,小奶狗惊得一动,翻身落在了地上。
未珮睁开了眼睛,骨碌碌也滚到了地上,未央只是假寐,有动静,十分利落的一抄手,未珮被他提了上来,小奶狗也被未央一手拎了起来。
未珮摸着小奶狗的脑袋,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未央抱着小孩与小狗,神情十分幸福,跟乡下抱孙子的大爷没差别。
“二郎救命!”
未央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翻着白眼看门口进来的两人。
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和尚是佛印,道士是邵雍。
两人神情慌乱,极为惊惶,上来就一人抱着未央一条大腿,一点都不顾形象,哭诉起来。
“你也管管你的学生啊,咱们开门做生意,犯什么法了?他竟然上门索税。”
“索税还不算什么,我们交了就是,只是他要插手我们的生意算个什么事?”
“不让他插手,他倒好,直接弄了一个什么公司,在我们的地盘疯狂敛财。”
“敛财倒还罢了,左右都是一些银钱,还都是别人的,更可恶的是这家伙不给人留后路,竟然不知从哪儿走的门路,成立了一个叫做经济管理的部门,要监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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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还不忘偷偷看未央的脸色,发现未央一脸懵逼,似乎真不知道这事,这才放下心来。
未央不是不知道,反而这事还是他促成的,只是他没想到曾布那小子下手这么快,下手这么狠。
能把佛印与邵雍逼的上门哭诉,绝对是往祖坟上刨的仇啊!
曾布这小子,办事果然狠辣狠绝。
未央不由得意起来,笑眯眯的看向两人笑道:“两位大师,天下财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乃是正理,我的学生,做事自然有章法,不会违法乱纪。
当然,你们要是有他胡作非为的证据,自去开封府告状就是?御前也是可以的。”
两只老狐狸面面相觑,这小子看样子是要护短了。
邵雍当即愤愤道:“二郎,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我们不过是做些小生意,又不影响别人什么,为何只盯着我们呢?天喜那么多人,就不能换个人找麻烦吗?”
未央笑道:“这话说差了,我可没让他盯着你,还是那句话,天下财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你若是持身正,害怕这些干什么?若是你为非作歹,敛财无度,就算是杀头,也是应当的。”
邵雍面色漆黑,佛印双手合十,低眉顺眼道:“我与道士不过是弄些傍身钱,怎么值得如此大张旗鼓的?”
未央老气横秋的道:“错了,大错特错,你们弄些钱财,我就当没看见,但是你们要注意手段,你们的手段,让富人更富,让穷人更穷,这就是错的。”
佛印无奈,“你说该怎么办?”
未央循循善诱道:“道家出世,佛家入世,其实出世入世,都是在红尘之中。
两位都是当世大德,应该明白现在的局势,佛道再也不可能像前朝一般,拥有广大财富,只能按照规矩。
我给你们个建议,既然子宣要做这事,你们何不帮助他?一旦成了,将来你们青史留名,也是易事尔。”
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未央不厌其烦的道:“重新建了一个新的系统,这是很麻烦的,就算是我,轻易也不敢尝试,你们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只是还没有规范,既然如此,何不规范起来,让人做事有个章程?
有了章程,以后不过是萧规曹随的事情。
但是你们俩,就是这一行的开山鼻祖,无数后人参与这一行,都会记起你们的大名,流芳千古,不在话下啊!”
两人懵了,看着未央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他们在大相国寺搞期货这种事情,还是未央启发的,当初他们在未家居住了一段时间,没少去未央的书房逛,对于期货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没有深究,但是小试牛刀之下,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聚拢了巨额的财富。
财帛动人心,就算是佛祖与道祖也不能免俗,更何况两个徒子徒孙?
所以他们一门心思的经营期货,赚了个盆满钵满。
只是他们的手段太过低端,在曾布递上橄榄枝的时候,他们拒绝了。
于是曾布就决定狙击,短短时间内,让两人损失惨重,几乎赔上了所有身家。
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无数的富豪,眼看着期货市场要完蛋,纷纷抽身,让两人焦头烂额。
于是他们来找未央,打算寻一条生路,没想到未央没给他们生路,反而指点他们一条路走到黑。
未珮抱着小奶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佛印与邵雍,都是常来常往的,她也认识这两个神棍。
“和尚叔叔,道士爷爷,我娘说,我爹目前为止,还没有做错过事情嘞。”
佛印与邵雍悚然一惊,旋即回顾未央的一生,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个奇葩,但凡说话做事,都是有理有据,几乎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成功了,而且是大大的成功。
若是没有未央,哪来的现在的大宋?更没有什么期货了。
佛印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说道:“二郎,就依你就是。”
邵雍双眼放光,哈哈大笑道:“我就觉得曾布这小子是个人才,如今看来,果然不虚啊!”
“两位前辈说笑了,晚辈就算是长了两个脑袋,也不是两位前辈的对手啊!”
曾布神清气爽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青春无敌啊!
“其实狙击期货市场,都是未家的三姑娘做的事情,晚辈只是打打下手罢了。”
未央神情一窒,佛印与邵雍也是面色怪异。
曾布笑眯眯的道:“两位前辈,莫非还不服?咱们再过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