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面色羞红,直接跑了开来,去找杜纤云去了。
未央由于了一下,摇头道:“只怕还不是时候,我父母不在,哥哥嫂子把我一手拉扯n,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兄长不在。自然不能成婚。”
滕子京笑道:“无碍,希文兄是你老师,自然能做主,而且未洵在江南,又不是太远,三五日的功夫,也就回来了,你小子莫不是不想成婚,在这里敷衍我们几个老头子?”
苏老泉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一把提起未央的衣领,他身材高大,虽是文人,却孔武有力,未央在他手里,就跟小鸡崽似的。
“臭小子,莫非你觉得我家娘配不上你这个天纵之才不成?你要是敢始乱终弃,老子弄死你。”
未央无语,连忙道:“岳父大人手下留情,非是小婿不愿,当初小婿曾经发过誓言,契丹不灭,誓不成婚,小婿不能食言而肥不是?”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杜纤云抱着杜珩,在未烟、苏娘、蔓菁、小白、小花、李思甜等一众爪牙的拱卫下,张牙舞爪的走了过来。
她斜睨着未央,冷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你的性子来?什么契丹不灭,誓不成婚,折屁话我就当没听过。
父母不在,我与你哥哥就给你做主了,况且还有范相公在,你还敢翻天不成?
我就做主了,三月十是个好日子,就定在这一天成亲。”
未央无语,他之所以不想成亲,实在是对婚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或许是心理年纪小的原因吧。
而且后世的熏陶,让他不想这么早就成亲,但是他没想过,这个时代,他这个年纪为人父母的不在少数,讲究的是继承香火,传宗接代,而不是什么晚婚晚育。
传统的习俗,造就了这种状况,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他看下苏娘,发现他泫然欲泣,当即就心软了。
“这还有十几日时间,是不是仓促了一些?”未央做垂死挣扎。
“不仓促!”李尚慕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笑嘻嘻的道:“十几日时间,足够了,咱们蓬莱虽然遭了灾,但是我已经巡查过了,影响不大,损失微乎其微,只要稍加整顿,就能再度恢复生机。
而且咱们天下集团的势力,要什么没有?足够筹备一切了。”
未央撇撇嘴,对李尚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很是不满,你个大搅屎棍子。
“那宾客呢?只怕也来不及吧?要知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士,但是也算是朋友满天下。
开封的曹佾、柳羽、潘肃、杨怀玉,这些将门子弟不能少吧?贾章、王珪、宋痒这些老朋友也不能不请吧?
还有江南那边的公输梅家,还有墨家。
对了,还有圣人,总要知会一声不是?
这么仓促,只怕他们赶不来啊!”
未央还在挣扎,那边李尚慕却笑道:“二郎勿忧,开封距此,不过三五日功夫,足够了,江南虽然麻烦了一些,不过我们以海路过去,然后他们再从海路过来,也很方便快捷。
至于其他人,一一告知就是了。”
未央再也没了主意,索性也不管了,转念想想,似乎成亲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苏娘知书达理,十足的大家闺秀,又经过几个老头子的,跟自己又学了一身本事,论起才学,比他的那个天才弟弟苏轼,也不遑多让,弱势论起手段权谋,经商理财,更能甩苏轼十条街。
妥妥的贤内助啊!娶了这么一个老婆,起码以后内宅的事情,很轻易就能料理。
其实未央之所以不想成亲,内心还是有私心作祟。
古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他身为一个庞大集团的首脑,又是名满天下的才子,自然对这个有点憧憬。
无论是蔓菁还是李思甜,对他都有一份心思,他也不拒绝这种感情。
但是总归不可能给人家一个正经的名分,一个是青楼优伶,一个是商贾之女,只能做妾,做正妻是不可能的。
未央未尝没有再看看的意思,听说辽国未来的皇后萧观音是绝世之貌,他很想见识见识。
不过现在他想开了,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苏娘是顶好的妻子之选,不做二想,就算数遍天下,也不见得能有几个女子能比的上,更是对自己一往情深,两人做了三天的神仙眷侣,已经情根深种,若是今日自己干说出一个不字,未央觉得苏娘一定会跳海。
“好吧!”未央点头道:“那就定在三月十吧。”
他转身对范仲淹施礼道:“还请老师一同主持婚礼。”
范仲淹大笑道:“自当如此!”
未央又对几个宿老行礼道:“有劳诸位为我操劳。”
“二郎客气了,所谓成家立业!你先立业后成家,也算是美谈。”
“就是就是,到时候二郎可不能吝啬,一定要把最好的酒水拿出来,一醉方休。”
“那是自然,还有那大红袍,万万不能少了。”
未央豪情万丈道:“那是自然,这次我把家底都掏出来,让大家痛痛快快的欢宴一场。”
那边,杜纤云早就带着几个女人还有孩子走了,大灾刚过,未央又要成亲,千头万绪的事情,还需要处理呢。
未央看着苏娘离去的身影,颇为惆怅,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有点抵触,又有一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更多的则是成亲前的那种紧张,浑身的热血似乎一会凝固一会沸腾,很是难受。
众人前去布置,还要处理灾后事宜,也就没人管他了,毕竟未央甩手掌柜过惯了,其他人各司其职,自然该知道做什么。
苏轼啃着一只烧鸡,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道:“姐夫,这次可真成姐夫了,你与我姐姐成亲后,一定要注意,万万不可惹恼了她,我姐姐发起飙来,那可是拦不住的,这是身为一个学生,给你的忠告,一定要切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