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很后悔,但是也不能反悔。
不过转念一想,不过是区区一个皇室子弟,还造不成什么妨碍,就算是他有些能耐,在未央看来,在天才满地走的暨行书院,顶多是中人之姿,慢慢的就会泯于众人。
所以他不担心,慢慢悠悠的起身,回了家中。
杜纤云正在忙活着布菜,未烟正抱着未珩,到处追着滚滚,打算骑上去,小白盯着桌上的一只烧鸡,流着哈喇子。
苏娘与蔓菁正在给杜纤云帮忙。
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这才是生活的样子啊!
就这样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未央面带笑容,上去一把抢过祸害小花的未珩,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二郎,今天有你最爱吃的葱爆海参。”
杜纤云笑道:“还有海米饭,你等会,就可以开饭了。”
“得嘞!”
未央嘿嘿一笑,抱着未珩坐了下来。
不大会,一桌子美食就布好了,还有果汁。
这一桌子菜,最起码四五贯钱,一年前的未家,根本不可能吃的上,谁能想到,不过区区一年,就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饭桌上,未央与未烟你争我夺,不亦乐乎,他们兄妹的口味差不多,最喜欢葱爆海参这道菜,吃起来没够。
苏娘与蔓菁慢条斯理的吃着,至于杜纤云,她吃饭极快,三下两下就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抱着未珩,看着几个人吃饭,一脸的笑意。
小白趁人不注意,一爪子就把烧鸡抢走,飞快的跑出了门外,不知躲在哪里,大快朵颐。
一顿饭吃的欢快而又写意。
吃完饭,未央已经昏昏欲睡了,自从从扬州回来后,他一直是这种状态。
这是精神耗损过头的表现,他需要以睡眠补充精神。
这次虽然没有动用羽箭,但是这么庞大的集团对抗,岂是等闲?未央看似轻松,但是脑子之中,一直在不断谋划,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满脑子布局策划。
这就怪不得他精神耗损这么大了,脑力活可不是体力活可以比的,干体力活的人,吃饱喝足之后,一夜就能恢复,但是干脑力活的不一样,用脑过度的人,直接猝死的还少?后事程序员、扑街写手,那可是说死就死,毫不犹豫!
“唉,又睡了。”
杜纤云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未央的卧室,担忧不已。
苏娘的小脸也不太好看。
蔓菁安慰道:“扬州归来,公子实在是累了,千头万绪,万斤重担,都压在了公子的肩头,不敢有丝毫松懈。
要知道公子只是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劳累一些也是正常。”
杜纤云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苦了他了,未家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这般模样,都是二郎一肩挑起,实在是让人心疼。
以前他刚刚受伤醒来的时候,也是整日里睡觉,他说睡眠才是最好的恢复方式。
要知道那可是大病初愈,这一次,不亚于他那次大病,要是再来几次,我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苏娘摇头道:“大嫂放心,钱颐先生说过,二郎只是精神耗损,恢复过来后就没事了。
当初二郎在辽国杀了个七进七出,不照样安然无恙?”
三个女人一台戏,围绕着未央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无外乎怎么给未央补身体之类的。
所以第二天早晨,未央惊讶的发现,以往的豆浆油条、包子、啥汤之类的,一个都没有,有的是一碗清粥,一碟小菜,外加奉送一个萌萌哒少年。
少年叫钱乙,医学院院长钱颐的公子。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端坐在哪里,可是嘴里一点都不慢,他的面前摆着的,是最精致的美食。
未央气的鼻子都歪了,刚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慨之情。
钱乙慢慢悠悠的开口道:“清粥养人,小菜清心!这是我爹开的方子。”
未央一脸黑线,顿时蔫了。
钱颐在书院一年,逼着未央写过一些医书,未央虽然不通医术,但是却博览群书,看过不少医书,钱颐得了医书,从此医术大进,在蓬莱博了一个“神医”的名头,如今颇有神话的趋势,他开的方子,绝对没有人会怀疑。
未央只知道这对父子,尤其是钱乙,那绝对是国宝级的,堪比滚滚,他老子自然也不差,却没想到这两父子在医术一道的天赋,简直是逆天,据说钱颐现在已经着手研究剖腹之术了,可见一斑。
“能不能不吃?”未央可怜兮兮的看着钱乙盘子里的一片薄薄的松露,很有n。
钱乙张口吃下最后一片松露,“当然不行,你信不信你现在不吃,马上我爹就冲进来?”
未央无奈,没滋没味的吃了早饭,起身就去院里运动。
钱乙就像是小尾巴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
未央无奈道:“吃完饭了,你不回去进学?”
钱乙冷着一张小脸,“医学院的课程,我已经学完了,再去也没有意义。”
未央觉得今天自己的智商被摁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遍一遍又一遍,这父子两个,简直就是医道之上天才中的天才,只是儿子更妖孽一些,怪不得人家能靠着医术就能名留青史呢。
未央苦口婆心的说道:“年轻人,你还年轻,该干些年轻人该做的事情,在这里陪着我算个什么事?”
钱乙冷笑道:“未先生,你说这些没用,你的身体亏损太大,我要负责盯着你,不然你去花天酒地,倒霉的是我,夫人可是吩咐过了,要寸步不离。”
“我上厕所你也跟着?”
“我在外面等着,晚上要跟你睡一个屋,白天要跟你一起吃饭,总之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未央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果然,这小子无论未央去哪,他就去哪,一点空闲都不给,但凡未央做点出格的事情,立刻制止。
未央觉得人生当真无趣,索性睡起了大觉。
人家钱乙也没闲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未央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终于结束了,因为一项改天换地的发明,终于被一直在实验室窝着的韩知止师徒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