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恍然大悟,能被誉为财神的家伙,智商绝对在线,只是因为种种原因,除了害怕以外,更是惊慌失措,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祯淡然道:“不用查了,左右不过那几个人。”
对于赵祯的反应,未央一点都不意外,作为一个皇帝,就如同高踞在九天的神龙一般,他若是想知道些什么,绝对会有途径,大宋绝对有类似后世特工一般的部门。
“圣人圣明,此事若是追根究底,只怕又是一团乱麻,甚至比覆灭孔家,来的还要凶猛,如今的大宋,经不起这么一场震动。”
赵祯意外的看了一眼未央,没想到未央竟然看得如此透彻。
曹佾却低声怒吼道:“谋害天家子嗣,岂能如此轻轻放过。”
不怪国舅爷心情不好,实在是这次曹皇后出事,他的嫌疑很大,而且他曹家与皇后一荣俱荣,要是一旦皇后出事,他曹家必然也会跟着倒霉,这下毒的人,心思之阴毒,实在是令人后怕。
赵祯眉头跳了跳,却没有理他,对未央和颜悦色道:“未爱卿屡立战功,如今又救了朕的孩子,卿家想要什么赏赐,说出来!只要朕能给的,必定不吝。”
未央觉得皇帝坑起人来,也算是不偿命,哪有问人家要什么赏赐的,您觉得什么合适,就赏赐给我就是了,你这样问,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老陈琳不愧为八面玲珑的角色,看出了未央的尴尬,笑呵呵的道:“未大人少年豪杰,官家倒是不能揠苗助长,以老奴看,未大人在蓬莱兴工商,兴教化,本身又是个大才子,那三字经、数学初解等书,就算是老奴这个学问不深的人,看起来也是如醍醐灌顶,老奴觉得,不如就让未大人负责教导皇子公主,岂不更好?”
好个屁!未央差点指着陈琳的鼻子骂起来,你个老东西,是看小爷死的不够快吧?怎地跟曹佾这个蠢货一起坑我。
皇子公主弄到蓬莱去,我蓬莱还有的好?各方势力到时候明里暗里的,还不折腾死我?
陈琳丝毫没有这个觉悟,反而一副你赚了的表情看着未央。
帝师啊!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缘,平白的送给你,你还能不要?
世上能真正看透赵祯心思的人不多,陈琳绝对是其中最懂赵祯的。
赵祯此刻心中思量,未央本身就是大才子,蓬莱更是大儒云集,听闻晏殊也跑过去了,这可都是足以担当帝师大任的鸿儒,而且蓬莱有未央的锦衣卫,那可是能在辽国腹地杀个七进七出的强兵,自己的孩子到了蓬莱,还担心安全问题,再说了,未央本身就精通医术,不就是他治好了自己的孩子吗?
想到这里,赵祯的面色愈发的和蔼可亲,笑眯眯的道:“未爱卿啊,你看,皇子与公主,那可都是朕的心头肉,京城风雨多,未爱卿正是可以躲避风雨的参天大树,朕的孩儿交给你,也放心啊。”
说完,赵祯目光炯炯的看着未央,虽然从密报之中,无数次的得到过关于未央的信息,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才华,都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但是要说见第一面,就把自己的亲儿女托付给未央,这么干的人,绝对不多,赵祯的心中也很挣扎。
为了儿女计,托付给未央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未央的身边,有很多忠君爱国之士,会监督着他,不会让他胡来。
留在皇宫里,那些明枪暗箭,数不胜数,自己总不可能一直防备着,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不过自己的儿女才不足半岁,就这么让未央抱走,赵祯也舍不得。
未央沉思了起来,他在权衡利弊。
皇子公主让自己弄到蓬莱,固然会有许多有心人打主意,但是同样的,也会有人想要捧赵祯的臭脚。
那时候,皇子公主就是活着的天子剑,自己的权杆,无形之中又扩大了不少。
只是皇帝会信任自己吗?
未央皱眉,自古帝皇皆无情,指望着皇帝长情,不如指望老母猪上树来的划算。
再说了,留着这两个小东西在身边,万一有点闪失,那可就是彻底的坑爹啊,没准整个登州都会出现大乱子。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未央自己的问题,他骨子里可是个现代人啊,整天带俩拖油瓶算什么事?他还只是个孩纸啊!
“圣人容秉,”未央硬着脑袋道:“不是臣不愿意,实在是皇子与公主太臣最近又太忙,估计两三年内,都没有时间,两三年后,皇子与公主也长大了,圣人若是还属意臣,臣不敢推辞。”
曹佾在一旁急的直想说话,但是却不好说,身为孩子的舅舅,一家荣辱,都在孩子和孩子的娘身上,交给别人,哪有交给自己人稳妥?再说了,未央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教导俩孩子,实在是绰绰有余。
不过赵祯闻言,呵呵笑道:“爱卿少年老成,思虑周全,也罢!孩子就先放在宫中养着,待孩子到了进学的年纪,再议不迟。”
未央舒了一口气,躬身道:“圣人圣明。”
赵祯摆手道:“圣明不圣明的先放在一边。爱卿啊,朕问你一事,一定要如实道来。”
未央愈发的谦卑,“圣人请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前番爱卿送给一杆狙击枪,朕很是喜欢,时时把玩,不知爱卿此神器我大宋可否量产?”
未央闻言一愣,旋即摇头苦笑道:“不瞒圣人,以我蓬莱的科技水准,打造狙击枪的材料倒是成熟了,但是却没有精细的打造工具。
无论是狙击枪的哪个部件,都是极为精细的,现有的水准,实在是达不到。
臣北伐之前,总共打造了五杆,都是亲自打磨,一点点雕刻出来的,足足花费了臣小半年的时间,如今整个天下的狙击枪,加上陛下手中的这一杆,也不过区区十杆罢了。
非是臣不愿,实在是臣事物繁杂,有没有人有本事去做,只能臣闲暇之时,细细打磨,也是为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