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庄晴胳膊纤细,透过铁杆的缝隙,手摁在了紧急制动的按钮上。
车门打不开,褚傅岑先把天天抱了出来,庄晴似乎还正在惊吓中,没回过神来。
她刚刚所有的力气都在想着要去怎么保护孩子,现在手脚都有些发软,褚傅岑暴力的打开了门,把庄晴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抚她。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警察很快过来,出租车司机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车上都有行车记录仪,交警特意把车上的行车记录仪送到了警察局。
庄晴只简单的做了一个笔录,上了车,褚傅岑给她递过来了一杯热咖啡。
“你认识那个司机?”
即便是事发突然,庄晴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司机的脸,可是在行车记录仪上,大概也能够看得出来她的身形,那司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很难让人看清楚他的真实面容。
不过只要这辆车是他的,那这个人就不难找。
庄晴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带着天天来这里快要半年的时间,基本上没有得罪过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想要处心积虑的治他们于死地,今天的事情,很明显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谋杀。
唯一有这个动机的人就只有周蓉!
庄晴心里有所怀疑,可是这些话她自然不能对褚傅岑说。
褚傅岑已经启动了车子,“这几天你在家里好好的休息,医院这边不用再来了,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务必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天天刚刚也收到了惊吓,现在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似乎是在担心庄晴。
庄晴凝眉,转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庄晴做了天天想要喝的蘑菇汤,可是天天似乎并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今天多亏了褚傅岑,要不是因为他的话,今天他们母子两个人,很有可能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褚傅岑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庄晴这才发现,其实他自己也受了伤。
她从客厅沙发底下拿了医药箱,“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褚傅岑看了一眼伤口,大概是因为在砸玻璃的时候,溅出来的碎片划到了他,之前一直紧张庄晴的安全,他倒是没有察觉出来有多疼。
“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褚傅岑说出来这话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扯,庄晴终归是个女人,她又有什么本事得罪了人,非要让那人治她于死地。
庄晴不愿意这件事情让褚傅岑过度的掺和进来,“这件事情会有警察去调查,你还是好好的养好你自己的病吧。”
她这几天得要抽空去一趟警察局了,今天做笔录的时候裴益不在,楚莹莹的事情医院那边已经有了些进展,只是一直搞不到一手视频。
如果不能一局把周蓉搬到,那这么长时间,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裴益费尽心思的想要帮她,她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褚傅岑总觉得庄晴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心里有些不爽,每次他想要接近她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很冷漠的模样,想要把她给拒之门外。
“你的谢谢,可真是敷衍。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感激的表情!”
“……”
庄晴拿了纱布和酒精,“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儿。”
她小心翼翼的把酒精倒在了褚傅岑的伤口上,暖洋洋的灯光打了下来,招待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褚傅岑忽然间有那么一刻的慌神,好像自己被人小心翼翼的对待。
“你这几天洗漱的时候,尽量不要碰到受伤的这只手,不然很容易发炎,现在又是夏天,不太容易好清理。”
“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在医院里你可以叫我,对了,最近这几天最好也是要忌口,辛辣的东西尽量不要吃。一来有利于你伤口的恢复,二来也有利于你病情的恢复。”
庄晴喋喋不休的说着,褚傅岑丝毫都不觉得聒噪。
一直到庄晴拿了纱布把褚傅岑的手给包了起来,“还好伤的不是很严重,不然还要去医院里打破伤风。”
厨房里庄晴熬好的奶油蘑菇汤散发着阵阵的香味,褚傅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我能一起留下来吃饭吗?”
他说这话并算不上唐突,庄晴的确给褚傅岑做着饭,毕竟今天褚傅岑救了她们母子,于情于理,也应该邀请人家在家里吃一顿饭。
“当然。”
褚傅岑吃了饭天色已经见晚,想要赶人走的话庄晴又实在说不出口。
就在庄晴坐立难安的时候,褚傅岑还算是有人性的主动提了出来,“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再打电话告诉我。”
庄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却被褚傅岑尽收眼底。
褚傅岑从庄晴公寓里出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博得美人一笑不容易,他即便是把命搭进去,庄晴也未必会看他一眼。
可她就是铁了心的想要娶她,感情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褚傅岑回到病房里,越发觉得庄晴的事情有些蹊跷,事出必有因,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一定要尽早的弄明白,不然庄晴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面临着生命危险。
庄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今天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始终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放。
她身为一个母亲,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她的警惕性开始放松了下来?
就在庄晴刚想要打电话给小四的时候,手机屏幕率先亮了起来,是裴益。
“晴晴。”
裴益略带着些紧张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庄晴点了点头,又想到在电话另一头的人看不到,才开口,“这么晚了还没睡?是不是又在加班。”
裴益喝了一口水,摘掉了警帽,捏了捏眉心,“嗯,听说今天你来警察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