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宴姝一张脸像是打翻了颜色的调料盘儿,“高显,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总有一天你会亲眼看清楚,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高显点头,“我从来不在别人的口中去认识一个人,我自认为我的眼睛还是够用的,劳烦褚小姐费心了。”
高显说完之后,褚宴姝一个烈且险些摔倒在了地上,她扭头看了一眼高显,又愤恨的跺了跺脚。
褚宴姝离开,李文文看了一眼还在看热闹的众人,“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儿,都散开吧,赶紧去忙各自手头上的工作吧。”
众人三三俩俩的散开,庄晴看了一眼高显道谢,“高医生,刚才谢谢你啊!”
高显挥了挥手,“她不是褚家的亲生女儿,可是自小也被娇养着,向来娇纵任性惯了,你也不用害怕她。”
其实褚宴姝本性倒是不坏,不过在上学的时候,总有人拿着她的身世说事儿,时间长了这件事情反倒是成了一件让她自卑的事情,就算是褚家的人待她像是一家人,可她自己心里也总是有一道坎儿。
庄晴虽然并不大度可也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高医生放心,面对病人家属该是什么样的态度我心里明白。”
其实相比较起庄晴,刚来医院里的那一段时间,她的脾气的确是改善了不少,若是放在以前,恐怕医院里又要用完宁之日了。
高显今天站出来替庄晴出头,也并非是完全为了她。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庄晴的脾气他倒是也有了几分了解,倘若褚宴姝说的太过于过分,庄晴恐怕不会轻易的让她离开。
褚宴姝到底是一个从小就被维护着长大的富家的小姐,这样胡搅蛮缠的场面,自然是抵不过庄晴的。
褚傅岑的病房里,安静的诡异。
褚傅岑头上缠着绷带,只能整个身子都侧过来看她,“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褚宴姝代表不了我的意见,我妈也好,老爷子也好说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
庄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照例收拾着病房里的垃圾,褚傅岑有轻微的洁癖,她的确是见识过了。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优点,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心大。她们说的没错,我也十分认同,在这件事情中始终不清醒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一个人。”
相比起来利益,情感这回事简直不值一提。
褚傅岑生病住院,生命危在旦夕,可是为了公司里的股价稳定,一直到了现在都没有人放出去消息,就算是一家人过来看望,也都是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就连亲情都算不上,更何况这向来都靠不住的爱情。
褚傅岑欲言又止,可是他明白庄晴现在呦钻进了自己的牛角尖里,为了避免两个人再起争吵,他识时务的选择不再说话。
张阿姨的孙子放了暑假,只能回老家一段时间照看,天天又沦落到了每天跟着庄晴去医院的地步。
高显办公室里,天天乖巧的玩着手上的小汽车,高显看着天天和褚傅岑酷为相似的一张脸,还是有些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天天,你妈咪和你爸爸为什么不在一起了?”
天天垂头丧气,一头毛绒绒的羊毛卷也跟着耷拉了下来,“妈咪说爸爸是一个大英雄,他为了救别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会在那里一直等我们。妈咪还说,等我长大之后就可以见到他了。”
这些当然都是骗人的鬼话,不过这样说的话就可以引起高叔叔的同情,说不准,要不了多久高叔叔就能成为自己的爸爸。
天天小小的脑袋瓜里算盘打的飞快。
高显立马察觉到了天天的伤心,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叔叔不好,叔叔不应该提起你发你的伤心事了。”
原来天天的父亲已经逝世了。
既然这样,那些对于庄晴的传闻也并非是真的。或许,所谓的未婚生子,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结婚。
高显心里想,就越发的心疼庄晴受过的苦。
一个女人要拉扯着一个孩子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生活,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生活经历,所以才让她有了这种无所畏惧的性格。
嫉恶如仇,也绝对不会让缺自己的底线。
她并不是不好相处,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受太多委屈。
天天头更低了,“没有关系,反正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说我没有爸爸,我也习惯了。但是,妈咪一个人带着我很辛苦的,每天既要忙医院里的工作,回家之后还要照顾我,到了晚上还要更新小说。”
他红着眼睛,随时一副都快要哭了的模样。
这么小的一个人,又奶萌奶萌的说出来这样委屈的话,就算高显一个大男人也是有些顶不住的。
“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和你妈咪了。”
天天抬起头来,心里一阵窃喜。他果然是最聪明的孩子,三言两语就能让高叔叔上当。
高显还想要说什么,忽然有人敲了敲门,高显整了整自己的大褂“进。”
庄雪推开门,“高医生,急诊科来了一个病人,是车祸,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判断,在等着你做手术。”
褚傅岑轻轻的摸了摸天天头,“天天乖,叔叔要去工作了,你在这里不要乱跑,等着你妈没过来找你。”
天天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里都沾满了真诚,“我知道了高叔叔。”
庄雪又看了一眼天天,跟着高显离开。
高显两只手消过毒,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马上进行抢救,“庄医生,先去准备两个单位的红细胞。”
庄雪点头应下,她路过高显的办公室,天天刚好从里面跑出来撞在了她的身上。
庄雪有些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他,“高医生警告过你让你不要乱跑,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天天觉得自己的屁股摔在地上,都快要成了两半,这次是自己理亏,他吃痛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