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晴点了点头,没在说话,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是她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
她脸色有些苍白,动了动嘴唇,虚弱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褚傅岑脸色有些难看的看她一眼,“不用!”
她对于自己永远都是这么见外。
庄晴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低血糖,平时也根本就用不着打点滴,只要吃上一块糖,多注意休息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今天的事情总归是有些意外,她刚要拔掉自己手臂上的针头,褚傅岑拦住她,“我已经向院长亲请过假了,今天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你回去的可能会晚些,知道你放心不下天天,我已经让人去接他了。”
庄晴有些诧异,可是并没有询问褚傅岑是如何知道她的地址的。
她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自己的地址,以褚傅岑这样的身份,想要知道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她今天本来就是晚班,现在又要在医院里休息,今天那边如果没有人照顾的话,的确不太方便。
半个小时之后,褚傅岑的司机把天天接了过来,天天小跑着推开了褚傅岑病房的门,庄晴还正在病房上躺着。
“妈咪,你怎么了?”
天天肉乎乎的小脸上,满脸都是焦急。
庄晴有些虚弱的摸摸他的脑袋,“天天乖,妈咪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
天天仍旧是一脸担忧,“我要是能快一点长大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和妈咪分担压力了。”
在她看来,妈咪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忽然晕倒。
庄晴自从生了天天之后身体就越来越不好,生天天的时候她年纪还更小,按理说更应该恢复,可是身边却一直没有人照顾,即便是后来条件慢慢的好了起来,她很多时候也都是需要熬夜的。
现在的这些资金积累起来的,不过都是他用健康换来的,等庄晴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她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但凡能够给哈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即便是再能重来100次,她也会是一样的选择。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大概是每一个母亲的共性。
褚傅岑看到庄晴眼睛里面都是疲惫,把天天抱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拿了平时他最喜欢玩的小汽车。
“天天,那你现在需要休息,让她好好休息好不好,叔叔陪你玩儿。”
在这个时候,自然是最能够符合孩子心的时候。
毕竟现在追求庄晴的男人并不在少数,他虽然时常能够见到甜甜,可是明显在天天的心里,他是明显不如高显的。
想要拿下庄晴,第一件事情就是必须要拿下这个孩子。
天天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庄晴,又觉得褚傅岑说的有道理,你自己坐在沙发上不闹也不说话。
褚傅岑知道他不太开心,轻声的安慰他,“你放心,你妈咪自己就是医生,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天天乖巧的点了点头。
庄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休息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缓过了神来。
最后一瓶液体输完,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自己就是医生,所以她很忌讳看医,不过今天这件事情倒是也长了个教训。
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天天年龄还小,这个时候她万万出不得什么意外。
庄晴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褚傅岑拿了一颗糖给她,“既然知道自己有严重的低血糖,身边就时刻的备着一颗糖。”
庄晴并没有想要接,可对方毕竟是一片好心,点了点头,“谢谢。”
褚傅岑看着庄晴倔强的背影,心里更加的不解。
她档案上显示的一直都是孤儿,可是她又是市长的千金,她明明有一个很好的身份,可是却偏偏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一个女人,他不知道她要图什么。
“庄晴,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儿吗?”
天天已经在褚傅岑的沙发上睡着了,庄晴给他盖了一个外套,明显有些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褚傅岑又重复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另一半。完全可以抚养你和天天……”
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总是有那么点别的意味。
庄晴冷笑了一声,很明显误会了褚傅岑的意思,“褚总,和我比起来或许你才是真的累。即便是我是个孤儿,即便是我并没有家人,哪怕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是不用就觉得这样值得。我从来都不相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谁好,只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没人能够靠得住。”
比如褚傅岑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想让她给她治病,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褚傅岑是如何一眼看出来她并非是现在的身份这么简单。
而高显也不过是因为看到她并非是传说中的那样,不学无术才对她有了改观。
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褚傅岑有些头疼,他知道这句话原本不应该太说出口,庄晴到底还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人很累……”
“是很累,不过还是靠着自己最踏实。”
不管是后来收养她的人,还是她的亲生父母,她始终都觉得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这场漩涡里。
天天其实在庄晴过来给他盖衣服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过他却小机灵的没有睁开眼睛,就是想要听一听褚傅岑和庄晴会讨论什么。
他虽然年纪小可是智商,却比寻常人已经高出去了许多,他和褚傅岑相处过很长时间了,基本上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褚傅岑似乎并非是像他想象中的那般抛弃妻子,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虽然他的确很喜欢高叔叔,可如果爸爸并非是那种渣男,自然还是原配最好。
只是,妈咪对于爸爸,似乎一直都有一种抵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