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灯笼,高挂在枝头,印象中这是元宝第三次参加婚礼,只是这次的主角是她。
“不好啦,大事不好啦,小姐不见啦——”花香盈的贴身丫鬟银月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原定是让她去接新娘子的。
只是...
“香儿不见了?!”花鳌跋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一下子摔的四分五裂,大厅里顿时陷入一阵混乱。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去把小姐找回来。”
“是,小的们这就去找小姐。”
元宝将外袍一脱,就径直往花香盈的闺房走,她和花香盈说好了,这个时候走人似乎不太可能,想着还是需要去她那里确认下。
元宝仔细的打量了下花香盈的闺房,发现房间内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屏风上还挂着白日里她穿过的衣服,而红色的喜服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一个凤冠在上面。
“你刚刚是推门进来的吗?可有发现其中的异样?”元宝转身,询问一通跟来的银月。
“房间是紧锁的,奴婢敲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小姐回答,所以,奴婢是从旁边开着的那扇小窗爬进去的。”银月回忆道,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讶异道“啊,天呢,那是小姐从不离身的玉坠。”
银月捂着双唇,惊讶的跑上前去捡起窗边掉落的一块玉坠子,上面系着根红绳,打着好看的结,看样子是女孩子的贴身之物。
“这个是花小姐的吗?”元宝接过玉坠,放在灯光下细细的辨识,只见玉坠的小方刻着几行小字,是一首藏头诗,组合起来就是花香盈的名字。
“唐小姐,奴婢觉得小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以奴婢对小姐的了解,小姐不会自己单独离开的,奴婢知道三位不是普通人,所以斗胆请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银月倒是个聪明的丫鬟,在元宝的引导下,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以她对自家小姐的了解,现在这个情况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们怎么看?”元宝将玉坠还给银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小姐平日里可有得罪什么人?”南宫清墨沉声问道,虽然已经隐约有了大概的方向,但是还是需要再确认下。
“没有啊,我们小姐这和和气气的性子,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呢,倒是表小姐们和二小姐总是欺负我们小姐。”银月叹了口气,眉头揪紧。
“二小姐?候爷还有个女儿?”元宝一直以为花鳌跋只有花香盈这么一个独女,因为刚刚在大厅也没看见其他人在,虽然说是演戏,也是个简单操办的婚礼,可现在细细想来,倒是有些怪异。
“小姐的娘亲在她三岁那年因为恶疾去逝了,候爷之后娶了二夫人,也就有了大少爷和二小姐。”银月如实答道,想起那些年被二夫人和二小姐欺负的画面 ,心中有点愤愤不平,要是大夫人还在,小姐那里会受这些苦,虽然侯爷疼爱小姐,可他毕竟不常常在家,这细琐之事他又哪里知道小姐这几年过的并不好,明面上是侯府的嫡长女,可下人们还不都是看二夫人眼色。
想着这会小姐下落不明,不由的将平日里积压的委屈统统发泄了出来,蹲在地上,呜呜哭咽起来。
“好好的,怎么哭了,你先别哭,你难道不要找你们小姐了?”元宝叹了口气,她大抵能明白这丫头此刻的心情,三岁丧母,而她元宝何曾不是,只不过这一世她带着前世的记忆,命运不再被人摆布而已,心有戚戚,想到那张素静淡泊的脸,又笑了。
好在,岁月没有让她倒下。
“找,呜呜,奴婢只是可怜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真是太可怜了,呜呜。”银月哽咽着,努力忍住泪水,忽然很坚定的道“二夫人和二小姐这个月都在白殿寺斋戒呢,绑架小姐的事应该不是她们干的。”
倒是和通透的丫鬟。
元宝点头,心中暗赞。
“看来,那就只能是那个男人了。”元宝心中也有了定论,因为上午的事,那个刑天显得十分的不满,而且他这个人,既然已经将花房布置好了,可想是个有计划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果她没猜错,花香盈正是被他掳走的。
“延殇,清墨,我知道是谁了。”元宝看着身后一直默默跟着她的两个男人。
“我们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你非要到这里来看看。”南宫清墨把玩着手中的罗盘,上面此时是静止的状态,说明这里并没有特殊磁场或者不干净的东西出现。
“元宝,我们还是快去救花小姐吧,要是再晚了,怕是孩子都有了。”
“延殇,你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难得慕延殇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元宝不由的打趣道。
“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银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锁定在元宝身上。
“你起来吧,不要总是跪来跪去。我们这就去救你家小姐,你去告诉侯爷一声,这事他应该会知道怎么做,我们先去救人,其他的就交给侯爷吧。”元宝将银月牵了起来,快速的将自己的头发扎好,转身就跳出了窗口。
这个女人,就那么着急嘛!
南宫清墨低语,因为元宝此时穿的衣服还是有点单薄的,金陵是白天热,晚上气温低,想着又将那件红色新郎服带上。
他和慕延殇像是非常有默契般,都是双手伸向了银月刚刚带过来的新郎服,两人视线相撞,不由一愣,都是寡言的人,难免尴尬,就像是自己的某些小心思被人看透一般,其实,男人的心思真的很简单,有时候只是一个动作就可以出卖他们的内心。
慕延殇迅速的将手伸了过来,背过身,跨窗,起飞,几乎动作一气呵成,眨眼就追着元宝的方向去了。
南宫清墨也顺势一把抓过衣服,一个潇洒的跳跃,人也一下子蹿到了屋檐之上,再见时,只剩下了迷茫的夜色。
“你们是谁,放开我,放我出去,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走开,不要脱我衣服。”花香盈双手双脚被敷,不安的背靠着墙坐着,她的面前有一个超级大的人工温泉,此时温泉上方正冒着白色的雾气,无数的鲜花花瓣飘散在水面上,弥漫着一股子奇异的花香,若是往常,女孩子见了都会被这样的温泉吸引,可对于现在的花香盈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四个粉衣女子突然出现,开始脱她的衣服,这让她很不习惯。
“夫人,你不要再反抗了,大人还在等着你洞房呢。”一个微胖的女子捂着嘴娇媚的笑着,她的胸口开的很低,俯下身的时候,里面的那两团山峰十分的抢眼,在雾气的迷茫下,花香盈只辨清一张晶莹红润的唇,不停的张合张合。
“什么夫人,我才不是你们的夫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候府的千金,就不怕我的爹爹知道了治你们的罪吗?”花香盈本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可不知怎的,身子疲软的紧,加上双手双脚被捆绑,哪里还能逃脱。
“哎呀,夫人,你傻了呀,今日可是你择婿选择了我们国师大人,怎么眨眼间就不承认了呢,可不许说傻话了呢,夫人,国师大人会不高兴的。”另一个圆脸的女子趁着花香盈不备一把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了出来。
那是她从来未向外人展现过的地方,肌肤胜雪,流光溢彩,她就像一个皎洁的月亮,圣洁的让那四个女人嫉妒。
“走开,不要——不要碰我。”
花香盈已经绝望了,如果手脚可以动,她一定会狠狠的扇她们几个耳光,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即便是可恶的二妹妹,也不曾这样侮辱她。
她不要什么洞房,她不要嫁给那个国师,也更加不可能做她的妻子,她宁愿用死保住清白也不愿意从了他。
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她就那样屈辱的姿势被人抬着丢进了水池之中。
温热的泉水溅起四散的水花,痛让她麻木,泪水却已经合着水一起浑浊。
听着岸上那四个笑的浪荡又不怀好意的女子,她的憎恶更胜。
“把她从说里面撩起来吧,泡的也差不多了,可不能让国师大人久等了。”其中一人在过了一段时间后,突然道。
另外三人也没在继续冷眼观望,而是一起将花香盈从水中捞了起来。
一条白色的毛巾将她全身上下都擦了个干透。
整个过程,花香盈 都是十指交握,紧闭着双眼,双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来,不知道元宝和爹爹知道她失踪后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她五味陈杂的时候,又一条软巾覆了上来,两个女人开始揉搓她的湿发,她忽然悲凉的觉得,此刻的自己,多么像个被人摆布的木偶,就连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好了,裹好了,去外面叫蓝紫姑姑进来将她抬走吧。”
“恩,国师大人一定会满意的。”
“是啊,说不定还会重新宠幸你我呢。”
“哈哈,你呀,就会做梦,有了新夫人,国师大人哪里还需要我们。”
充满调侃而又**浪荡的说话声终于远去。
花香盈紧闭的双眸终于睁开。
她该怎么办?
泪水早已干涸,连哭泣都变得可笑起来,看来,她只能靠自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