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首长

“先说我吧。”

周小杰喝了口水，平复下急噪的心境，自我介绍道：“估计你也知道我有点身份，事实上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跟省委某些高官走得很近，都知道我是开会所玩古玩的，却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顿了一下，周小杰骄傲地说道：“事实上我是周家的第三代继承人，不过我在家族里的地位比较特殊，因为我喜欢古玩和艺术品，不喜欢在体制内勾心斗角，所以被家族分派过来主持家族的经济脉络。”

“周家？”

林立稍微有点疑惑。

周小杰苦笑不已，他就知道林立不清楚体制内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想给予更多的解释，只是说道：“反正你就别想那么多，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老哥就得了。”

林立木然地点头，问道：“那华叔呢？我看你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恐怕他的来头更加夸张吧。”

周小杰回道：“华叔跟我父亲是好朋友，作为长辈的，我自然要尊敬再三。当然的，我害怕华叔，多少也因为他是首长的敏感身份。”

“首长！”

林立惊呼出来。

凡是官阶能用到“首长”来形容的，哪一个不是真正的中央高官。此时此刻，林立终于理解周小杰之前的姿态，也理解为什么阿刚这么出色的高手甘愿当人家的保镖。

周小杰把话题一转，问道：“小立，你是不是可以把谜底揭晓了？”

林立笑了一笑。

从身后的位置将数幅字画拿将出来。

“好字！好画！”

周小杰看到最先的一幅字画，脱口而赞。等他看清楚上边的落款，表情更加惊讶了，惊叹道：“原来是董其昌的字画，难怪有如此高的艺术成就！”

董其昌，明代官吏、著名书画家。董其昌犹擅书法，自谓于率易中得之，对后世书法影响很大。其书画创作讲求追摹古人，但并不泥古不化，在笔墨的运用上追求先熟后生的效果，拙中带秀，体现出文人创作中平淡天真的个性。到了后世，董其昌的作品更是受到康熙、乾隆等多为清朝帝王推崇。

林立之前稍微调查过，知道董其昌的作品虽然很高的艺术价值，但奈何在历史上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所以拍卖市场上，他的作品并不是很高价，与赵孟頫有巨大的差距。

不过林立将其拿出来，倒不是为了炫耀，只是想借抛砖引玉罢了。

随后周小杰看到几幅字画，都是赞赏有加，惊喜之色连连。可让林立纳闷的是，这些作品也仅仅让周小杰惊讶，完全达不到看到龚贤的《怪石嶙峋图》时激动程度。

林立小心翼翼地问道：“杰哥，你似乎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啊？”

周小杰点头道：“嗯，这些东西虽然都是艺术精品，都相当有价值，可几乎都是在拍卖市场出现过的，能带来的惊喜效果不高。”

“那这幅不知能否给你惊喜呢？”

林立悄悄地将张大千的作品拿了出来。

“这……”

周小杰看到此画，双手开始颤抖了。

周小杰看向落款，激动地喊道：“张大千！真的是张大千！”

张大千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国画大师，是一位深受爱戴的伟大艺术家，特别在艺术界更是深得敬仰和追捧。无论是绘画、书法、篆刻、诗词都无所不通，特别在山水画方面卓有成就。

张大千的作品素来是拍卖市场的亮点，几乎不逊色于齐白石。张大千的《爱痕湖》的拍卖价格是1.008亿元，《自画像与黑虎》的成交价是4536万元，《太乙观泉图》和《巫峡清秋》也分别拍出了4536万元和2800万元的天价，而著名的《蜀山春晓》更是以6450万港元成功拍出。

如果周小杰能得到这幅杰作，那足够为它组建一次拍卖会。

心情荡漾的周小杰没有看到林立得意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此山水画的山势嵯峨，苍松巍立，令人叹为观止，很可能是张大千成熟时期的杰作。如果能拿去拍卖的话，恐怕能拍出千万元的价格啊。”

看到周小杰如狼一般的发光眼珠，林立当即断绝了将剩余两幅作品拿出来的意思，甚至好悄悄地将它们收进储物空间里，避免让周小杰盯上。

果然，周小杰直问道：“小立，你是不是有割让的意思？”

林立想了一下，点点头。

他的资金缺口不小，足足3500万元呢。若是不出售点作品的话，那就得把他之前抵押出去的诸多收藏出售了，这可是林立不愿看到的结果。

有得必有失。

林立在诸多收藏品里，他不得不做一些割舍。

“太好了！”

周小杰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为的不就是今天这样的交易。他想了一下，就果断说道：“小立，老哥的会所是文人雅士聚集的高档会所，即使亿万富豪也未必能进得去。不过你这些收藏都很有价值，足够老哥专门开一个专项拍卖的了。所以老哥决定给你白金级别的待遇，希望你以后能给老哥提供更多的精品。”

林立笑问道：“白金贵宾有什么好处？”

周小杰回道：“不仅免除一切的手续费，还能享受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待遇。具体方面，得要你亲自过去体会。”

“喔！”

林立想了一下就问道：“那这个专项拍卖几时可以举办呢？”

周小杰回道：“就月底吧！虽然每月的拍卖都是以茶会的简单形式举办，但气氛也是热闹，参加的人也是不少。如果拖到三个月一次的季度拍卖，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恐怕你是不会答应的。”

的确，林立现在没那么多的时间。

林立慷慨地说道：“杰哥全权处理吧！”

周小杰则问道：“包括这些都打算拿去拍卖吗？”

林立摇头拒绝道：“嗯，既然是专项拍卖，那自然得有一定量的拍卖品，这些过去凑字数也是不错的。”

周小杰再问道：“那之前的呢？”

周小杰在在打《怪石嶙峋图》的主意呢。

林立回道：“杰哥，龚贤的《怪石嶙峋图》是要拿回来的，这幅画的艺术价值不仅很高，而且对我有一定的纪念意义，不可轻易割让。而紫檀木雕和卧牛根雕，以及那些翡翠，我都想拿回来，第一是因为这些跟你的专项拍卖有出入，第二是这些东西即使拍卖了也不能换回多少资金，我还不如留在手里加以利用，或者等涨价呢。”

“随你吧。”

有了张大千的作品，周小杰也不苛求太多，满足了。至于其他的作品，可以徐徐而图嘛。

而后周小杰只是与林立草草聊了几下，就带着愉快的心情迅速离开。毕竟一个专项拍卖，哪怕是最简单的茶会，那也需要耗费一定的人力和物力，不是一蹴而就的。

至于林立，送别周小杰之后就回到了书法练习。

而他这一次的背临对象，不是赵孟頫的《赤壁赋》，而是其他知名书法家的字。他想看看，其它的真迹能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

……

数日后。

海家别墅。

不，现在得称呼为林家别墅。

屠总慢条斯理地说道：“以目前的市场行情，翡翠的行情会日益升温，在未来三年里有可能翻上数倍。这样的投资，比炒房炒股好多了。所以我才会毅然走进这个行业，打算乘此机会收刮一笔。”

毕寒疑问道：“只是收刮一笔吗？”

屠总坚定地回道：“是的，纯粹是看利润行事。如果翡翠不好做了，我恐怕会果断转行呢。”

林立知道屠总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

反正他的总部大楼是直接买断的，想做什么生意都可以节省不少的成本，先天上竞争就比较有利，再是不济也可以混个收支平衡。所以屠总要做什么，林立都不会去反驳，随他的意愿。

毕寒虽然对屠总的生意经有点不意见，但为了双方的关系却没说将出来，转移到下一个话题：“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所应该做的就得是囤积翡翠，等价格起来后我们再卖出去。”

“我倒是支持这个计划！”

马三突然插话说道：“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想做大做强更是困难，多一条门路就是多一条生路，我可不会拒绝。”

林天成也说道：“是啊，年头1公斤的上等翠玉也就是百万元而已，可现在呢，都卖到150万了。按照这样的增幅速度，到年底卖到200万绝对不是问题。这样的投资可比做生意划算多了。”

看到大家支持自己的分析报告，屠总稍微有点得意。

林立却是有点无语。

林立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周小杰的身上，而淘宝还得看运气，有时候你在古玩街走上十个来回，也未必能撞到一件人家看漏的宝贝。所以林立想来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到赌石上边。

所以他将屠总、毕寒他们约过来聚一聚，商量一下去哪里赌石，不想这群人一聚到一起就开始对翡翠行情的日益火暴长唏短叹息，最终谈到投资的问题。

因此有了眼前的一幕。

他们谈论到热烈的时候，毕寒突然想起一个人，笑着提醒道：“阿立，你听说了没？古玩街最近来了一位赌石高手，打算挑战你的第一高手宝座呢！”

“啥？”

林立的思绪还转不过来。

毕寒问：“你还记得那个李唐集团的李远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