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报案的事情解决了,但是酒宴上的气氛总是大不如前。列飘弦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大家普遍的想法,虽然大宗师的确是那种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存在,就算是无故伤人杀人也无法追究。
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法律本身就需要国家的强制力来保证实施。对于大宗师而言,这种强制力根本就不够看,所以法律存在的最大最坚实的基础就失去了,换句话说任何人在成为大宗师的那一天开始就超脱了正常人的范畴,属于无法追究法律责任的那一小撮人了。
但是法律之外还有道德,还有天理人情。尤其是东华人这种最注重个人道德修养的民族,对于一个喜怒无常,草菅人命的上官,是没有那个正常人心甘情愿的追随的,即便这位上官是至高无上的大宗师。作为你的手下,我可以执行你的命令,但是并不等于我就认可你了。
说起来好笑,列飘弦和伍立伟他们一起吃饭,鲜有能够平平安安吃完了的时候,在座的杨夕柳就是一个例子,所以列飘弦无论如何不能让今天这顿饭再次无法尽欢。于是他站起来解释道:“今天死的那个人姓廖,原先也是一名首都军区司令部的军人,因为陷害同僚前不久被开除军籍。”
话还没说完,来自首都军区的李上校就“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那个杂碎啊,这样说起来被陷害的那位姓温的女军官就是温联络官了?”
温柔也站起来承认:“他陷害的就是我。”
要说起军人厌恶和痛恨的人和事情非常多,比如限制军费开支的邦联议员,比如各个地方上的纠察队,比如脚盆海盗和白联强盗,甚至是无能的上级和懦弱的同伴。
如果让他们选出自己最厌恶和痛恨的人和事,相信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会选择背后打黑枪陷害战友的人和事情。一名战士上了战场以后,可能不会在乎指挥官是否睿智,不会在乎战友是勇敢还是胆小,是热血还是死寂,最在乎的是我能不能把后背交给你。
李上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解释,其他两位同样来自首都军区和大舰队的同僚又补充了一些细节。
伍立伟听完了以后直接就把桌子拍翻了,嘴里骂道:“你们首都军区也是个没-卵-子的,这种事情放在我们西北,查出来直接拉出去打靶,管他的老爹是马步硎还是童大炮。”
来自长滨、齐国、花富山和明成这些常年和外敌进行殊死格斗军区的战士纷纷出言支持伍立伟,其他五个军区的比较倾向于依法治军,观点不同当然就开始辩论起来。到了最后哪有那么多的屁-话可说,在酒桌上就用酒精来说话,谁特么喝趴下了谁就没道理,就这么简单。
看到下面激战正酣,达到了列飘弦的预期战略目标,于是他带着温柔和杨夕柳适时地出击加入了战团。
这个时候,出现场的两名警官奉命来的首都警察总局接受约谈,在场的除了这两位表现不错的警官之外就只有一位一级警监。对方什么也没问,只是告诉两个人,从现在开始他们各升一级,并且马上进入首都警察学院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
接受了两人的表态后,一级警监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今天下午这个事情,我没有权力处理,甚至都没有权力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你们不要告诉我任何东西。总局让我来约谈你们,就是为了转达更上层的命令:今天你们看到的,听到的,问到的,了解到的所有信息都是邦联最高机密,不得向任何其他人透露。”
姓廖的杂碎的四个同伴在邦联最高军事检察院做完笔录后,得到了同样的待遇。不过约谈他们的军官就严厉的多了,警告他们只要一丁点儿消息走漏出去,他们面临的就将是叛国罪指控。
走出检察院大门,四个家伙腿都软了。迎面过来一位笑容满面的胖子,给他们推荐了一款超低价定向洗脑服务项目,结果?那还用说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列飘弦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定点弹射项目组那边还没有取得决定性的突破,但是建在首都卫戍区演习场的登舰作战模型已经搭建好了,列飘弦通过近似实战的演练发现了不少问题亟需解决。
首先就是要转变手下这群指挥官的作战思路,虽然登舰作战和巷战有许多的相似之处,但是也有很大的不同。巷战中很少遇到能源集中储备的场所,核聚变反应炉和集中的军火仓库,因为打到巷战阶段这些目标要么被摧毁了,要么就已经使用的差不多了。
而在军舰上则不同,这些目标一般都是存在的,一旦发生殉爆就得不偿失了。而且军舰上还有一个碰不得的金疙瘩,那就是氧气站,这里如果在攻击过程中出问题,同样会造成舰毁人亡的惨剧。
登舰作战的目的是俘获敌舰,使其为我所用。这种打击甚至远远超过击毁战舰,带来的心理震撼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这种作战一旦取得成功,敌人损失一艘舰只,我方增加一艘舰只,仅此就带来了双倍效益。况且敌阵的肚子里发生问题,会直接破坏攻击阵型,破坏敌人的指挥系统,甚至造成对手敌我不分,直接崩溃。这样的作战效率就不是两三倍的问题了,而是五倍十倍。
所有这一切的前提是:顺利占领敌舰,而且尽可能地保留作战能力。如果让敌舰过度损毁,甚至是毁灭就没有意义了,不但得不到最大的作战效能,反而会损失掉精锐的机甲战士。那样还不如把定点弹射机甲战机改成直接弹射炸弹过去呢,直接避开敌人防御最强的外装甲和能量防护罩送进敌舰内部,然后“轰”的一声,一切都解决了。
为了解决思想问题,列飘弦*迫手下的学生们啃砖头,下大了死命令,理论课不过关一律不准进入实战演练阶段,很让几个刺头叫苦不迭,其中就包括伍立伟这个家伙。
第二个就是微重力条件下的机甲战斗训练,太空中本来就是微重力环境,登舰以后无论是双方无意间破坏了人造重力环境,还是敌人主动关闭了部分位置甚至是全舰的人造重力环境,对于机甲战士都是一个考验。所以列飘弦现在就要重点摸索这方面的作战技巧,包括单兵作战技巧和团队配合战术。
第三个是配备的武器选择的问题,舰上舱室大小不一,而且舱门众多,必须为机甲小队配备相适应的切割工具,最好是专用的工装,激光器虽然可以承担这部分任务,但是毕竟不是专门的工具,在使用效率上就相差不止一筹。效率就是生命,尤其是这种在敌军环伺的环境中,有些时候一秒钟就能够决定战士的生死甚至战斗的成败。
而在某些特殊的地段,例如能源仓库和弹药舱室内作战,甚至都不能使用热能武器。同样的道理,哪些作为标配的远距离攻击武器激光炮和电磁炮,在登舰作战的过程中鲜有用武之地,反而是近程武器和冷兵器的作用更大一些。
第四个是团队作战配合的问题。
第五个是战士全能型培养的问题,俘获了敌舰要是一点儿都不会用那就太掉份儿了。
第六个是二次逃生的问题,未虑胜先虑败,为登舰的战士考虑退路并进行相应的训练也势必提上议事日程。更何况这种精心培养出来的特种作战精锐那是损失不起的。
……
除了忙着进行新战术探索之外,列飘弦自身的精神力锻炼也要继续,吸收齐国父老送来的礼物中的精神力蕴含,压缩自身的精神力,挑选和淬炼合适的木楔子材料并制成相应的武器。
抽空到附近空域进行中继站建设,这个工作同样是不能假手于人的,即便是绝对信任的人也不行,关键在于别的人感觉不到精神力的存在,根本就无法开展这方面的工作。唯一适合接替列飘弦的人选是小柳,问题是一来女孩子还太小,现在还不具备独立完成这样复杂工作的能力,而来小柳本人对此毫无兴趣。
就像重阳老人捶胸顿足的那样,真真可惜了这个天生的美质良材了。技术是可以练的,但是天赋那是练不出来的,只要小柳愿意下功夫,老人可以保证她晋级为大宗师。
还有一个问题是,军情总局终于按耐不住找上门来了,目的就是为了龟田耗儿的那一批稀有重金属材料,特别是邦联缺乏的金属锎以及相对不富裕的金属镧。
哪些东西现在还在黑犰狳的肚子里呢,而黑犰狳还在信物超空间里面睡大觉呢。现在直接把黑犰狳放出来倒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自己可以把一整支舰队装入超空间的事情,是列飘弦最后的秘密武器,现在还不适合让其他人知晓。
说道这些稀有重金属材料,列飘弦还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姗米很快就会到马国去看她,现在忙昏了头居然忘记了兑现承诺,正好借这个机会过去一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