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绝美的少女
叶紫梅闭着美目,眼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宛似睡着了一样。
罗暄静静的看着,也是直直地看着。
他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全身的血液猛地直冲脑际,口干舌燥,热血沸腾,同时脑中伴随着一阵阵眩晕,直觉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
有时,人在极度兴奋冲动的时候,也会有这种眩晕感。
他的眼中升起了两团火,两团熊熊的烈火,嗓子眼也仿佛要冒火,一颗心咚咚的跳着,险要跳出腔外,一种原始的需求很快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他转头看了看几步外夜猫子的无头尸身,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便伸出颤抖的手向着紫梅的俏脸上摸去。
他的手已在颤抖,他的人也在轻颤,连他的呼吸都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蓦地,他的手不经意地触到了紫梅的手臂,衣袖滑下,露出了半截羊脂般的皓臂,仿若凝玉一般,就算世上最能吹毛求疵的人也决找不出一丝瑕疵。
然,罗暄却是吃了一惊,他就像触电般不由自主的挪开了手臂,但也皱起了眉。
他心头一凛,回思刚才的经过,那的确是一种触电般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再次看向紫梅的眼中充满了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
大凡武功高明之士,不经运转,真气自会布满全身,一遇外力,便会生出强大的阻力,这也叫做护身罡气,但只有绝顶高手才会有这种修为。
难道倒在地上的这昏迷不醒的美丽少女还是个绝顶高手?罗暄想不明白,是以他皱起了眉头。
看她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纵然她打从娘胎里便开始修炼,内力又有多少修为!
然,江湖中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常言道,真人不露相。或许她曾受过高人指点也说不准。
罗暄虽如此想,但他也知这想法太过荒谬,不由地摇头苦笑。
可是,她为何禁受不起一点点迷香,这可不像是一个绝顶高手应有的修为啊!
罗暄不思不得其解,狐疑着再次探向紫梅的手臂,但觉细腻光滑的肌肤下是奔腾的气息,触手火热,犹似火炭一般,但这股雄浑的气息四下奔走,显是难以控制。
罗暄眉峰紧锁,暗忖:“莫非她先前还受了极重的内伤?是啦,肯定如此,若不然,也就不会中了夜猫子的迷香而浑然不觉了,可她年纪轻轻的,又会有什么仇家呢?不管怎样,她的仇家定也是武功高强之士。”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但见明月在天,花草遍地,除了他二人和一具无头尸身外,这茫茫天地再不见半个人影。夜风徐徐地吹,吹动了花草,吹动了月光,鼻中闻着淡淡的清香,也不知这香气是紫梅的少女体香,还是来自附近的花草。此刻,软香在抱,他如何能够把持得住?
蓦地,他想起了一事,极力收慑心神,心道:“我若在此行那苟且之事,跟夜猫子麻雀这等下三滥的淫 贼还有何区别?可这少女天香国色,的确人间罕有,我该怎么办?”
他行走江湖多年,不是没有见过美丽的女子,但像紫梅这种清丽脱俗的女子的确不多见,确是头一遭遇到。
他心里有两个声音此起彼伏,良知与欲火的挣扎,道德与邪恶的斗争。
这的确是一个坎儿,很多人都曾遇到过,或许人的一生都会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有的人挣扎过,有的人没有。
她的内力如此高深,武功也必是极高,想来名头定然极响,可江湖上的女侠中还真没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不管怎样,她既然有如此高的修为,她的师父必是江湖上凤毛麟角的高手。先忍一忍,我救了她,便会见到她的师父,我若是趁势也拜在那位高人门下,不单武功大有进境,这美丽女子迟早还不是我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时候一长,她必会对我产生情意。行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又怎比得上她主动投怀送抱?到那时,我便跟这位神仙一样的女子生活在一起,纵然少活十年也值了。
罗暄越想越是得意,越想越是喜不自禁,仿若他想象中事就是事实,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他似乎已看到了这一切,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顷,他便抱起叶紫梅,飘身而去,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紫梅再次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张镂花软床,床上崭新的被褥,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与上次不同的是,这股香气里已没了那股子胭脂味。
她转头看去,这还是一间小屋子,摆设也很是简陋,透过那扇敞开的窗子,便可望见外面的青山绿树,微风吹过,送来淡淡的花草香味,令人心胸为之一爽。
已是清晨,四下里花香鸟语,恍惚回到了春天。
紫梅坐起身,还是全身疼痛难当,很不受用,脑中也还是一阵阵眩晕,四肢无力,全身精湛深厚的内力也不知去了哪儿,直觉浑身轻飘飘的,仿若置身云端。
“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一名身着蓝袍的年轻汉子,身躯高大挺拔,面目也算俊朗,却不相识。
紫梅甚感诧异,道:“你是何人?”
这蓝袍人捧着一个瓷白的大碗,碗上雕着奇异的花草,栩栩如生,碗里还冒着缕缕热气。显是这碗很烫,他慌忙将之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随即两手捏着耳朵,模样甚是狼狈。他跳了两下脚,才转过身,笑着道:“姑娘醒了,在下罗暄,我……”
“你叫罗暄,我知道了,你怎么?”
“我……昨夜我……我远远望见姑娘昏倒在路边,就将姑娘送来了此处。”
紫梅“哦”了一声,蹙着蛾眉,道:“这是哪儿?”
罗暄道:“这是一家客栈,我……我也只能将姑娘送到这里,见到姑娘醒来,我……我也就放心了。”
紫梅见到罗暄发窘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练过武功?”
罗暄心头一跳,忙道:“是的,练过一点儿粗浅功夫,在姑娘面前,实是不值一哂。”
紫梅道:“能杀死夜猫子的人怎能是粗浅功夫呢,你太谦虚——咦,你为何这么说?”
罗暄一下子红了脸,支吾道:“我……我抱过姑娘,因为姑娘当时昏迷不醒,我——我绝无亵渎姑娘之意,姑娘天生丽质,我只有仰慕……”
“我没有怪你呀。”紫梅咯咯的笑起来。
罗暄长吁了口气,赧然道:“我……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呵呵,没有就好。”
他讪讪的笑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端起了那冒着热气的瓷白大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道:“我见姑娘身子有些虚弱,便让厨房熬了碗参汤,趁热喝了吧。”
紫梅点点头,接过碗,抿嘴一笑:“谢谢你!”
罗暄听了这话,似是受了莫大的恩宠,不迭地道:“姑娘万不可这么说,只要姑娘能尽快好起来,我做什么都值了。”
紫梅手腕一抖,参汤泼出了一些。罗暄忙道:“姑娘小心点,别烫着!”
紫梅抬眼看着罗暄,什么也没说。她的眼睛是那样美丽,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得出,但在她这样坦然的直视下,罗暄直觉脸上火辣辣的烫热,直热到了耳根,竟是不敢面对,慌乱地转过头去。
紫梅使劲吸了吸鼻子,便将那大碗凑到了嘴边,浅啜了一口参汤,眸子里却泛起泪花。
等到紫梅将那碗参汤喝完,罗暄接过碗去,柔声道:“姑娘感觉好些了吗?”
紫梅扑哧一声笑了,道:“哪有这么快!”
罗暄讪讪的笑着,紧张地用两只手不停地搓拉衣角,道:“姑娘也是武功高强之人,看上去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我很想帮姑娘疗伤,但这是一个客栈,往来之人甚多,也难免有心怀叵测之人,若无人护法,姑娘也不敢侥幸运功吧?”
紫梅轻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确受了很重的内伤,你为我护法行吗?”
“当然当然。”罗暄忙不迭的说着。
不多时,紫梅盘腿坐于床上,两手抱元守一,默运起内功。很快,她脸色便红润起来,且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罗暄痴痴地望着,浑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他的眼里只有紫梅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但他也知紫梅已到了疗伤的紧要关头,此刻绝受不得半点惊扰。
罗暄极力收慑心神,暗暗戒备。
蓦地,紫梅一声娇呼,张口吐出了一大口血,暗红色的血液,甚是刺眼。
罗暄本能地扑上前去将她扶住,满心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焦急地道:“你怎样了?”
紫梅还未及开口,刚坐正身子,罗暄便看到了。他看到了紫梅的手臂,那是半截羊脂般的皓臂,就算世上最能吹毛求疵的人也找不出一丝瑕疵。然,这手臂上有了一缕黑气,像是两行细密的蝌蚪,正缓缓上升。
罗暄心神剧震,脱口道:“你中了毒?!”未待紫梅回答,便自语道:“没道理呀,迷香的毒会有这么厉害?”
紫梅抿嘴一笑,道:“这不是中毒,而是内伤。”
罗暄霍然抬头,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道:“受了内伤会有这样的黑气?”
紫梅笑了,淡淡的笑,也是淡淡的苦笑,道:“我受的伤很重,没个十天半月,决计无法动用内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