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肖澜沉声喝道。
身上金光亮起,手提双锏化成了金甲天兵的战斗状态,暗暗咬牙,若真是被八娘和那汉子寻来,这回儿说不得要拼上了性命。
这时却听得外面传来一声欢呼:“果是上仙!”
声音陌生而苍老,让肖澜眉头一皱,心想什么上仙下仙的,这人不是八娘一路,不知又是从哪里来得精怪,须得小心应付。
这时就听那人说道:“这位上仙,小神乃是此地的城隍,今日得知上仙驾到,特来相迎!”
“城隍?”肖澜闻言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轻信,护住金蝉子道:“你自称为城隍,不知可有凭据?”
“擦!”却是有人点亮一盏绿色的灯笼,只见在鬼火的照映下,一名身着阴府官袍的矮胖老者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六名衙役打扮的鬼卒。
老者取出一物道:“小神陈怀生原是这城中的人士,一生积德行善,死后冥帝感念小神的功德,便封小神为此地的城隍,此为小神的印绶,请上仙查验。”说完将手中之物递了过来。
肖澜接过来翻看一番,果见其上刻有曦筠城隍府印的字样,侧面还篆有太乙救苦帝尊赐授云云,知道他说得都是实话,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将官印递还给他,肖澜拱手道:“不知城隍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说实话因为长安城城隍的缘故,肖澜听到对方也是一名城隍便莫名地感到亲近。
心中却不免有些奇怪,城隍与天兵分属三界之中的两个体系,一个掌阳,一个执阴,极少交集,却不知这城隍为何寻来?因此拱手道:“不知尊神有何赐教?”
就听城隍说道:“小神负责此地治安,先前听得手下来报,说是城中有上仙与妖魔斗法,大展神威将一名妖魔重伤,端的威武异常,又听得两位上仙似乎有伤在身,因此特来拜会,看一看有什么能够帮到上仙之处。”
肖澜闻言脸上一红,心想威武个屁,老子分明就是人家的俘虏,只不过趁人不备偷袭了一把,说出来都丢人,怎么就成了威武异常了?
尴尬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侥幸罢了。”
这时,那城隍向柴房之内张望了一番道:“还未请教上仙的法号?”
肖澜闻言拱手道:“说来惭愧,小子乃是天河大营新兵营的一名新兵,姓肖名澜。”
“哦,失敬,失敬!原来上仙所属乃是天庭战力第一的天河大营,怪不得先前能将妖孽二人打得望风而逃?”城隍闻言惊喜道。
肖澜却是一脸呆傻,尼玛你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当时望风而逃的并不是什么妖孽却是自己,又怕说出来人丢人,因此闷闷无语。
这时就听那城隍说道:“小神观上仙的这位伙伴似乎有些碍难,此处荒僻,并非疗伤的最佳所在,上仙不妨随小神移步,寻个安静地去处,既可以安心休养,又不虞有人打扰,不知上仙意下如何?”
肖澜闻言看了看这柴房,既不能挡风遮雨,又不能藏踪匿迹,若是被那八娘寻来却是麻烦,忍不住看了一眼金蝉子,就见他也是点了点头。
“如此就劳烦尊神了。”肖澜拱手谢道。
城隍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回身吩咐道:“来人,备轿!”
话音一落,倏忽间便有三顶小轿凭空出现在肖澜的眼前,把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就见几名轿夫飘飘荡荡地悬在空中,却是几名鬼卒抬来了阴轿。
“二位上仙请。”城隍将肖澜二人请上轿后,自己也坐了一顶,一声令下,那六名阴兵也骑上了阴马,护卫着三顶小轿在夜色中大摇大摆地出发了。
此时将至寅时,正是天色最暗之时,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因此这队阴司兵马风驰电掣,即便偶尔遇到曦筠国值夜的兵丁也是一忽儿过,只留下那一队兵士莫名地打了几个寒战,却一无所觉。
也不知行出了多远,这队兵马将肖澜等人送到了一座颇具规模的院落当中,选了一处东厢房将两人安顿了下来。
一顿忙碌之后,肖澜正要跟那城隍说些感谢的话,不防听得一阵雄鸡报晓之声。
那城隍却是脸色一变,拱手道:“二位上仙,日落而出鸡鸣便返,此乃阴差铁打的律法,小神虽为城隍却也不敢坏了规矩,二位上仙只管放心在此居住,小神先回阴府交差,晚间再来探望二位上仙。”
说话间也不等肖澜二人要说什么,便与那些阴兵阴马纷纷化作青烟,转眼间便钻入了地下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肖澜两人。
这话怎么说的,刚到了地界却走了主人,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想要询问这个城隍,想要打听一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离着嶒山有多远,还没等开口,人家却已经火急火燎地走了,忍不住摇摇头,心想只好晚上再问了,便于金蝉子二人各自盘膝坐好,一个继续修炼疗伤,一个继续诵经消磨身上的妖气。
当再次听到金蝉子诵出那段熟悉地经文之后,肖澜恍惚之间又仿佛化作了一尊明王金刚,经历着各种奇怪的梦境,而持续运转的不动明王铠也在这个时候悄然发生着变化。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在城外一座荒山洞穴之中,闭目养伤的余渊猛地睁开眼睛,神色大变道:“不好!”
“当家的,怎么了?”守护在一旁的八娘急忙问道。
就见余渊皱着眉头道:“我感应到留在那个和尚体内的妖气正在减少!”
“什么?”八娘也是一惊,颇为慌乱道:“难道那个和尚已经破解了禁制?”两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忍不住想到要是被金蝉子恢复了法力,想要再捉到他就难比登天了。
“喂!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呀?”余渊和八娘此刻怎么也不会想到,让他们百般惦记的金蝉子,此刻却被一个小女孩弄得哭笑不得。
这个小女孩也就**岁,扎着一对儿发髻,模样俏皮可爱,此刻正掐着小蛮腰对金蝉子喝道:“快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再不说我就要喊人了?”
金蝉子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实在不知该这么回答着小女孩的话,总不能告诉他昨晚是城隍和鬼卒把自己送过来的吧?只好求助地看向肖澜。
肖澜见状嘿嘿一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那模样像极了手里拿着糖的怪蜀黍。
谁知小女孩闻言却回头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谁要跟你说话了?一看你就不像好人,我在问这位光头哥哥呢?”
肖澜闻言差点被一口气噎了过去,心想我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被无视了,只好对着金蝉子一摊双手,意思说好自为之,我帮不了你。
“阿弥陀佛。”金蝉子揉了揉脑门道:“小僧敢问这位小檀越姓名,为何会在现身此地?”
听完这句话,小女孩合着双手道:“光头哥哥说话真好听,可是人家一句都没听懂!”
金蝉子闻言一脸僵硬,尴尬至极忍不住伸出手来摸摸自己的光头,实在不知该拿这个小女孩怎么办。
扑哧一声,却是肖澜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捂住肚子道:“你那光头哥哥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女孩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呀?”
“呃!”这回儿轮到肖澜和金蝉子傻眼了,这里是她的家,那城隍将自己送到这里又算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