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点,捕快来送饭,刚进牢房就闻到一股屎尿的味道,进来一看,谢小燕呆呆傻傻的坐在一旁。
谢小燕疯了,捕快道忽然疯的,李青君立刻想到了苏杭那一张阴鸷的脸。
李青烟虽然活了,可是对之前的事丝毫没有记忆,且孩子一生下来便是死胎。
客房,虽然李青君徘徊了多时,也尝试呼唤过,但里面始终是静悄悄的。
苏杭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人离开后才折返,伸手摸着熟睡的神兽毛茸茸的下巴,听得对方传出鲁呼呼的声音,笑意便不断增加,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神兽舒服得直接仰躺露出了白嫩嫩的小肚皮,有时候被撸得舒服了,小爪子还一瞪一瞪的。
"好喜欢你。"
"鲁呼呼。"
"想吻你。"
棱角分明的下巴带着笑意逐渐靠近,睡着的神兽猛的睁眼睛,打了个滚钻进锦被里。
苏白捶床,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才惊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被抚摸得露了肚皮还打小呼噜,所以才想装睡,没想到这人居然那么禽兽,对一只兽都能下得去手。
一阵鼓动,锦被钻出一个人头,捂着被子指使苏杭去拿一套衣服来。
苏杭起身,坐到床头,细细帮着人梳理有些松乱的头发,目光接触白皙锁骨时逐渐深邃,本来就是墨色的眸子,更是浓得很。
他忽然起身,转身就朝外走,"我去拿衣服。"
"等一等。"苏白揽着被子赤脚上前,盯着人看了半响,后者将目光挪开,却没想那话被捉了一下,惊得他猛的后退。
"有感觉了?"
他不语,知晓此人只是戏虐好玩罢了。
苏白把人逼到太师椅,逼得人坐下,又翻身坐上。
苏杭眼神猛震,立刻禁锢着人双肩扯开,刚才那话只是苏醒,现在简直就是剑拔弩张,根本掩饰不了。
"是因为这个?"
苏白把被子一掀,白花花就这么暴露在青天白日里,看人飞快扭开眼睛,更觉得有趣,越发放肆。
后背搭上温暖大手,大手不轻不重,苏杭沉默,除了沉重的鼻息以及动作外,如同雕塑。
渐渐的,苏白鼻息也重了些,想玩火结果被火玩,将被子揽回来,赶紧跳开。
身后的苏杭笑得意犹未尽。
知道谢小燕已经疯了,苏白哼唧,这种人业报会慢慢来的,就算是死了入地府都得受罪。
谢小燕疯了,谢牛在水里泡了半天,从此落了个骨头酸痛无法久站久坐的毛病,谢家老太太既要照顾儿子,又要照顾女儿,苦得不行,只好来求李青君收留这一家子。
李青君和李青烟被求得多了,本来都是心软的,不然也不会被谢家欺负成这样子,当下都有些不忍心。
因苏白是救命恩人,免不了得去寻求意见,老太太也跟去了,身着麻布衣服哀声求着,却被苏白一句不可能顶了回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谢家人鬼知道还有什么亲戚,不收拾干净以后有后患。
李青君还是给了谢小燕一封休书,却也给了一份家产。
除去谢牛这些年挥霍掉的家产,再加上给休书时拿走的那一份,李家可算是倒了半边天,饶是如此,李家人还是设了一间香火堂,把苏白和苏杭供着。
香火堂要打地基,结果一铲子下去却砸到硬邦邦的东西,工人挖开一看,地下埋着一缸又一缸的黄金,再挖下去,整个李家的地基都是黄金,李家人这才想起,当年确实有流传祖辈富可敌国,但因为一代传一代,并没有发现什么,所以这话也才搁置下了。
深夜,李家灯火是这镇子上最亮堂的,苏白在藤椅上躺得四平八稳,身边四五个小婢女伺候着,一个递过葡萄,一个摇扇子,还有负责打蚊子的。
"苏姑娘。"
苏白睁眼,看了人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睛,"小青青,我衣服破了个洞。"
小婢女捂着嘴笑,这李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这衣服别说破了个洞要换,就算是一天换一件都可以啊。
李青君点头,拿了烛火,搬了小板凳就坐在一旁低头仔细缝着,可把小婢女们看呆了,这些下人做的差事,堂堂李家当家主居然做得那么自然?
"青君,有没有考虑和我走?这里太无聊了,这一辈子守着金银珠宝到老多无趣啊。"
李青君抬头用枕挑了挑烛火,引着火苗的面庞很平静,"就怕是给苏姑娘添麻烦,我这人怯弱又没什么本事,若不是祖辈留下家产,恐怕这辈子一事无成,这样的我,能跟在苏姑娘身边吗?"
"我买下的仆人善良又好命,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以牙还牙,这种善人死了后是可以上天做散仙的。"
李青君笑,内心有些冲动,"苏姑娘,我...."
"小白。"
苏杭款款而至,朝着李青君点头,后者有些尴尬,看着苏杭拿着小毯子盖住苏白肚子,轻声细语道别着了凉,那份尴尬又化为释然。
也只有这种男人,才能陪在她身边吧。
"你想说什么?"苏白探头。
李青君摇头,只道衣服缝好了,便将内心千言万语都吞了进去,临走时两个男人对视,李青君知晓他对方看得懂,也庆幸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搞什么,总觉得他有心事啊。"苏白嘀咕。
苏杭取过扇子帮着扇着,望着李青君离开的方向,眼神闪了闪。
几天后,苏杭两人准备离开李家,李青君准备了豪华的马车,门前,大大小小的下人看着苏白调戏自家柱子。自家主子被调戏得耳朵都红了,但一点都不反抗。
"真的不和我走啊?"
"嗯,暂时不,我若走了,姐姐姐夫撑起这庞大家业太过辛苦。"顿了顿,李青君眼里有光,"若是苏姑娘不嫌弃,就将这里当成靠山吧,李家有我一日,这里的一切便是苏姑娘的,若有一天你需要李家,李家定当倾尽所有,我想,这是报答苏姑娘的另一种方式。"
马车朝城门口驶离,看着弟弟痴痴的目光,李青烟叹气,便有一丝可能,她也会帮着争取一把,但那两人,恐怕都不是常人,留不住啊。
人还没散开,疾驰的马车又跑回来,大家诧异。
苏白掀开帘子,"青君,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济世山庄怎么走?"
"....."
苏杭两人倒是没想到,这李家祖宗和济世山庄还有那么一段渊源,李青君写了封信,让他们带去济世山庄,定当是会被当成贵客看待的。
济世山庄理李青君镇子不远,倒是有名得很,随便一问就没有不知道的,再一问,就没有不夸的,就连车夫都在夸这济世山庄历来庄主都是善心人,这镇子以及周边村庄的穷苦人民,就没有一家没受过那免费汤药的,只要吃不起药去这个庄里,总能得到药材,而且庄里的人上到庄主,下到仆人都是客客气气,不会因为你穿着寒暄便不让进门。
济世山庄虽独自坐落郊外三里地,虽然不比李家装饰奢华,但十分古朴,门前也干净得很,一见到他们的马车落下,立刻有小厮上前询问,听他们是拿着李家的请帖过来的,也不多问,干脆利落的进屋去报,很快便有一男人带着众仆出门。
苏白搀扶着面色苍白的苏杭下马,说了是李家的亲戚,介绍来济世山庄看病的。
"我是济世山庄的庄主,叫我段庄主即可,家里祖辈与李家便有交情往来,你们安心住下,把这里当自己家,等梳洗后,我亲自让阿信给你们看看。"
段庄主亲自将两人送到客房,又让丫鬟好声看着,出去一趟又回来了,道山庄里医术最好的是他弟弟,段信,可不凑巧人不在,便亲自来看看。
搭脉之后,段庄主表情凝重,"这脉象凌乱毫无章法,十分危险啊,再见人时而咳嗽眼珠发黄,恐怕是肺痨之症。"
见一旁的女人立刻捂面哭泣,段庄主也很同情,"苏姑娘,您和这位苏公子是...?"
起初听得两人名字相近,便以为是兄妹,但这短短时间看来,又不太像。
"他是我苦命的哥哥啊,风流倜傥多人追啊,哪里知道年纪轻轻就得死了啊。"
还真的是兄妹?段庄主安抚,"不一定的,调理好的话没那么快死的。"
苏杭:.....
段庄主觉得这兄妹真是可怜啊,而且又是世家介绍来的,当下先开了个药房安抚,等人一走,苏白把眼泪一收,想着刚才别在庄主腰带上的徽章,可不就是现行令的标志么。
苏杭也起身理了理袍子,看人玩得挺开心,眼神就越发柔和。
"哥哥啊,你慢慢在这里休息,我先去看看庄内情况。"苏白刚想走就被拉回去。
"我身子骨不好,但也想出去走走,就劳烦你帮着搀扶些?"
苏白咬牙,当时说不当病患,对方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还有诈1
段庄主似乎已经交代过了,所以当他们在庄内行走的时候,下人不仅不奇怪,还帮着上前搀扶一把,见苏白有要把自己甩手给其他婢女的意思,苏杭笑着将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对着上前的婢女嫣然一笑,"不劳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