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砚完全可以瞬间治好张雅洁手上的伤,可是自己用了“左生”的能力后,除了需要费心的解释一番外,他还感觉有点大材小用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对……对不起……把你的车弄脏了。”
张雅洁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用纸巾擦着车座,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裙子上,全然不顾手掌伤口中,正在流出的鲜血。
“把手伸过来!”
穆砚非常暴力的伸出手,直接将张雅洁受伤的手拽到了过来,又转身抽了几张纸巾,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
右眼紧闭,左眼猛地划过。
此时的张雅洁,惊愕的看着自己手掌中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好了,你的手没有事情了。”
穆砚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左眼,很长时间没用这妖孽的能力了,没想到还是有些不适应后遗症。
张雅洁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用力的捏了捏,没有什么痛感,内心的惊讶早已盖过伤口愈合后带来的高兴。
穆砚将带着血渍的纸巾,丢在了后座的地上,随后追问着:“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你爸,因为上次医院门口的事情,又打你了?”
“啊~不是~不是~我爸没有打我了~”
张雅洁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听到穆砚的话,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内心一直在好奇,这个男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只不过就是拽了一下她的小手而已。
难道是纸巾的问题?这么豪华的车,没想到连纸巾都这么神奇。
想到这里,张雅洁回头瞅了一眼被遗弃在后坐地上的纸巾,有些小小的心疼。
“那你到底出啥事儿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张雅洁,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穆砚之前去售楼中心找过她,但是却听说已经离职了。
他总感觉这个小丫头心里有事儿,不然不可能会离职,当初在售楼中心被柳晓婷那么侮辱,也没说不顾自己的工作,和那个疯女人当场翻脸。
张雅洁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我爸被绑架了。”
“绑架?”
穆砚皱了下眉头,这犯法的事情应该报警啊,既然知道是被绑架了,那肯定是知道是谁干的。
“报警了么?”
张雅洁摇了摇头,紧闭着双眼,缓慢的开口说道:“我爸自从那次在医院门口的事情后,就突然像变了个人,也不喝酒了,也不赌博了,白天会出门找活儿干,把之前千的赌债都还上。”
“我和我妈看到他的变化后,都非常的开心,以为日子会一天一天的好转起来。“
“直到有一次我爸和我说,一个远方的亲戚,给他介绍了份港口的工作,一个月能赚好多钱。”
“要从家里拿一千块钱,请那个远方的亲戚吃饭,当时我和我妈心里就非常的不安,生怕他拿着钱又出去赌,但是最后还是相信了他的话。”
“后来,我爸醉醺醺的回来时,带着港口工人的工作服和安全帽,说一切都搞定了,第二天就可以上班。那时候我和我妈还是有点不相信。”
“接下来的几天,我爸都早出晚归的干活,回到家时也会说一些白天干活的趣事儿,这时的我还有我妈,真的就放下心了。相信他真的改邪归正,好好工作赚钱养家。”
“可好景不长,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他突然说要从家里拿一万块钱,说是港口要集中培训学习上船的知识,如果谁不参与,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当时家里刚好没几天,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我就把我所有的生活费和明年六千块钱的学费,都给了他。”
“其余的四千块钱,我就通过几个借款的软件里,借了一些给他,把一万块钱凑齐。”
“当时想着,只要我爸真的能好好工作,这些钱早晚都会赚回来。”
“可是……”说道这里时,张雅洁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可是什么?”穆砚问了一句后,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可他却发现张雅洁接过纸巾后,并没有马上就用,而是仔仔细细的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腿上,然后用手背轻擦了几下眼泪。
“可是没想到他拿着钱,就没再回家。”
“当天晚上我和我妈以为他加班,就没想太多。”
“可连续两天都没有回来,当时就感觉不太对劲,于是给那个远方亲戚打电话,想问问在哪个港口工作,可远方亲戚却说根本就没见过我爸,更没有什么找工作的事情。”
“前两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打来了,说我爸赌博赌输了,并且还向高利贷借了一百万,也都输光了。”
“加上之前欠的,一共二百万。”
“这时候我和我妈才知道,他一直在骗我们,所有的那些工作,还有趣事都是为了骗我和我妈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改邪归正,好好生活!”
穆砚看着张雅洁难过的样子,有些心痛,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原本可以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却全部毁在了一个好赌的父亲身上。
“你当时没报警么?”
穆砚再次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可张雅洁还是倔强的将纸巾叠了起来,放在腿上。
“我想报警,可对方说,如果我敢报警,就把我父亲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切下来。”
“并且限我明天之前必须把钱还上。”
“如果还不上钱,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给他们工作赚钱还债。”
穆砚皱了下眉头,心里很清楚张雅洁说的工作是什么工作。
他现在真想开口告诉她,不要再去管她那个好赌成性的父亲了,和她母亲两个人好好生活,日子肯定会好起来。
可是有一种叫做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从来都没有体会到,因此他不知道在说出这句话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会不会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