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妙玲看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陈跃东,心里恨不得让他现在就死,可这样却太便宜他了,她要让他知道,他到底有多混蛋!要让他带着愧疚下地狱!
“十年前,也正是陈家在郡西风生水起之时,你竟然连伟丰忌日都能忘,你竟然连每年一次给伟丰的扫墓,你都懒得去!”
“如果不是因为有一年生病,我晚去了几日,我到现在还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蒙在鼓里!”
“陈跃东,你知不知道,当我摸着伟丰墓碑上那层厚厚的灰尘时,我是什么心情?”
陈跃东抬起头,盯着邱妙玲通红的眼睛,开口问道:“对,我确实对不起伟丰,但你处心积虑的筹备了十年,就为了让我死?”
他现在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恨一个人竟然可以是十年,每晚陪在自己身边,和自己相拥而眠的女人,心里想的竟然是如何杀死他!
“这么多年,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了你,和你鱼死网破,但是我始终没有动手,我不想川儿没了父亲之后,连母亲也没有了,我要让你把陈家做大做强,然后慢慢的折磨死你!到时候川儿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陈跃东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好毒的心啊!”
邱妙玲疯一般的怒吼道:“这都是你欠伟丰的!你欠他的!”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伟丰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陈跃东心如死灰,他认栽了,只是心里的不甘,让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他从没有对不起,也没有忘记芦伟丰,那次只因为郡西几大家族围攻他这个后起之秀,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得去祭拜。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希望能在黄泉路上见到他,和他说一声抱歉。
“张三,送他上路!”
邱妙玲挪动着轮椅,转了个身,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是的,大小姐。”
就在张三掏出手枪对准陈跃东头部,准备扣动扳机时,外面忽然一声巨响,厚重实木大门被几辆越野车狠狠撞飞。
巨大的撞击声,惊动了别墅里的所有人。
紧接着一声声汽车的轰鸣,伴随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还有冷漠精准地的枪击声,不停的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一楼大厅的前门被人突然撞开,一名黑衣男子满身是血,踉跄的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喊道:“大小姐,快!快走。”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最先回过神的张三快速的将大门关上,转身吼道:“大小姐,你快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肯定来者不善,我在这里拖延时间,你快走!”
陈跃东艰难的爬了起来,看着邱妙玲冷笑着,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穆砚带着唐家的人来救他了,不过听这个架势,想必是动用了不少家底。
这份情谊他一定会牢记在心里。
“看来我命不该绝,邱妙玲,今日我若能活着出去,日后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此刻的陈家别墅庄园外的花园,不停的有军绿色的吉普车冲进来,车窗中,不断的射出子弹,毫不留情的点杀着拿枪反击的黑衣人。
天空中的直升飞机上,同样传出狙击枪的声音,不断的射杀着藏在隐蔽之处的敌人。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一起死!”邱妙玲大吼了一声,转头看着张三说道:“杀!先杀了他,他不死,我寝食难安!”
张三听着门外激烈的枪声减少,神情有些慌张,这应该是自家兄弟快支持不住了
“大小姐,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邱妙玲看到张三没有听自己的指令,伸手抢过站在身边黑衣人手里的枪,指着陈跃东,狂笑到:“我死了,也会有伟丰陪着我,而你这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哄~”
没等邱妙玲扣动扳机,别墅的正门直接被炸开,站在门旁边的张三被热浪击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扑~扑~扑~”
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个子弹打中头部,全部倒地身亡。
邱妙玲和陈跃东,还有艰难的爬了起来,嘴角不停留着鲜血的张三,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外。
“还行,没有来晚。”
穆砚和顾一虎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前,身后围绕了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人。
“你是谁?”
邱妙玲原本对着陈跃东的枪口,瞬间对准了穆砚。
“穆少!”
陈跃东激动的无法言喻,如果不是手脚现在被捆绑着,他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只是有些疑惑,怎么顾一虎也来了,并且还带了这么多人,不应该是唐家的人来解救他么。
穆砚点了点头,心想这男人真是条汉子,身上那么重的枪伤,从他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痛苦。
邱妙玲眯着眼,开口说道:“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冲到我家里,杀我的人,是不是过分了!!”
穆砚没有理会装彪卖傻的邱妙玲,吩咐顾一虎派人把陈跃东弄走,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像没什么事情,但是大脑中的那根紧绷着的弦一松懈,那在进行救治,可就有些棘手了。
邱妙玲看着被抬走的陈跃东,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她现在必须要想法设法的活下去,往后才能有机会手刃这个男人。
“人你救走了,如果没什么事,请两位带着你们的人离开!”
邱妙玲紧紧的握住手枪,枪口向上抬了一下。
穆砚盯着面前压制着自己愤怒的女人,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到这种地步,还能有如此大的隐忍,不愧是陈家的女主人。
“陈夫人,你我都不是傻子,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别墅!不然别怪我手里的枪走火!”
邱妙玲并不认识顾一虎,确切地说,她以前从没正眼瞧过那个染着蓝色头发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