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妍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后,继续说道:“因为我师傅当时的心思,全都在她孙女孙白亦身上。”
“有一次我从医院回济正堂,看到我师傅独自一人喝酒,并且还不停的抹眼泪。”
“之后又听我师傅自言自语的说,从医这么多年,治病救人数不胜数,可到最后竟然连亲孙女的病都治不好。”
“其实现在的济正堂,如果不是我师父还有些家底,并且还有很多的老顾客,一直都对这里不离不弃的话。”
“那么现在的济正堂,可能就已经消失在郡西了。”
穆砚听着沈梦妍的一番解释后,点了点头。
看来这孙祥元也是个悲惨的人,相比上次陷害唐树元的事情,确实是逼不得已。
“一直到有一次,我回济正堂准备拿些资料时,看到师父就在这石亭里,高兴的手舞足蹈,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
“我当时以为师傅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谁知道他却和我说,遇到了高人,可以救治他孙女,而那个高人就是你。”
穆砚“嗯”了一声后。眼睛扫视了周围一番,心里却一直在考虑,一会儿救治孙祥元的孙女后,要不要趁火打劫。
这里的环境确实让他心动了。
就在这时,一道非常兴奋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过来……
穆砚和沈梦妍抬头望去,正见孙祥元推着一个轮椅缓慢的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头花发白,带着眼睛的老者,穿着白大褂眯着眼看着穆砚。
“穆少,你来了。”
穆砚心想轮椅上的小姑娘,应该就是沈梦妍提到的孙白亦。只不过没想到会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原以为孙祥元所说的瘫痪,是身体不能自主的行动,但是语言表达什么的都没问题,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孙白亦。完全就是一个植物人。
不过还好他的“归一针法”也能救治这类的疾病,不然他只能用左眼的能力了。
此时的孙白亦面色呆滞,双眼空洞无神,整张脸显得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嘴唇上的粉嫩,明显是被人用唇膏精心涂抹上的。而她的整个身子,被牢牢的固定在轮椅上,呈现出一种非常诡异的扭曲姿势。
“师父~”沈梦妍站起身后,非常恭敬的鞠了一躬。
随后她又对孙祥元身后的老者,恭敬的说道:“朱老师。”
穆砚并没有起身,只是单纯的点了点头,算是和孙祥元打了招呼。他并不认识这个姓朱的老头,不过这不友善的眼神,让他非常的不爽。
“穆少,这位是朱大昌大夫。他对你的医术很感兴趣,所以想趁着这次你救治我孙女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学上几手,往后能治疗更多的病人。”
穆砚有些错愕的看着孙祥元,用手指头扣了扣耳朵,随口就说道:“猪大肠?”
朱大昌听到穆砚这么喊他,心里一阵恼火,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很显然他对别人这么喊他,非常的不舒服,并且还是对刚才孙祥元降低姿态的语气,表示着不满。
沈梦妍微微一愣,马上向穆砚介绍道:“穆少,这位是济正堂的老中医,朱大昌大夫,也是除了我师父外,资历最老的中医大夫。”
随后她又对朱大昌笑着说道:“朱大夫,这位就是今天要来救治亦亦的穆少。”
此时孙祥元突然说道:“穆少,我先推我孙女回房间,一会儿就劳烦你出手救救我孙女了。”
穆砚摆了摆手,吩咐的说道:“准备酒精,还有将你孙女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一件都不准留,把重要的地方遮挡住就行,再用温水浸泡过的湿毛巾,将全身擦净。”
“好的,穆少,我这就去准备。”说完这句话后,孙祥元兴奋的推着孙白亦离去,他此刻内心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只要他的孙女能好起来,别说脱光了在穆砚的面前,就是嫁给他都行。
朱大昌看着已经消失在右侧屋子门口的孙祥元,转头便冷冷的看着穆砚,脸上挂着非常不屑的神情,“哼”了一声后说道:“我和孙老两人联手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学了点皮毛的小子,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来救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孙老,救孙女心切,被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蒙蔽了双眼。”
他第一眼看到穆艳时,就感觉这是个骗子,从心底里就不喜欢。因为不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从气质上,穆砚完全不符合一个医生应该有的样子。
穆砚睛起眼,看着朱大昌说道:“要不你把你的孙女或者孙子,也弄成瘫痪,再送到我面前,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治,治不治得好,你不就知道我有没有真本事了么?”
朱大昌面色冷冽的说道:“混账!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如果不是看在孙老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把你从济正堂赶出去。”
沈梦妍再旁边,非常焦急的看着两个人,马上开口说道:“朱老师,你误会了,穆少的针法连我师傅都比不过。我是亲眼见到他能让病人起死回生的!”
朱大昌笑着说道:“哈哈哈~起死回生?”
“你个小娃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竟然也学着撒谎了?”
“先不说他的针法厉不厉害,能不能让病人起死回生。我就想先问问这个小子师从何处?有没有从医资格证?”
穆砚很不耐烦闭了下右眼,左眼快速的划过,随后说道:“我无师无派,也没有所谓的从医资格证。”
“但是,我却能看出来你有病,而且病的还不清。”
眼睛带来的异常感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只是一闪而过的干涩感。他原本可以不使用这妖孽的能力,但是他又不能暴锤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毕竟尊老爱幼是他一直都记在心里的传统美德。
对于这种人,就需要用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去击碎他多年来的信心。让这个自以为是的“猪大肠”感受下来自社会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