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刚才和我通电话的那个,来找房子的对吧?”
电梯口站着一位50多岁的妇人,脊背微微弓着,脸上掬着笑容,头发带着自然卷发,但被她打理的齐整,迎上来轻轻地问道。
“对的,阿姨,是我刚才和您通的电话,这两位是来找单身公寓床位的客户!”
“你们两个是要分开找对吧,这边2号楼我的房子是租给男生的,稍后带你到女生5号楼那边看看!”,她瞅了杨未然一眼,颇为热情地说。
“谢谢您!”,杨未然忙着致了声谢。
“不用客气,请跟我这边走!”
她引导着三人,沿着狭窄的楼道,走到2506号房间门口,“这里就是了!不好意思,这位美女可能暂时需要在门外等候一会儿,因为里面还有住客,不太方便,请理解!”
“嗯!好的,理解的,我在外面等着,那麻烦您了!”,杨未然客气地回应道。
“雨秋,你待会儿拍个房间的照片给我看!”,她朝他低声耳语道。
“哦!”,吴雨秋,木然地回应道,跟着房东身后,和中介走进了屋子里。
一进门,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2506号房间是三室一厅,说来建筑面积也非常的宽敞了,但是他边看边在心里默默数了一遍,这间房子里紧凑地摆放着12张上下铺,一共24个床位,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大部分床位上面都躺着一个人,或是捧着个手机浏览信息,或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休憩,见他走过来,只是盯着他上下打量,沉默不语,即使吴雨秋主动和他们去打招呼,多数只是回个“你好”之类的寒暄语,整个屋子里20多个人,却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是有些冷清。
当房东和中介带着吴雨秋沿着床与床之间为数不多的,仅仅那么狭窄到刚刚可以一次一个人通过的走道,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屋子,有一处下铺还空着,床上的铺盖显然是刚刚被整理过的,还有些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小伙子,现在房源紧俏!就剩这一个床位了,你看看,咱条件就是这个条件,是艰苦了些,不过水电煤气什么的都包括的,也有共用洗澡间,房租也便宜一个床位就500元!”
“嗯,谢谢您,500元是按月付的对吗?”
“对的!咱们这边不用押一付三,每个月5号按月转到我的账户上就可以!”,房东微笑着说。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吴雨秋颇为礼貌地回应到,看起来拘谨而又不失客气。
“你看你要住吗,要住的话,就先交个200元的定金吧,我就不给别人留了,最近来看房子的人也多,这张床铺可是最后一张床铺了!”,房东催促着说。
“好的,那我定下吧,这是200元您请收好!对了,我也得和我女朋友说一声!”
吴雨秋从裤兜里掏出2张100元面额的人民币递给了房东,算是当做定金,然后向门外正等着他的杨未然走去。
屋外的杨未然静静地等着,她打量着筒子楼远处的5号楼,心里惴惴不安。
“怎么样?雨秋!你拍了照了吗,给我看看!”杨未然见吴雨秋从门里走出来,便赶紧好奇地问。
“不怎么样!就是一张床铺,不过我也不挑地方,有个能睡觉的枕头,就可以凑活一个月。”
“嗯,你没拍照片吗?”,杨未然依旧追着问道。
“里面条件实在是不怎么样,有24张床铺!”
“啊?什么?怎么会有24张床铺呢!”
杨未然脸上惊愕地表情,显现出她对这个数字的质疑,在她的脑海里,这么一间房子得有多大,才能放得下24张床铺,她觉得无法理解。
“嗯!里面是三室一厅,摆满了床,全都是上下铺,铺面上也都是人,不过大家还是比较安静地自己忙自己的,基本上看起来也比较好相处!”
“那这么说,你是定下来要在这里住了?”,杨未然有些担心地问,她的心里的确无法接受去住在这么一种环境里,她开始担心起5号楼里的状况来。
“对的,我定金已经交了,打算凑乎1个月,这期间也刚好赶紧把工作的事情先定位了!”
“那我呢?”
“我刚有想过,你就不要住在这种环境里了,男孩子可以吃些苦,女孩子住在24人的房间里,洗漱都是问题,不太适合你!”
吴雨秋似乎看出了杨未然的心思,便直言道。
“那我住哪里啊?”
杨未然更加无助的问道。
“你这样,你身体也不太好,刚从医院出来不久,医生也建议你修养一段时间再找工作,咱回来的时候,伯母也特意给我打过电话嘱咐过我,说是回来想让你先回家乡住一段时间,等我在北京找上正经工作,再让你来北京,不然她不愿意让你跟着我在北京漂着,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怕你担心!但我先前觉得应该可以在Wealth Young签合同的,没想到现在赶上那边的裁员,现在合同的事情估计也没戏了,所以……”
吴雨秋红着脸耐心地解释道,确实前两周杨未然母亲给他的电话里,没好气地对他说的话,她也原本不想让杨未然回来,而且听说是没有着落地去北京漂着,杨未然的母亲更是反对,所以在电话里说了很让他犯难的话,这让他的心理压力很大,现在他终于说了出来,整个人仿佛也跟着轻松了些。
“你说什么?我妈给你单独打过电话?”,杨未然惊愕地问,脸上泛起一片红潮,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嗯!是的!”
“他是不是有说你什么?你别太在意哈,我妈有时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再说那是她的想法,是我跟你谈恋爱,又不是她和你谈,再说她是势利眼一些,有些嫌贫爱富,但是我不会的!你是知道的!”,杨未然有些激动地说。
“没有!伯母也没说什么,她主要是担心你的身体!”,吴雨秋试图解释,或是安慰她,语气压得很低,听起颇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