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吴雨秋,赶紧进卫生间冲了个澡,因为身上早已出了一身汗,这天晚上他真的是累坏了,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中用,像常开慧说的,是平时干活儿过于少了。
吴雨秋有些自责,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意识到自己确实可能有些任性了,也许说不准真的像渡边店长说的,洗碗后清扫下水道是个常识性的事项,也许做的不对的是自己。
吴雨秋边冲着澡,边反思着自己今天的举动,觉得自己多少是有些任性,不够成熟,但他想起渡边店长向他吼的样子,又觉得很不服气。
一时间心里堵的慌,洗完澡的他,透过纱窗看了下三楼杨未然的屋子,灯还亮着。
吴雨秋突然意识到应该去问问杨未然今天面试的情况,本来打算打完工,和渡边店长聊会儿的,可没想到还发生了点小冲突,连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了。
吴雨秋随手披了一件薄外套,出门向三楼杨未然的房间走去,“砰砰......,砰砰......”,吴雨秋轻轻地敲着杨未然的房门,“未然,开门,我雨秋......”。
“稍等,来啦......”,杨未然半推开门,热情地招呼着吴雨秋进来坐在屋里的榻榻米上,“咋样?今天第一天干活儿,还顺利不?”,杨未然关切地主动问道。
“哎,别提了,一直洗了四个小时的碗,一筐一筐的,就没停过,差点没给我累死......,第一次见那么多碗......”,说着吴雨秋伸出自己食指和拇指已经脱了皮的右手,有些感慨地说,“你看看,手指都给我洗脱皮了”。
“啊?看来劳动强度不小呀......”,说着杨未然顺手拿过来一个指甲刀,“这种脱了一半的皮,要赶紧剪掉,不然容易扩散,来我帮你剪剪”,杨未然说着很仔细地、又很温柔地开始帮吴雨秋剪着手上的脱皮。
杨未然的关切与体贴,让吴雨秋心里顿时充满暖意,长这么大,除了妈妈常开慧这样给自己剪过手指甲,就没有别人这么亲密地帮他剪过手指了。
“你的手都脱皮成这样了,看来今天干活儿一定很卖力吧,店长是不夸你能干了?”,杨未然打趣道。
“别提了,一开始让我不停的洗碗,我还能忍,后来都快要到21点我下班了,他竟然让我一个人,在十分钟内把沾满恶臭的下水道给通了......,我不愿意干,一时生气,摔门走人了......”,吴雨秋有些愤愤地说。
“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毕竟人家是雇主,咱是打工的,遇事儿得忍让,可不能任性,何况又是在异国,可不能让人家笑话,看不起咱!”,杨未然望着吴雨秋,更加关切地叮嘱道。
“是!你说的在理,我刚才在楼下洗澡的时候,也自己反思了一会儿,确实可能做的有点不妥,不过那个渡边店长竟然朝我狂吼,还让我滚蛋,我当时看他那个神奇样儿,一时没控制住就也发了点小脾气。”,吴雨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说。
“对了,我今天瞎忙的忙晕了,都忘记问你面试的怎么样?本来想着打工结束后,和店长帮你说几句好话来着,结果当时我有些情绪化,事情发生的也有些突然,没能和店长说上话,抱歉了!”,吴雨秋扭过头来有些懊悔地说。
“也罢了,你不提这个事儿,我都忘了要和你说,今天那个店长在个室里给我面试的时候,总是特诡异的笑,色眯眯的很是油腻......,他后来让我一、三、五、日出勤,说你是二、四、六出勤,刚好不能和你一起出勤,我很犹豫,说等你打工结束回来,一起和你商量商量再给店长回复。”,杨未然也有些愤愤地应声道,“老实说,我感觉我不太想去那个店打工!感觉不是很好!”。
“这样啊,确实那个店长老是诡异的笑,我也经常有些困惑,不知道他心里想啥呢,确实有些奇怪,罢了,罢了,咱不去也罢。”,吴雨秋安慰着杨未然说。
“剪好了,你这两天洗手时别过多沾水,先用毛巾擦擦就好,不然还会脱皮的。”,杨未然体贴地叮嘱道。
“好的,谢谢你,长这么大,只有我妈这样对我,你真好!”,吴雨秋坏笑着说。
“一边去,瞎说什么呢,我可不当你妈哈,别跟个孩子似的。”,杨未然扭过头来,装作生气似地打趣道。
“哈哈哈,逗你的,别生气哈!”,吴雨秋赶紧圆场道,站起来主动把刚才自己手上被剪掉的死皮扔进了垃圾箱里,笑着说。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把衣服洗了,还给渡边店长,咱回头再找找其他的兼职,看看有没有适合咱的,其他的劳动强度不那么大的工作,先让自己适应适应,然后再想其他办法,你也早点休息”,吴雨秋大度地端着肩膀说。
“好的,晚安,今天你也挺累的,回去赶紧好好休息,明天见,咱再商量。”,杨未然带着酒窝笑着应声道。
两人简单道别后,吴雨秋下楼,回自己的寝室,从三楼下到一楼,站在阁楼的一处空地上,望见那阁楼远处依旧皎洁的月光,回过头来透过暖暖的有些泛黄的灯光,顺着阁楼下方再远眺过去,看到树上刚好落着一群飞鸟,排排栖霞在树上也要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