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闯避开高总编拉扯自己的大手,干笑一声道:“我不知道屋里这么多人,所以没敲门,您先忙您的,我的事儿不急。”
高烈还是搂过张闯的肩膀,呵呵笑道:“你不急我急啊!这一屋子人可都是为了你的小说来的,如果你今天能把稿子弄完,马上我就给你排版,我老高说话算数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于社长,我的领导,这位是陈编辑,这位是……”
接着又对众位同事笑道:“这位就是我跟大家说的那个叫做张闯的天才作者了,你们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写起文章来,我敢说放眼整个文学界,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有才能的。”
“这老高是不是吃错药了,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吧!”
“今天是愚人节么?高总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该不是想要业绩想疯了吧……”
“老高啊老高,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的一世英名也就到此为止了,看你今天如何收场。”
屋子里的人,除了高烈,包括平时跟高烈关系不错的老陈和小王在内,均是默不作声,一脸质疑的神色。
高烈看在眼里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沾沾自喜,心道,我当初何尝不是跟你们一样,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
张闯半推半就的进了屋,挠头讪讪的对高烈道:“我今天不是来码字的,我是想跟您商量点事。”
“不是来码字的,你想跟我商量什么事?”高烈脸上笑容一窒,错愕的问道。
看着一屋子人盯着自己,张闯显得极为不自然,吭哧半天才小声道:“…呃…这里人多,不太方便,您看咱们是不是出去说。”
高烈心里咯噔一下,许多作者为了能将作品出版发表,背地里跟编辑之间行点小贿,套套近乎那也是常有的事,难道这小子也要跟自己来这一套,可是我已经都跟他表示过作品没有问题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偷眼看了看旁边的同事,见那于社长已经站了起来,贺春来更是不怀好意的看着这边……
高烈收起笑容,表情严肃的沉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张闯只好挠头道:“那还是算了,要不我下午再来好了。”
贺春来冷哼了一声。
高烈回瞪了一眼。
其他几人表情各有不同,但在心里已经完全否了高总编的早会上的言辞。这小子也就是个中学生,能把作文写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一下午就弄出七八万字的小说……
于社长在一旁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站起来呵呵笑道“那个老高啊,你跟这位小朋友先聊着,大家也都工作去吧,咱们走。”说罢便要带头离开。
高烈慌忙按住于社长,赔笑道:“别别别,您坐您的,我和这位小作者也是昨天才刚刚认识,咱们一起听听他要说些什么。”转身又对张闯缓缓道:“那个小张啊,有啥事你就当着大伙面说吧,是不是创作遇到什么困难啦?这里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作家,也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贺春来冷笑道:“就因为刚刚认识人家才想单独跟你说事呢,你把我们都扯进来干什么,说什么创作遇到困难,一下午能写七八万字的天才作家,我们可不敢指点什么,于社长您说对吧。”
他话里话外明摆着的嘲讽,立时让高烈火冒三丈,当即怒道:“贺春来,这位是我的客人,请你说话尊重些,不然别怪我老高翻脸不认人。”
“呦嗬!高总编好大的官威,今天本想放你一马,你还来劲了,可我贺春来偏偏不服你这套,是骡子是马你拉出来溜溜,站在这穷喊什么,亏你还是个搞文学的。”
于社长一拍茶几也跟着怒道:“够了,我还没退休呢,你们就不把我这个领导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了,这里还有外人呢,也不觉得磕碜。
这一声吼,屋子里立刻静了想来,剩下的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老于平时是老好人一个,突然发火,却是收到了奇效。
却见于社长又朝张闯打了个手势柔声道:“让小作家见笑了,大家争吵无非也就是想证实一下,听说你昨天下午你在这里写了个小说,是不是?”
张闯纵然平时大大咧咧,现在也弄了个七分明白,一定是高胖子拿自己昨天码字的事跟同事显摆,结果人家不信,这就针尖对麦芒了。
老胡头昨天还劝自己行事要低调,没成想,今天就已经有人拿自己当话题了,心中颇为不高兴,嘿嘿冷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昨天我是在这儿写了些东西,不过还只是个半成品,没什么值得拿出手的。你们这些人也都一把年纪了,而且还都是文化单位的高层领导,难道平时都这么无聊么,我写东西固然是想拿出来混两个钱花,但若有人拿它逗乐子寻开心的话,可就事与愿违了,不好意思,你们接着吵,我先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在北城文化界这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平时都是被人捧着、供着的,突然被一个半大孩子痛斥一顿,都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就连高烈也觉得脸上无光。
贺春来第一个按捺不住,抢先一步挡在门口道:“你给我站在,没看到你写文章的本事,信口雌黄倒是挺有能耐,在座诸位随便挑出一个都是北城有名的作家,岂容你一个小破孩来说教,你把我们文学出版社当成什么地方了?
“你既然把东西写出来,难道不是给人看的么?我们这些做编辑的给你审下稿有什么不对,今天你若是能把小说稿拿出来证实一下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嘿嘿……,我这个人喜欢较真,咱们就得找个地方说道说道了。”
麻痹,老子一进屋就看出你不是啥好鸟,看我好欺负咋地,竟敢跟我叫号,光腚骑摩托得瑟你爹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