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枫垂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过的女人,现如今被自己折磨的苦不堪言,心情复杂,溢于言表,虽然刚刚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可是,自己不久前做的事情更让他寒心。
慢慢的,武枫俯下身子,轻轻的把宇文瑶抱到沙发上,拿着浴巾为她擦拭痕迹,眼眶不禁涌出了泪花:她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吧,我怎么能对她做这样的事情?都是被她给气的,一个多月,一面都见不到,回来就逼我离婚。
武枫努力的寻找各种方法为自己减轻罪恶感,可是,之前宇文瑶做的,和他的无情比起来,似乎自己有抹不掉的责任,自己推卸也推卸不了的。
他伸手想要抚摸宇文瑶,他的手刚刚碰到宇文瑶,她的身体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他想要靠近她,而她却如梦初醒般的骤然起身,满目都是掩饰不住,而且毫无掩饰的悲痛和愤怒。
“你满意了吧,我终究不是你的爱人,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随便一个可以给你生孩子的人,都可以取代我的地位,现在,我,你也把玩够了吧,签字吧,不必再折磨彼此,没有任何意思,还我们一个自由之身吧!”
武枫握着浴巾的手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了,僵持在半空中,停顿了很久,手缓缓松开,将浴巾散落在宇文瑶遍体鳞伤的身体上,无奈的转身离开。
宇文瑶终于有一丝丝小小的激动,以为他会去拿离婚协议书签字,而伴随他离去的背影,他狠狠说到:“离婚,今生都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宇文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悲痛欲绝,生无可恋,拖动着自己早已虚脱的身体,摔掉桌面上的一个杯子,捡起碎片狠狠向手腕划去,大动脉瞬间断裂,献血哗哗的流淌着,像一泉洪水般汹涌而来。
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武枫即可转头,想看一下宇文瑶又作出了什么?
亲眼目睹了宇文瑶的举动后,武枫一下子惊慌失措了起来,小跑着到宇文瑶面前,紧紧的把她抱住,无奈而又心疼的说到:“宇文瑶,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非得做出点什么,是吗?实在安生不了了,对吧?”
鲜血从宇文瑶的动脉一涌而出,越久越多,宇文瑶却露出了久违的微笑,那笑容可爱而又纯真,完全没有一丝丝压力。好像彻底解脱了一样:“你不同意和我离婚,我宁可去死。”
失血过多的缘故吧,宇文瑶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随之,慢慢的倒在了一堆血泊之中,面部没有一丝丝血色。
经过二十多位医生一天一夜的抢救,宇文瑶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宇文瑶眼皮慢慢闪动着,想要睁开的样子,她隐隐能感觉到手腕的疼痛,缓慢的睁开眼睛,自己再次躺倒熟悉却不同往次的病床上,待在身边的也不是对自己百般怜爱的冷梓祺,而是自己越看就越不想看的杜慕雪。
而杜慕雪到还是那般模样,一点未曾改变,看到宇文瑶醒了过来,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赶忙说到:“瑶瑶姐,你醒了?我就知道,您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情的。”
杜慕雪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好像她是真正期盼宇文瑶清醒的人一样。
宇文瑶却不能接受她这般妩媚,露出满脸无奈的表情:“别叫我姐,听到了没有,我没有你这么无耻的妹妹。”宇文瑶的声音无比的高好像要把杜慕雪轰出去的样子。
杜慕雪却不以为然,好像她天生就是这般模样,而自己早已见怪不怪的,杜慕雪依旧面不改色,依旧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瑶瑶姐,我知道你一定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恶意,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我真的不想让武枫哥哥断后,不,是,枫总断后,所以,我才想不顾一切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瑶瑶姐,你可不能恨我呀,你也不想枫总断后吧。”
还真是一个狐狸精,把自己的无耻说得这么动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真是苦于无奈哪。宇文瑶实在是没有想到,人的脸皮竟然可以有这么厚,厚道惊天地泣鬼神,管她呢,这也是人家吃饭的本事吧。
宇文瑶实在是不想再看到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脸一下子转到墙那边去了,面壁都比看到她让人心里舒服好多。
杜慕雪也丝毫不是省油的等,这样碰壁都不足以让她退避三舍,继续上前追问,仍然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瑶瑶姐,你想吃什么呀,我去给你做吧,你失血过多,需要多补补,要不然呀,不好恢复呢。”
宇文瑶实在是被她的声音恶心到不行,她还依旧是那样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宇文瑶一把拉起被子蒙住脑袋了,不想见她的情形就算一个傻子也能看的明明白白,也该知难而退了。
“瑶瑶姐,我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呀?”杜慕雪满脸幽怨,仿佛自己真是一个善良却不被人理解的贴心女孩一样。
“好像从你见我第一面开始就不待看我,虽然我出生没有你那么高贵,我爸爸也没有那么有权有势,可是,我爸爸这么多年为枫总鞍前马后,奔波了大半辈子,而我也从小和武枫哥哥一起长大,你嫁进武家第一天起就不让我叫武枫哥哥。我不也照做了吗,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一点微笑都没有,日复一日,满脸的嫌弃。”
“你出去这个门,谁都会给你好脸色看,你去找武枫啊,我们有那么熟吗,用得着你假惺惺的在这里照顾我吗?”
宇文瑶依旧没有一点好脸色的说到:“别在我这里犯贱,我又不是那种怜香惜玉,到处留情的人。”
谢天谢地,杜慕雪终于不再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了,终于有一点点难堪了,宇文瑶不禁舒缓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