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胤然你!”
简漫连忙按住他的动作,一张脸在浴室温热的水蒸气下,爆红的就跟一只熟透的虾似的。
“嗯?”身后的男人居然还恬不知耻的看了她一眼,“这儿不需要洗?”
简漫的心颤着跟筛子似的,“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不必,你没力气了。”
男人说完,已经反手扣住她的手。
简漫一瞬间,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但是这人在浴室说只是洗澡,还当真只是洗澡,只是洗到后头,两个人的有些气喘吁吁。
陆总忽然哗啦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然后拿了一条浴巾,蒙在了简漫的身上。
她没了视线,下一秒,身子被男人抱起,将她往被子里一甩,这人又急急忙忙冲到了浴室里。
几乎是顷刻间,响起洒水的声音。
简漫捂着脸,在床上狠狠的踹了两脚,随后又在偷偷的笑。
叫他撩,叫他撩,现在作孽的,是他自己了吧!
女人心中得意。
陆胤然冲了一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简漫都已经坐楼下吃完了早餐,看到他,顿时冲他绽开一抹灿烂的笑颜。
嗯,很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莞尔,走过去捏了下她的鼻尖,“吃了?”
“嗯!”简漫本来想等他一起吃的,但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他还没下来,她饿得不行,就只能自己先吃了。
然而,扣着男人下来的点,事实证明,她先吃是正确的,等他,指不定要饿趴了。
“过来陪我吃。”陆胤然附身见她抱了起来,放在餐桌的桌椅上。
有佣人已经重新布置好了新鲜早餐,简漫就陪着他,看着他吃。
“陆胤然,你今天不上班吗?”
今天并不是周末。
“这阵子正好忙好了,休息几日,一会陪你去医院,看看爸。”男人喝了一口豆浆,说。
简漫心中顿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两父亲吃完早餐后,就去了医院。
今日,简父在病房里,来了一位故人。
“老简,好久不见。”
阮佳月提着一篮水果,风轻云淡的出现在病房里,笑意温婉。
“你....”
简父看到她的时候,顿时怔了住,一瞬间,眸光浮动很多复杂的情绪,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
“没想到你在京都。”他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报纸,“坐吧。”
阮佳月面有迟疑,“漫漫,她一会会来吗?”
简父看她神情,便知道她已经见过了简漫,必定也是通过简漫,找到了他。
他摸不透她的来意,只说:“她每日来的话,必定都是八点左右来的,今日都快十点了,或许是有通告,一时半会来不了了。”
阮佳月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把水果搁在茶几上,伸手抚了一把衣裙上的褶皱,然后优雅入座。
简父看着她,不由感慨,“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阮佳月便笑:“不一样了,二十几年的岁月,老了。”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曾经的一对夫妻,在相见时,宛如多年老友,相识一笑。
无爱亦无恨。
虽然当年阮佳月下定决心要离婚,简父怒过,可最终,时间也冲淡了一切。
“听说你病了好些年?”
“年纪大了,这身子便越发不中用了,之前那几年了,苦的只是漫漫。”
一听到简漫受苦,阮佳月的眼眶便有些泛红了,“她,这些年来都是怎么过的?”
简父沉默了片刻,这人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知道简漫的一切。
他便将这些年的事,如数告知,“当时,我没了势还得了重病,成了她的累赘。本想让她去寻你的,可漫漫大海,如何去寻一个没有任何踪迹的人。这么一熬,就又过了好些年了。”
阮佳月听得心酸不已,她离开时,简父还是风光无限的市长,本以为简漫能一生无忧长大,她便从未主动去打扰过。
可她若是知道,孩子这些年受尽苦楚,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她调整了呼吸,与简父道明来意,“老简,我来,其实是....为了一件事。”
简父以为她是想母女相认,并没有反对,“漫漫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母亲,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是她心里,一定也很开心与你相认的。你若是想见她,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那个话字还未完全脱口,阮佳月却红着眼摇头,“不是的,我,不是为了这个。”
“嗯?”简父狐疑看她。
“我,我听说你的病也好了,如果你愿意带着简漫离开京都,我愿意出一笔钱,让你们父女俩日后衣食无忧的度过下半辈子。简漫也别出来当明星了,太累了,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简父眉头一皱,“你不认女儿,却要拿钱赶着她走?你可能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日后就是要在这京都落地生根,哪也不会去的!”
阮佳月心中酸楚,“我知道,所以,我希望她能跟陆胤然离婚,然后离开京都。老简,实不相瞒,我的继女,也十分喜欢陆胤然,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她能幸福。”
“阮佳月,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简漫陡然大喝一声,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看着他责怪眼神,阮佳月心中也是万分无奈,含泪叹息:“老简,你可能不知道陆家是什么样的家世,那样人家出来的男人,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爱一个女人?
那个陆胤然必定只是爱简漫此刻美丽的皮囊而已。
一旦容颜老去,没了爱,简漫又该如何在陆家自处?
与其日后落个不幸,不如趁早回头。
而我继女的身份不一般,就算没有了爱,她也能在陆家相安无事。我只不过是,为的两个女儿,同时着想而已啊。”
听着她还一副是在为简漫忧心的语态,简父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你滚吧,我的女儿,不需要母亲了,她也没有你这个妈妈。我就当今日没见过你,滚!”
“老简!”阮佳月见他固执,面上也动了些许不悦,“我这是也是在为简漫着想啊!”
简父气得一张面色铁青,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破坏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婚姻,却帮着继女?你可真是为了我的女儿着想啊!”
阮佳月被他讽刺的,一张面色也是讪讪,正要开口再劝说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了开。
二人遽然一惊,扭头看去,便见简漫一脸冷笑的站在门外,唇角勾起嘲讽弧度。
她的身边站着气质冷峻的男人,紧紧牵着她的手,眼底一片冰凉凌厉之态。
二人也不知,站在这多久了。
阮佳月的面色,顿时煞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