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海听说这些,显然不乐意了,对那个叫曹德曼的彪形大汉说:“曹大叔,你可能还不知情,我和她早没了关系,和我爸离婚后直接断绝关系,六岁起,都再没有找寻和见过面,她的情况我一概不知,已经断绝了关系,这些情况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都知道,所以你找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曹德曼就说:“这事我大概听说过一些,但你们毕竟是有血脉关系的,大荣出车祸死了,而她卷钱跑了,我们十几个受了上千万的损失,要找谁去说理?公司资产都被清算抵债,和那些大户比起来,我们连边都沾不上,而且都寄存在她个人名下,根本不认账,听说你在常平混得如鱼得水,就替你妈还了这笔债,否则的话,我会带其他人过来长期吃住在你家,看你急不急管不管,你也别生气,我们也是拖家带口过日子的,哪个不指望挣点钱养家糊口?虽说做生意亏了,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总会想办法追回一些损失,我们不怕你上法院告我们,反正死缠烂打也会讨要下去,直到找到高玉兰或者你作赔偿了事,否则这事根本就没完没了!你外公外婆早就跟随高平他们去了县城,七八年前都接连去世了,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也早嫁了人,听说生活不怎么和顺,这些情况我们都统统掌握,所以说现在你是高玉兰唯一的亲人,也是她财产和债务的唯一继承人,我们不找你还能去找谁?”
秦如海气不过又说:“可我和她早断绝了关系,她的财产和债务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你们信任投资她,也算是倒霉,但你们找我要债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与理不通了。大家都知道,他们离婚后,我一直和爸生活在一起,早和她没了关系,换做是你们会答应接受吗?”
曹德曼变了脸色,说话不再和风细雨,带着威胁口吻说:“小兄弟,实话跟你说吧,大哥我还在道上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日子过了三十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两百多万全打了水漂,现在弟兄们都怨我,手头正紧,如果你还想安安稳稳做生意过日子,就乖乖给我还债,否则我会让弟兄们给你点颜色瞧瞧,就算不打不杀,在你们公司常住一段时间或者到你家吃喝玩乐个把月,只怕你也会厌烦坐不住的,咱们都是做大事的,痛快点,你就说还不还给不给吧?”
秦如海自然明白不能开这个口子,一答应指不定还会有多少人上门讨要,先不管欠不欠、欠多欠少的问题,只怕他家门槛都会被这些人踩烂,当即就说:“曹大叔,我也知道你们吃了亏受了损失,但你该同样知道,我二十多年没跟她联系见过面,究竟她欠了谁的,又欠了谁多少钱,这些情况我一无所知,所以说一切只有找到她,才能一一计算分割清楚,否则的话,就算你打死我也很难从命!”
曹德曼见他松了口,也很满意,笑着说:“呵呵,小兄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们一块找寻高玉兰下落,你自求多福,盼我们尽快找到,之后你一赔付我们就两清,以后绝不会再去烦你!”
秦如海犯了迷糊,当即提出异议:“曹大叔,今天是我结婚大喜的日子,既然有事,也该等我办了婚礼再说,唉,现在都被你们搅散,我受点损失没关系,关键是丢了面子失了信誉,你们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我的名字和住址你们也都知道,先送我回去,等你们找到她再说,反正我也跑不了,也不会丢下那么大的生意去躲你们,现在家人都很担心我的安危,你这样裹挟着我,不仅会给我公司增加损失,还会惹来警方注意的。你们要钱,我要安稳,先送我回去,等有消息我们再联系解决好吗?”
曹德曼心里一嘀咕,感觉会受骗,随后说:“不行,你现在不仅是我们手中的人质也是棋子,有了你不愁高玉兰不出来,但如果放你回去,恐怕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再难抓到,而且高玉兰也会藏匿不出,我们更没把握逼她出来了。江湖有江湖的行事风格和做事规矩,父债子偿,高玉兰侵吞我们的投资,你作为人子理该偿还,但念你不清楚具体情况,暂且跟随我们一块寻访她的下落,只要找出她追回我们损失,你们再去哪里跟我们没关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说我是个跑江湖的,但基本的信誉还是有的,这个你可以放心!还有,告诉你那些人,第一不许报警,否则我哪个兄弟手快不小心弄伤了你是会很可惜的,第二不许打探情况和消息,如果被警方盯上坏事,我们一样会对你不客气,第三在没有找到高玉兰之前,如果你敢私自走漏消息或者趁机逃走,你那几个妹妹可都是水灵灵的花骨朵,万一出了意外,可别怪我,第四找高玉兰这段时间的花销全都要记在你头上,但也不用过于担心,只要管饱吃足睡好就行,花不了几个钱的,但如果时间一长恐怕也不是个小数目,最近弟兄们手头正紧,所以就先委屈你垫付担待了。”
秦如海恨得牙痒痒,但听到最后越来越害怕,想到自己是做正经生意的,万一一时不防被他们得了空伤害到雅欣她们,这个损失可是担待不起的,急忙说:“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们一起寻找,但你们得把手机还给我,而且以后不准限制我与家人联系沟通。一方面,我不想让他们过分担心而报警,另一方面,我还要处理公司事务,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生意。”
曹德曼想了想说:“呵呵,手机可以还给你,但你得受我们监督,放心我们只关心你报没报警跑不跑路的情况,其他方面的情况我们也懒得理睬,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段时间你得受我们监控和跟踪,这样做只是为了尽快找出高玉兰追回我们的损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希望我们之间能合作愉快吧!”
秦如海见他松了口让了步,暂时不敢再提其他的要求,想了想又问:“既然你们想找人,为什么不报警呢?如果她真是有意躲起来的,你们也该通过正常渠道找寻,我们这样一窝蜂出动,难免会打草惊蛇,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本来很正常的事情反倒被你们弄得不正常了呀?”
曹德曼笑说:“呵呵,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以为我们没找过警方吗?说句不好听的,这个疯婆子不知还在不在国内,我们几乎找遍了她有可能去的任何地方,到处都有我们的眼线和探子,但连续找了近两年时间,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弄得我们都快泄气散伙了。要不是听说她还有个儿子在常平,我们早就干起了老本行,唉,说实话,找她我们根本就没抱多少希望,如果你感觉厌烦,可以瞒住其他人,偷偷给我单方面赔偿三百四十万的损失,这样我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你可以放心回去做你的新郎官,而我们也可以做点小本生意东山再起,小兄弟,我看你人很实在,才对你说这些大实话,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这些人的痛苦,被你妈生生骗去了三百多万,我这个做大哥的早在兄弟们面前抬不起头做不起人了,你是龙狼景区的董事长,随便一句话就能拨出几百万来,我看还是不要跟我们这些人受苦受累了吧?”
到现在,秦如海才听懂看出了他的意图,但还是不敢开这个口子,万一轻易应付了他,或许还有十个二十个像他这样的“曹德曼”出来,到时候这个要三百万那个要三百万,其中的窟窿大小难以估量和想象,虽说公司里面他有绝对的权威,但总经理还是苏小曼耿秋燕可是财务副总,大额资金出入都要由她们两个联合审签才能最终通过,所以即便是给他这三百四十万还得走许多流程,一个人可以对付,但如果引来十个八个那就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加上给许晴买了处房产,还有筹办这次婚礼,这两次的花销加起来就有二百多万,名下的存款早已所剩无几,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这个口子不能开,而且就算找到高玉兰也要视情况而定,不会受人胁迫做一些力所不及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如海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无底洞或者是个巨大的陷阱和圈套,当即变得强硬起来,冷冷地说:“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一切等找到她再说吧,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交个实底,你们即便找到了她,一切的债务还得从她身上索要,当然,我也盼着她身上有钱能全部兑付你们,但如果她身无分文或者无力偿还,我也不会赔你们一分钱,还是那句话,你们想找人讨债就去报警,没必要绑架勒索我,别以为我是吓大的,你们识相赶紧送我回去,否则我那些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一定会报警满地抓你们,大家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何必要伤了和气呢?只要你们送我回去,我会好酒好菜招待,一不报警二不伤人,这点我可以保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