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莉希拉皇妃的交谈虽然愉快,但是却十分短暂。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那位海利加此行的目的,已经结束了之前和另外一人的会晤,派出卫兵邀请他进到里面的房间去。
普莉希拉虽然贵为皇妃,但是经过海利加的一系列观察后居然发现她没有一点贵族的架子,反而有着让人刚好能够感觉到的体贴和大度——怪不得奥利巴特明明有很多理由对父亲不选择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感到不平,但却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个继母,并且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她的坏话。
“海利加有点紧张?”菲边走边问道。
“有点……毕竟这好像是皇帝陛下自己的意思,不是奥利巴特那家伙安排的。”海利加小声说道,他并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许只是想见见这个最近三番五次听到的名字吧。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菲撇了撇嘴,应对这种高位人物是她不擅长的。
“唔……大概吧。不过别忘了之前我告诉你的话。到时候你就什么都不做就行了。唔,这点是我的疏忽,我当时应该让你稍微学一点贵族的礼仪什么的……现在先不说,以后的话估计少不了各种场合的应酬……”
“干嘛要我陪。不是有艾尔芬这个根正苗红的皇族吗?”菲半真半假地白了海利加一眼,“我就在一旁看看好了。”
“说什么呢。”海利加有些心虚道,菲特意在这个时候提艾尔芬,也真是有点故意的意思。
“到了……进去之前请先敲门。”带路的卫兵的声音打断了两人有些像是打情骂俏的对话——这位卫兵的确是职业典范,面对刚才那么劲爆的对话和发言都毫无反应地当做没听见,毫无异样地忠实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停止了争吵。
“请进吧。”海利加轻轻扣响红木制作的大门,门内一个有些懒散的声音传来。
“失礼了。”海利加推开大门——果不其然,装潢简单低调,但是散发着一股自然和谐的美感的房间内,沙发的一侧坐着的是一身金色、红色和黑色,材质非常高级的礼服的金发男子,留着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精心打理过的山羊胡——毫无疑问,这就是尤肯特·莱泽·亚诺尔,埃雷波尼亚帝国的统治者,皇帝本人。
不过,皇帝倒不是独自一人坐在这里。在他身旁不远处,还坐着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两人刚进门的时候就在打量着他们。男子身穿灰色的帝国军官袍,背上有一面红棕色的披风,身材魁梧,一头黑发,眼神锐利——很有可能是皇帝身旁的护卫。不过既然他能够坐在旁边,那就意味着,这不是什么普通的护卫,而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物。
“辛苦你们二位了。”皇帝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要不是海利加根据当前的情况可以肯定他就是皇帝,说不定只会把眼前的男子当成一位性格冷淡,不爱搭理人的普通人而已——完全没有皇帝给人的特别的感觉,“虽然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尤肯特·莱泽·亚诺尔,埃雷波尼亚帝国的皇帝。这次辛苦你们特意接受我的邀请。”说完,皇帝一个眼神示意,刚才一直站在一旁的女仆就给皇帝对面的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上红茶,动作自然无比,显然也是精通侍奉之道的佣人。
“坐吧。这里不是正式的社交场合,而考虑到你和奥利巴特的关系,我也不想用那些繁琐的礼节来强加于你……更何况那边的女孩似乎不是帝国出身,这样的要求就更没有必要了。”皇帝表现出的平易近人也有些出乎海利加的预料,而且他居然一言就道破了海利加刚才还有些担心的问题。
“你好。”听了这话,菲一下就淡定下来。
“说的也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皇帝既然是这个态度,那海利加也就如同刚才和皇妃交谈时那样,顺势拉着菲一起坐下,两人的默契动作引得对面的中年男子二人组面面相觑。
“唔……这可不太好啊。”尤肯特那张扑克脸上,居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你们两位这样情比金坚的样子,看来我这里倒是一厢情愿了?”
“额……”海利加瞬间感到了一丝尴尬。他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皇帝陛下指的正是艾尔芬和自己的暧昧?更何况说不定艾尔芬会把这些事情偷偷告诉母亲,而皇妃又会对皇帝私下里提起这些事情。怎么这几天好像每个人都要拿这事儿调侃一下?偏偏自己还都没有什么反驳的能力。
“呵呵……开玩笑的。帝国有这方面的法律,除此之外,我不打算给予任何人在这方面的额外压力。”海利加窘迫的样子和菲鄙夷的眼神,在尤肯特看来自然算得上是一出喜闻乐见的戏码,但是终究他这次的邀请还是有些重要的事情的,所以也不好把气氛搞得太僵。
“呵呵……陛下的确偶尔会这样,不过我想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奥利巴特殿下这样的性格了吧。穆拉也跟我说起过你们的事情。”刚才一直坐在皇帝旁边的男子也说道。
“唔……您是?”能够坐在皇帝身旁,自然不会是什么身份低微之人,而他刚刚特意提起穆拉的名字——再加上「范德尔」一族一直都是担当皇族护卫的事实,那么显然,门派内最强的高手,必然会留在皇帝身边吧。
“呵呵……正如你所想。我是马特乌斯·范德尔,当代「范德尔流」当主。”后者也不多卖关子,大方地承认道。
“你就是「雷神」……我从亚尔赛德伯伯那里听过您的名字。”帝国双壁的另外一位,和「光之剑匠」齐名的「范德尔流」的掌门人,同时也是皇帝尤肯特三世的贴身护卫,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
“呵呵,好久没有听到那个称呼了。不过,维克多卿的话,我倒是在前不久才刚见过一面……他和我说的事情当中,有一件是颇让我惊讶的。”
海利加没有说话。而马特乌斯也继续说道:“他说,有个曾经还未学到他流派一招半式的孩子,在时隔多年后回到道场,并且——接下了他全力以赴的「亚尔赛德流」的奥义一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