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茶热腾腾的往外冒热气,单淮两只手无措的放在自己的膝盖。
“别紧张。”司夏的母亲很温柔,看了单淮一眼,自顾自的笑了,“夏夏去世了三年了,每一年都有一个陌生人来探望我。第一年是个小姑娘,第二年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商人,第三年就是你了。”
单淮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什么都不用说。”她笑了笑,“夏夏现在肯定在某个地方生活的好好的,你说是吗?”
单淮一愣,张了张嘴,想说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不用回答我的。”她笑了笑,仿佛冬日的暖阳。
她一直在坚信自己的孩子还在吧,单淮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希望还在。
从小别墅出来后,单淮看到在小区门口看到一个熟人。
熟人一身白色运动服,半靠在路灯下,右手拿着一个没有抽完的烟,活像高中时候装逼的小屁孩儿。
单淮乐了,三两步走过去拍了拍白钺的肩,冲他眨眨眼道:“哥们儿,耍帅呢?”
白钺侧身,看到单淮的时候笑了,随手将烟丢到身旁的垃圾桶里,点了点头,“就是耍帅呢。”
“勾搭谁?”
“勾搭你!”
太直白的话语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单淮笑了笑,没在意。
白钺挑了挑眉,冲前方没什么人的小路说,“走走?”
单淮表情有些怪异,看向白钺的眼神带着夸张的演技。
“你劫财还是劫色?”
白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后来据白钺说,他家就住这个小区,回来拿东西的时候看到单淮进了一家人,就顺便在外面等了。
单淮挺无语的,说你连我进去干嘛什么时候出来都不知道你就在外面等,那要是他不出来你还等一晚上啊。
白钺当时就笑了,说你不是出来了吗,而且当时他真没想那么多。
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一捅即破,可是他们谁都没有通。单淮是怂,他不敢捅。至于白钺,那就不得而知了。
以往单淮和白钺的关系一个人暗恋的人,一个是被暗恋的人,两个字相差一个字,那待遇就是天差地别。
现在他们出了暗恋者与被暗恋者的关系又多了一层关系,一个是救命恩人,另一个是被救命的。
可不管是那种关系,这种关系都不是对等的,单淮想和白钺做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更希望他们成为一对爱人。
白钺的性向单淮现在已经不纠结了,在系统里都快弯成蚊香了。
哪天他们最后去吃了个饭,一个普通的西餐厅,单淮一边插着鹅肝一边说:“我们这种贫穷的大学生,只配吃啤酒配烧烤。”
当时白钺就皱了眉,用一副类似于你们都是垃圾的语气说,“烧烤不健康。”
单淮笑出了声,差点把嘴巴里并不附和他口味的红酒给吐出来。
他说:“白学长,你比我大三岁吧,不是十三岁也不是三十岁吧。”
白钺当时就表示,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单淮管他叫一声爸爸。
最后这场对话是以单淮的怒瞪没结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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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九月,突然来了一场秋雨,单淮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叹了口气。
手指拨了拨手机上按键,单淮发给了如今正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的老母亲。
“喂,下雨去不了学校了?”
单淮连忙点头,家里自己描述成一个地里没有人管的小白菜。
“奥,那你爸呢?”
单淮眨了眨眼,无辜道:“他去追寻自我了。”
“我可去他的追寻自我吧。”
接下来,单淮听了整整两个小时自己母亲对自己父亲的嫌弃并且得到一句,谁让你是单身狗没有男人要的扎心之语。
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单淮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肯本不应该打一通电话。
单淮早就已经跟家里面出过柜了,在初三的时候,当时年少无知,在自己爹的电脑上下载了好几个G的gay片,最后被发现吊打一顿后这件事就过去了。
在他上大学之前,他爹妈无数次的做过他因为性向问题被人指指点点的噩梦,当然,噩梦并没有实现,因为他现在都没有过男朋友。
看了眼表,单淮准备叫个滴滴送自己去学校,刚跟师傅沟通好,白钺就打电话过来说要来送他。
当然单淮第一想法就是,他对不起司机大叔。
好在司机大叔还没动身,单淮连忙将订单给取消了,还扣了五块钱,给司机师父道了好一会儿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