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英文。
顾横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上面的意思是救命。”
许是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那她写一个help不就行了吧?你可不告诉我她写了好几行字只是为了一个help?”
“当然不是。”顾横摇摇头,“她还说明了一下她的情况,只是我现在怀疑她已经没命了,落款时间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三天前。
许是一抿紧唇角。
顾横说话,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实际上,她的排版也写得太乱了,或许当时杀她的人已经离她不远了,你看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求救的纸条的字写得时候就是歪歪扭扭的,写字的人好像非常地不安,而且动作非常地不顺。
“我觉得你不加最后一句话,我们还能是好朋友。”许是一幽幽地来了一句,她从他的脸上分明就看出他原本想说的话——你是傻子吗?
顾横轻咳了几声:“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许是一耸耸肩:“先在这里四处看看吧。”
顾横点点头,他随手掀开一坛酒,酒香味四溢,许是一不解地看着她,顾横无声地指了指酒缸,随后蹲了下来,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许是一迷茫地站在他旁边,顾横握住许是一纤细的脚腕,将她的脚拎起来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顾横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要许是一踩着他的肩膀爬进酒缸里啊。
许是一二话不说就爬了进去,一脸迷茫地看着顾横,顾横忽然咧开嘴角,笑得开朗。
突然,他脸色一变,手拿盖子,跳进酒缸里,他松手慢慢蹲了下来,他比许是一高了一个头左右,需要蹲下来,才不至于将缸盖顶起来。
半蹲着的顾横还稍稍比许是一矮了个几厘米,许是一刚要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就听见了恐怖的叫声。
低沉诡异的声音、再加上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恶臭味,许是一即使再不清楚外面发生什么,也知道现在该保持安静。
外头传来脚步声。
与此同时,那东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许是一和顾横对视一眼。
一丝亮光漏了进来。
许是一心上一紧,往上看去。
是林墨。
林墨冷着一张脸,好一会儿才勾起一个笑,语气一如平常,“你们在酒缸里做什么呢?”
只是,许是一却总觉得冷嗖嗖的。
她看见林墨庆幸的同时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傻兮兮地笑着:“这酒挺好喝的啊。”
顾横没说话,斜睨了许是一一眼,像是在说她傻兮兮地,他站直了身子,逼得林墨的头从缸口移开,两个人对视。
顾横爬出酒缸,和林墨无声无息地拉开距离,僵硬地开口:“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林墨摇摇头。
许是一松了一口气,林墨伸手,她借着他的力量爬了出来。
“嘿,那我们出去吧。”许是一真实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全然忘记了不久之前的她是有多么开心,“怪阴冷的。”
“好。”林墨和顾横同时说道。
许是一朝他们笑道:“你们还挺默契的。”
顾横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嘲讽。
默契个鬼?
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墨笑着没说话,只是他的目光有些发冷,青黑的左手缩在袖子里不敢伸出来,他的喉咙里涩得发紧。
刚刚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顾横和许是一“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他的心几乎都要裂开。
疼,好疼。
钻心的痛让林墨的脑子里一片发白,他看向许是一,随后勾起温暖的笑,缓缓向后倒去。
陷入黑暗的时候,林墨只看见了许是一那一双惊慌的眼睛。
真好。
她为自己这么着急。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