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很多次梦回过这件事情。”苏栩信深呼吸一口气,指着自己的心脏说,“它一直在这边。”
小时候这件事情对于苏栩信来说是一场挥散不去的噩梦。
“我的父亲是一名警察,而万强很爱他的妻子,但是他的妻子是一名毒贩,被我父亲亲手所抓。”
“万强心生怨愤,就发生了那一件事情,自那以后,我的父亲就变得沉默怪异,甚至对我实行了……”
“家暴。”
苏栩信露出自己的胳膊,那上面是新旧交错的疤痕,有很多都不难看出是时间久远的时候留下的。
许是一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父亲,母亲早逝,她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家暴的滋味。
只是,那些伤口太触目惊心。
她握住苏栩信的手,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苏栩信抿紧了唇,没接许是一的话,说:“我们去找别人吧。”
他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了。
许是一环顾四周,是她来时的石板路,说:“我们往前走。”
苏栩信嗯了一声。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了齐乐的声音:“不!不要!”
苏栩信没多加思考就过去了,而许是一跟了过去,她看着苏栩信的背影,只觉得苏栩信当真是喜欢惨了齐乐。
十五岁的齐乐蜷缩在角落里,环抱住自己,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厉声道:“你练不练跳舞?”
十五岁的齐乐咬紧了下唇:“不要!”
皮带从天而落,狠狠地落在了十五岁的齐乐的身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十五岁的齐乐没吭声。
“到底练不练!”齐妈冷着一张脸。
十五岁的齐乐没对上齐妈的眼睛,没说话,摇摇头。
苏栩信护齐乐心切,直接挡在了十五岁的齐乐的面前,只是齐妈的皮带再度落班下来,穿过了苏栩信的身体,狠狠地落在了十五岁的齐乐的身体上。
“没用的。”许是一说。
苏栩信转身去看十五岁的齐乐,无奈地抱住她,只是怎么抱不住。
许是一环顾四周,这是以黑白为主的客厅,透着冰冷的冷漠,她的视线忽然定格在某一处,那里才是现在的齐乐所在的。
她拍了拍苏栩信,将他引到了齐乐的所在,说:“现在的齐乐在这里。”
现在的齐乐站起身来,看向许是一:“你们……”
“这里不是我的梦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齐乐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她有些不安地开口。
“我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梦,但是有一点是很确定的,我们该去找顾横他们了。”许是一耸了耸肩,她看向另一边,十五岁的齐乐此刻已经学会了屈服,她终于站起了身,哭哭啼啼地要跟着齐妈出去练舞了。
齐乐的苦在于不被父母理解,要被强迫去学自己不喜欢的舞蹈。
许是一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或许,他们现在陷入的这个地方,能够让自己看到自己最痛苦的事情。
那么,许是一自己为什么这么清楚?她难道就没有痛苦的事情吗?
许是一自己心中也涌出了困惑。
“我们去找顾哥哥吧。”齐乐很自然地扶着苏栩信,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苏栩信的手臂,她往十五岁的自己看了一眼。
苏栩信安慰她:“没事的,都过去了,如果还有人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就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听完苏栩信这番话,齐乐出乎意料地平静了下来,她的心里涌起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是跟她对于顾横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说她对顾横是一见钟情,那么对于苏栩信而言更像是细水长流。
“别松手!”这是苏栩信在她被拉入暗道的时候,对她说的话。
“不要怕,有我在。”这是她在暗道之中对于前路未知的害怕的时候苏栩信对于她说的话。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苏栩信的手。
许是一看了一眼齐乐:“别对自己以前的感觉,太过坚信。”
苏栩信将齐乐不动声色地护在身后,齐乐和许是一对上视线,而许是一清楚地在齐乐的眼里看见了迷茫。
许是一现在出奇地冷静。
她抬脚向前走去,按照原路返回,却被齐乐叫住:“你不会就打算这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