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房间很大,以黑白色为主调,没有一点温馨的感觉,里面有衣柜、有电视机、有床,也有柜子,可是依然显得整个房间空荡荡得可怕。
许是一躺在傅斯年的床上,她缩在一个角落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索性坐了起来,打量着傅斯年的房间。
这个房间,完全不是一个普通男人该有的房间。
乱糟糟的衣服、臭袜子或者奇怪的味道在这个房间里完全寻找不到半点踪迹。
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许是一脑袋里浮出这样一句话,她仿佛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抖了几下,“咦~”
她赤着脚从床上下来,站在地板上,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电视机旁边书柜上的照片里。
她凝视着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七八岁小男孩,只有一个小男孩,他微笑着,眼里却透着漠然。
许是一很容易就猜出照片里的小男孩就是傅斯年的小时候。
这张照片让许是一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自己。
原来,我是过去的他。
许是一下意识地想到,她随后摇摇头,对自己轻声道:“犯什么傻呢?自己怎么可能是过去的他?”
在所有人的眼里,傅斯年是天之骄子,这样的傅斯年怎么会有自己这样阴暗的心态呢?
自己害死了亲生母亲,可傅斯年不会。
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林莫忧握紧拳头,嘴里发出嗤笑声。
她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她在嘲笑着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傅斯年是天上的月亮。
而自己不过是地上的泥土。
两个人,注定是没有交点的平行线,即使奇迹出现,也只会相交一次,随后再也不见。
许是一走向阳台,她靠在阳台上,不经意地瞥见了在小花园里看书的傅斯年。
傅斯年手执一本书,坐在白色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还热腾腾的一杯咖啡。
不知怎么地,许是一忽然想起傅斯年带她来房间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的眼底有些青,怕是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许是一心下软了一块儿,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心软了。
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许是一你还没有看透吗?钟安舟不就是前车之鉴吗?你也不能心软,否则你就是把自己往火葬场里送!
许是一往后退去,脚下一软,跌落在地板上,她有些无助地抱住自己,眼泪不知道怎么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怎么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呢?
许是一抹着眼泪,可是越抹眼泪越多,索性,她就直接放弃了。
她终究欺骗不了自己,说她自己是个无情无义冰冷无情的人,此刻,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心终究还是软的。
可是,人生在世,像许是一这样的人,要是不欺骗自己,她就活不下去。
许是一对着自己道:“许是一,你是这天底下最最最可恶的人,最最最没有心的人!你才不会像那群傻子一样就因为一个人对你好一点儿,连心都要掏给人家!”
“许是一,你无心无情,决不能像那群人一样傻乎乎将心掏出去,任人蹂.躏。”
许是一连说了好几句这样的话,这才把心里的异样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