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凓?”
“嗯?怎么了?”
“你没在生气吗?”
“没有啊,我挺生气的。”林凓的表情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在生气,这不是因为她的面无表情,而是因为她看起来是真的心情不错啊。林凓的心情其实挺好猜的,熟悉她的人,比如说江雷,比如说默语的大家,对这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人也不是束手无策的——她的心情一般全都藏在她的眼睛里面。而此时她眼中带着的笑意则告诉了江雷她现在心情大好。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想通啊?!按道理来说这个东亚小醋王不该早就打翻了醋坛子,然后打算趁着没人羞辱和鄙夷一波他吗?江雷自己都做好准备了,哪知道林凓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情况?这妮子还真的转性了?
不过还没等江雷滴溜溜着眼睛多想什么,林凓就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我现在可是超级生气的呢!你又趁着我不在沾花惹草!哼哼,不哄哄我我就不和你和好啦!”
“……”
小孩子赌气式的话,而且这也太假了点吧,一点生气都没有哟这位可爱的小姐姐啊?
当然,这种话江雷是没有可能说出口来的,他翻翻白眼,用实际表情抗议着林凓的拙劣表演,同时嘴上却“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在尽力表演”地说道:“哎呀哎呀,阿凓乖啦,我才没有沾花惹草呢,我只是随手浇灌了一颗野草啦,没什么……”
“……”
“……”
呃……好像有什么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大啊?
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江雷的话戛然而止,而林凓一声不吭地挑了挑眉毛,诡异的沉默再度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他们两个几乎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这段话的歧义,江雷的心态算是直接崩了,而林凓则还是看不出表情——但是她眼中的笑意已经不剩多少了。
江雷知道自己再不解释可能就来不及了!但是要怎么解释呢?
——啊哈哈,都是误会啦?
——啊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嘛。
嗯,前者大概会被蛮不讲理的阿凓直接驳斥,而后者……嗯,估计会死的很安详吧?
“嗯……完犊子了,死定了,放弃了,可去他妈的挣扎吧。”
“哈?你连挣扎都不打算挣扎一下了?”林凓冷冷地问道,“这么说你还真的浇灌了一下阿贝斯蒂这个野草了咯?”
“没有!”
“那就是想要浇灌咯?”
“断然不存在!”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不挣扎又不承认的?”林凓调整了一下自己在病床上的坐姿,然后饶有兴致问向江雷,“调戏我吗?”
“我倒是想呀。”江雷这才看出来林凓那好心情哪怕是现在也没有多少改变,他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笑嘻嘻地凑近了林凓的病床,朝着她的脸凑了过去,两张脸零距离凑到了一起之后江雷才轻轻地说道:“这么难得的机会,但是你却又对我不依不饶的。”
“不依不饶怎么了?”林凓挑眉,然后直接对江雷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主动出击,猛然抬头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江雷的唇上,然后久久重合,吻到让人窒息!不知多久之后,他们俩才终于分开彼此的嘴唇,同时拉开了一条银涟。
“啊哈……啊哈……”
“呼……呼……”
两人虽然嘴唇终于分开,倒是脑袋却依旧零距离对视着,因为刚刚那个吻是那么的漫长而热烈到让人窒息,所以他们两个都在不约而同地喘息着,并且依靠着距离感受着彼此呼吸的温度。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然后……拥抱,然后……再吻。
他们就像刚刚热恋一样不断地吻着吻着。
就像是要将这一段时间欠下的相处全部补齐,又像是在缓解险些生离死别的恐惧和慌乱。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不管他们有没有目的,总而言之。
他们吻啊吻,吻到天长地久,吻到世界末日。
……
等江雷公主抱着林凓走出病房的时候,他们正好碰到了阿贝斯蒂,或者说,这小妮子可能一直都在病房门口晃悠。
——啧,多半是一直都呆在门外偷听,估计是什么都听到了。
江雷老脸面不改色地对阿贝斯蒂打着招呼:“哟,野草你好啊?”
“哈?”阿贝斯蒂眯起了眼睛,不过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什么“听说你要浇灌我啊?”之类的话,阿贝斯蒂偷听的事实还不能得到实锤,她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江雷,然后看了看呆在江雷公主抱里,小脸微微有些红着的林凓,眼中流露了一缕很微妙的情感,然后很是不屑和鄙视地问道:“两位这是在干什么啊?秀恩爱。”
江雷:“对啊对啊。”
阿贝斯蒂目瞪口呆:“就这么无耻地承认了?”
“哼哼,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江雷笑嘻嘻地说道,然后收起了笑容,“你来的还真是时候,阿贝,我们走。”
“嗯?”阿贝斯蒂挑了挑眉头,“去哪?林凓的伤势还没养好吧?”
“又没说不回来了。”林凓在江雷的怀中调整了一下,换了一个更加舒服地姿势,然后对阿贝斯蒂说道,“不过我们有点事情要商量,这个病房不太方便。”
“哦……”这病房毕竟是殇语分部的一部分,吞噬世界之蛇的成员们使用起来的确不太方便……个屁啊。
阿贝斯蒂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们的确是吞噬世界之蛇的成员,但那又如何啊?!眼前这俩难道不是殇语的吗?一个殇语小公主一个殇语驸马爷,会怕殇语自己人吗?!
“你们俩搞毛啊!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不是你们俩自己家的产业吗?有人会在家里怕被自家人监控吗?而且你们之前来治疗的时候也不主动自报家门,只说自己是异能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呃……有很多原因啦,总而言之我们现在不太想让我妈知道我们在哪……。”
“当然,去别的地方商量主要还是因为……”
“我们饿了。”
阿贝斯蒂:“……”
……
“知道阿凓他们最近到哪了吗?”林筠青嘴角抽搐地问道,“什么意思?拯救世界上瘾了,不肯回家了?”
“上次不是有情报说他们加入了吞噬世界之蛇吗?”禁止先生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口才说道,“大概在为新组织发光发热吧?”
“那也应该知道在哪吧?”林筠青挑了挑眉毛,“我又不反对他们就去吞噬世界之蛇和亚当计划,用得着躲起来假装失踪吧?”
“说不定出了什么事?”禁止先生摇摇头。
“没可能的,我之前问过伊戈尔了,那家伙弄出那么大声势,我去直接问他也算是合情合理——他说阿凓和江雷都没事,我也只能相信他的判断了。”
“那你直接问他他们在哪不就得了。”
“问了啊,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见鬼。”林筠青撇了撇嘴,“他俩果然躲起来了。”
“果然?”禁止微微一愣,“什么意思?而且你咋突然这么想找到他们了?”
“因为一年之约快到了啊,他们俩该举办婚礼了。”林筠青十分严肃地说道,“哼!他们肯定是故意躲着我们的!”
“……”禁止翻翻白眼,“就为了这个?”
“当然!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世界末日搞得所有人人心惶惶,这么一出婚礼也能稳定一下异能界的大家的心态。”林筠青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转而叹了一口气,“唉……总不能让他们留下什么遗憾吧?毕竟世界末日一来什么都可能发生。”
“啧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禁止先生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