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

白小姐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都可能完全不了解自己的这个智囊，因为在这一瞬间她才发现，这个名为布鲁斯的家伙……他难道说？

“……抱歉，失礼了。”然而还没有等白小姐真的反应过来，布鲁斯就先一步主动放开了白小姐的衣领，他的脸上略带着歉意地看着自己多年的上司，“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白小姐淡淡地摇摇头，然后露出了一丝丝微笑，“布鲁斯，你说吧，我们现在该干什么。你是智囊，我应该听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小姐强调了“智囊”二字之后，布鲁斯的眼中闪过一缕黯淡，半响之后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能够听从我的意见的话，我们还有机会翻盘。”

“嗯。”

“首先……我们不能轻易现身，绝对不能现身——哪怕是有殇语而来的援军，我们也必须暂时忍耐自己——因为我们手上掌握着的……或者他们觉得我们掌握的情报很重要，一旦我们暴露，随时有可能被灭口，所以我们不能随随便便暴露自己。”

“嗯。”她蹙了蹙眉，还是姑且答应了这个要求。

“第二，我们当然也不能就这样干躲着，我们也要行动，我们要将我们知道的情报交给我们的援军，然后在适合的时候，抵达援军的庇护下，这才是最终目的。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也可以去找一下我们可以做的事情。”

“比如说？”白小姐紧锁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这一点意味着她终于不用做一位躲避这种不符合她本心的事情了，“我们可以做什么？”

“比如试探他们到底在争夺什么，比如做一些暗杀，比如说……”

“不是不能现身吗？不是不能送死吗？”白小姐忽然笑了起来，“布鲁斯你这不是在自相矛盾吗？”

“老板，你是了解我的，我哪是那种保守的人呐——不能现身与在暗中前去边缘刺探并不矛盾，虽然后者与前者有相同的危险度，但是如果我们实行后者，那么至少自由是抓在我们手中的。我也了解你啊，白小姐。如果是这种有挑战性的任务，你一定很感兴趣吧？”

布鲁斯看着白小姐，也开始笑了起来。

她终于重新找到了她所熟悉的那个布鲁斯，那个多年来一起陪着她疯的，陪着她闯遍全世界各大异变的，胆子比她还大的，让她一次又一次信赖的那个幕僚先生——布鲁斯先生。

是啊！他的本性应该是与我一样的，是一个疯狂到冒险的人啊！

“是啊布鲁斯，我现在很感兴趣！”

然而，尽管这一对彼此熟悉彼此信赖的主仆找回了属于他们的默契节奏，但是刚刚布鲁斯的异常仍是在白小姐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疑惑的种子。

——为什么本性本该和她一样的布鲁斯，刚刚忽然谨慎和她所熟悉的那个家伙完全不同呢？

……

“你们在搞笑吗？！”A先生嘶哑着嗓子对着眼前的风魔吼道：“你们居然杀了方建国？”

风魔低着头静静地忍受着A先生的怒吼与责骂，默不作声，而他身边的年轻男子——那个名为半藏的男人似乎有些忍耐不了这个愚蠢的A先生继续对自己的辱骂，想要抬起头说些什么，而风魔只是轻声咳嗽了一声，A先生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半藏注意到了他老师的声音，只得默默地将头低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听A先生这个草包对他们的辱骂。

“你们是智障吗？你们没有脑子的吗？那可是个殇语的人啊！万一那殇语总部派人过来报仇了呢？怎么办！？那可是世界上有名的护犊子的组织啊！我们政府现在真的能处理得了吗？白痴！”

“闭嘴吧蠢货！”F先生忽然走了过来，直接骂退了A先生，后者被地位高自己一个档次的F先生痛骂，连还嘴都不敢，直接悻悻地离开了这个房间，然后房间之中只留下了F先生和风魔、半藏三人，F先生看着他们两个，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唉，怎么回事？说说清楚。”

“因为智慧树的第二次结果……我们前去争夺，结果与其他势力接触到之后……那方建国就像是想不开一样地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出了手，然后以一敌五……将我们打的落花流水。”半藏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这么强的吗？”F先生皱起眉头，“你们五个打不过他一个？你不是世界境了吗？”

“是的，而且与我一起的那四个，也都是世界境或者准世界境……但就算这样，这个叫做方建国的男人仍是游刃有余，场上的方向始终是他占据优势的。”

“那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他忽然就力竭了，然后身体忽然崩溃，碎成了一片流光，我并不能够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宁愿理解为他死亡了——那个男人太恐怖了！”

“这样吗？”F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是他思考时候熟悉的动作，“既然是怎么强的异能者，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说过方建国这个名字？”

“他的名声一直都没有在世界上流传，最早的记载竟然是在终焉叹息的战场上。”说明的是风魔，他作为樱岛异能组织名义上的老大，这种资料他是最熟悉的人，“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甚至连殇语的任务记录之中都查不到这个人，但是他不是新异能者，至少在终焉叹息之前他就是殇语内部极为信赖的人，在终焉叹息事件之中，他始终是作为殇语的管理层接触的其他各大组织，他在殇语的地位不可能一日确立的！所以我们猜测……他是殇语的秘密武器之一，而且在前不久的欧洲神话巡礼之中，他是跟着默语小队行动。”

“哼，这样的吗？”F先生冷冷地笑了一声，“这样一个人忽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我们的地盘上，甚至凶手之中还混有我们的人——而且死亡的过程莫名其妙，有人在算计我们啊！趁着这颗万年树将我们弄的焦头烂额的时候！”

“是谁呢，F先生？”

“我哪知道？”F先生叹了一口气，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殇语来的那个白和布鲁斯怎么样了？”

“失踪了。”

“如果找到，直接杀掉。”

F先生将自己的头发理顺，然后杀气沸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