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六弟,江山社稷之功臣也,感念其至今孑然一身,深感同情。孤闻詹事府少詹事苏询之女陈馥薇,正值豆蔻年华,恭谨端敏。贤明外扬,乃贤妻之选。特赐二人结为连理,以结秦晋之好,下月初八大婚。另工部侍郎梁晗之女梁群逸,吏部尚书之贺宏之幼妹贺茉回为侧妃。同陈家女一同入宫。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臣弟谢皇上隆恩。”
不管既然你宣读的这一封圣旨里面是什么内容,傅怀瑾都只有接受的份。他以为隆庆只会给自己择一个正妃送进来即可,可是并没有想到一下子给自己送来了三个。倒真是让他觉得有些应接不暇了。
隆庆素日不会有这样好的心计,想必这些主意都是那盛太傅想出来的。将圣旨交给了傅怀瑾之后,刘公公的差事才算了办完了。笑道
“楚王殿下好福气,这一下子就立刻迎娶美人入侧。共享这齐人之福。要知道这梁家女美貌出众,贺家女才情卓绝,都是既为难得的美人。虽然这楚王妃……不过常言道,娶妻娶贤。”
傅怀瑾嘴角暗自嘲讽的抿了一下嘴角。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他可从未想过要娶这么多放在王府里面,若是可以此生鳏寡孤独一个人是最好的打算。
“多谢刘公公的美意,本王知道皇兄的意思了。”
说着又是站起来,一副身姿魁梧又玉树临风的感觉。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上过战场杀伐果断的罗刹。观察到傅怀瑾不同于平日里的精神,刘公公隐喻地说道
“楚王殿下今日瞧着有些憔悴,还是得小心注意着身子。咱们大胤的半壁江山,可还仰望着殿下来守着。”
“有劳公公挂心了。”
傅怀瑾沉着脸,没有高兴和惊恐之色。刘公公瞧着问不出来也看不出来什么,便是执着自己的浮沉离开了王府。
傅怀瑾将接过来的圣旨随意地仍在一旁,沐风说道
“王爷,今日送圣旨来,最主要的只怕是来探咱们的虚实吧?”
傅怀瑾敛敛敛神色,随意坐到了旁边的石桌旁,昨日才受伤,今日走路都是苦难,还在此跪了许久,身子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包扎着伤口处还在暗暗沁着鲜血,淡定地说道
“打探是真,送人进来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刘公公突然至此,本以为他是要彻查殿下受伤一事,方才瞧着他的神色,好像不是很确定殿下到底有没有受伤。”
孟远的疑惑,傅怀瑾同样也有,他吩咐道
“月霖,吩咐下去,让黑骑那边还有暗卫做好时时刻刻的准备,本王总是觉得,这上京城里面,不只是一股势力,只怕还潜伏着别的危险。“
傅怀谨从未真正的相信过任何人,包括身边的的侍卫,从前没有母妃在身边的时候,先帝就是他的保护伞,但是到了后来,这一切的变故太多,以至于他开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颗心不曾再打开过。
“殿下,会不会是因为,先帝哪里知道了一些什么?”
月霖心里开始担忧起来,傅怀谨顿了顿,开始想起来当初,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开始对他多次针对。
“不会,他不会知道,只不过是这个皇帝的位置坐得不稳当,所以一直以来,才会防备着本王,如今好不容易狗仗人势,可不是得赶紧压制本王?”
“可是王爷,这是婚姻大事,那皇帝给你赐婚一个小门小户的,若是说五官端正还好,竟然还是一个丑女,若是到时候太妃娘娘知道了,可不得被气死了去?”
月霖浊者无心,但是傅怀谨这个听者心里顿时萌生了想法。
“月霖,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太子了,他有手段有谋划,所以,若是说他只是为了羞辱本王,大可不必非要让陈家女,相比,是陈家跟先帝早就已经达成了同盟,都在谋算着怎么样来算计本王。“
”王爷你的意思是?“月霖一听这哈就觉得心惊不已,”难不成日后嫁给王爷的,王妃就等同于皇帝放在您身边的眼线?”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傅怀谨经历过之前夺嫡的事情之后,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稀奇的,他再差,现在也是手握重兵,所以即便是被皇帝这样给牵制住,心里还是担心的,他傅怀谨再差,到时候若是要反,还是有机会的。
月霖心里早已经千回百转,作为一个属下,便是想的就是如何给自己的主子分忧,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对未来的新王妃产生不小的敌意,
“王爷,若是着陈家丑女,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属下不介意先行送她上路?”
傅怀谨眸色微沉,看上去越发的深邃,他吐语成冰。
“蠢货。”这句话听上去就已经很重了,未曾料想傅怀谨还会有更严重的话。
“你今日杀了陈家女,未来还会有李家女,张家女?总会有让迷恋权力,前仆后继的为皇帝效命,注定会有人跟本王为敌的,这件事情,又岂止是杀一个陈馥微可以解决的?”
“是怪属下愚昧了,若是真的这样做,就是随了皇帝的心意的,到时候更加有理由治罪王爷您了。”
傅怀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思微沉片刻,看上去越发的苍凉,“到时候,先把这陈氏给看好吧,必要的时候,该敲打的地方还是不能少,为了避免她恃宠而骄,更何况,本王心里觉得,她是个不好相遇的。”
在皇帝流露出这样的意思的时候,傅怀谨就实现打听过陈馥微这个女人的事情。
看上去就是一个陈家最受气的存在,但是事实告诉她,并不会如此的简单,所以……他还需要再试探。
“秋霜,我冷。”
陈馥微昨夜发了一晚上的汗水,到了后来的时候,越发发现,身上滚烫得要紧,她的姨娘一直都埋怨自己没有本事,竟然是连个像样的大夫都请不到,她可是陈家的小姐啊。
不过好在陈馥微的命大,熬过了昨日晚上的一夜,今日早晨竟然是能过睁眼了,秋霜听着陈馥微的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小姐,您,您在说话是吗》?”
陈馥微只感觉喉咙间苦涩,不自觉的点点头,心里火热热的难受,只是感觉发冷得紧,“我不过是,想要喝水。”
去秋霜擦干净自己的眼睛,赶紧着就去给她倒来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