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了车,方驰来回看了看,抬脚往前走去。
陆小小和陆天放跟在后面,司机不远不近地也跟着,他是陆天放的司机兼保镖,不会让陆天放脱离自己的视线的。
走进树林后,这条路就被两边儿的树木包夹了起来,像一条绿色的隧道。
步行没有多远,就走出了这片林子,之后就是横着的一条路。
不远处有几个农舍,升起缕缕炊烟。
傍晚的余晖还在,让这里的景色变得非常怡人。
几个人好像闲逛的游人似的,要是忽略方驰手里拎着的套着皮套子的噬魂的话。
他们停下脚步,陆天放回头看了眼,司机赶紧走上来。
“那辆车在哪里消失不见的?”陆天放问道。
司机指着左边说道:“他往那边开了,就在前面那个农舍那里消失的。”
方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农舍是这条路最边上的一家,一个很大的院子,篱笆围着,三间平房,两边儿一边儿一个房子,估计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客房之类的。
院子很干净,养着鸡鸭,菜园子里有常年都能见到的青菜。
但是没有看到有车。
“是在路上就消失了,还是进了院子?”方驰问道。
司机说:“就是开到那户人家的时候,忽然就不见了!当时我和几个人周围都找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找到。”
方驰眯眼看了看,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小小,保护好他们!”
“放心!”陆小小这时候也显露出平时工作中的锋利来。
陆天放看了她一眼,想要调侃两句的,但是考虑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就憋回去了,和她一起看着方驰。
那户人家距离他们站着的地方,也就三十米左右。
方驰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忽然,陆天放眨了眨眼睛,张大了嘴,指着前面看着陆小小。
“把嘴闭上,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死人了!”陆小小直接开嘲,“不就是不见了吗?我看到了!”
陆天放闭上了嘴,好吧,谁让自己之前嘴贱呢!
忍了!
旁边的司机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没有陆天放反应那么大,而是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戒备着周围的动静。
方驰走到那个农舍后,稍微停了一下脚步,再往前迈了一脚后,立刻就感到了一丝法力波动。
他嘴角微挑,“居然是个迷幻阵,有点儿本事啊!”
农舍在他眼里和之前看到的样子稍微有了一些变化,在房子后面靠山的地方,居然又多出来一间房子,之间隔了能有十几米远。
方驰回头看了一眼,低声嘀咕道:“居然在这么远就设了阵法,真够小心的了。”
他没有去破阵,而是直接走到了那所房子前面。
房门关着,门口依旧有个防御阵法。
方驰冷笑,和霍闻的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可就算这样,在普通人眼里,也能惊翻一群人了。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落着锁,居然没有人在。
方驰没管,一脚就把房门踹开了,门内,狼藉一片,已经空了,看来,人走得很匆忙。
他走进去,四下里看了看,这里只有一间房,床铺很凌乱,柜门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地上的碎纸垃圾很多,都是些生
活用品之类的,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难道说,上次被跟踪后,他们发现了?
方驰走出房子,这回没有客气了,直接破了门口的防御阵,再回到路上,破了迷幻阵。
对面的陆天放顿时惊呼出声,“又出现了又出现了!”
陆小小翻了个白眼,“三哥,你今年只有三岁吗?”
“不是,就是太奇怪了!”陆天放清了清喉咙说道。
方驰走回来,说道:“这里被人设置了迷幻阵,所以你们才看不到他们,感觉像是一下子就消失了,只是他们去了后面那所房子,现在人不见了,好像是匆忙离开的。”
陆天放有些可惜,他是想跟过来看看热闹的,看方驰怎么收拾所谓的邪士的。
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不说,找到地方人都不见了。
“那户人家你们打听过吗?”方驰回头看了一眼农舍,有一个老太太端着一个簸箕出来喂鸡,还好奇地抬头往他们这边看。
“打听过了,就是住了一辈子的普通人。”陆天放说道,“只是没听说他们后面还有个房子啊!”
方驰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好!”陆天放说道,转头跟司机说道,“回去再让人去调查一下,他家后面的房子之前是什么人住的!”
司机点头应了一声,走出林间这条路,几人上了车,往回开去。
城南一个郊县县城里。
陈家父子在公司破产后,就在这里买了栋房子,从市区搬了过来。
这里不比城里,生活条件跟过去相比差了很多,但是周围的环境也因为是在郊县,比城里要清净不少。
他们搬到这里来,一个是因为现在的情况要低调一些,一个也是为了躲避那些追着要钱的人。
公司申请破产,进行清算,那些还没有结账的供应商全都上门来了。
员工也因为忽然拿不到工资,也跟着闹了很多事。
于是,他们干脆全部委托给了律师,自己一家人搬到这里躲起来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以为行踪隐秘,还是没有瞒得住陆家的眼睛,周围始终会有人盯着。
就在昨天,他们家里那位神秘的客人又上门来了。
是个几乎头发全白的老者,身穿一套麻布中式套装,显得像个世外高人似的。
脖子上挂着一个玉石龙牌,手腕子上戴着一串儿大金刚的手串儿,手里还盘着两个核桃。
陈广荣对他很尊重,“范大师!”他抱拳拱手。
“嗯,不必客气!”老头儿说道,“我算出来,过几天会有不速之客上门,所以,到你这里来避避!”
“荣幸之至!”陈广荣大喜,“平时请您都难,您愿意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陈广荣就差跪着舔了。
老头儿笑着点点头,被让到了沙发上座。
保姆上来了茶,陈广荣亲自给他倒上,“范大师,请!”
老头儿喝了口茶,说道:“这次不光是为了避开不速之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您请说!”陈广荣赶紧坐正了。
“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我回去卜了一挂,中间果然会有小人作祟啊!”老头儿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
“我说什么来着?”陈广荣一拍大腿,“不瞒范大师,我陈家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就是因为有小人在背后捅刀子,现在您都看
出来还有小人,难道是同一个人?”
范大师把陈广荣的表现尽收眼底,抬起手掐算了一下,“这个,我不敢肯定,天机只会告诉我会遇到什么事情,如何化解!但却不会明白说是什么。”
“这个我懂!天机不可泄露嘛!”陈广荣立刻说道。
这话,让范大师心里都乐开花了,遇到一个不懂装懂的,简直是太好骗了。
“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想要什么效果!这些不说明白了,我是没有办法帮你的!”范大师说道。
“这个……”陈广荣看了看保姆,还有保镖,起身说道:“我们去书房谈吧!”
两人进了书房,过了一个小时还没出来,出去买东西的陈翰文回来了。
他把东西递给保姆,“给我妈送去,我爸呢?”
保姆往书房指了指,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陈翰文看到院子里有辆车,有些眼熟,不知道是谁来了,就去敲书房的门。
“进来!”听到陈广荣的声音,陈翰文推门而入,就看到了范大师坐在里面。
“范大师?”陈翰文有些惊讶,转身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们三人在书房里又呆了两个小时,书房门才打开,陈家父子笑呵呵地和范大师出来了。
“果然是范大师!”陈广荣说道,“这种计策都能想到,在下自愧不如啊!”
陈翰文也笑得一脸开心,“的确,晚辈也很钦佩!”
步入餐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把范大师让到首位,陈广荣让人拿来了自己最好的酒。
“今天一定要庆祝一下,顺带着给范大师接风洗尘,希望能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全都反馈到了陆鼎天那里。
等到方驰三人回来后,陆鼎天立刻把他们叫了过去。
“你们看看吧!估计这个人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陆鼎天拿出几张照片来扔在了书桌上。
方驰拿起来一看,一个白发老者,走进一所房子里,迎接的正是陈广荣。
照片拍的时机,正好是老头儿扭头往外看的动作。
一看面相,方驰就乐了,“这陈家落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勾结邪士也就算了,这回又遇到一个骗子!”
“怎么看出来是个骗子的?”陆天放也在看照片,忍不住问道。
“面相上,这人三角眼、眉梢松散,额头横纹,奸诈狡猾之相,这种面相,多数都是骗子!”方驰说道,忽然想到一件事,“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陆天放立刻拿着照片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之前没有看清楚,照片也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司机说之前有两个人,拍到的是个中年人,黑头发,这个老头儿有可能是两人之一,他不敢肯定。”
方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陆小小也好奇地伸头看,“这人好面熟啊!”
“你见过?”方驰有些惊讶,他们一直在一起,怎么会见过呢?
陆小小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给斌子发过去,让他查查,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也好!”方驰说道,看了眼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陆小小:“你……”
“这么晚了还回去干什么?”陆天放乐了,搂住方驰的肩膀,促狭地说道:“晚上就在家住了,啊?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