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走后,朱瞻基打了个无聊的哈欠,呆滞的坐在龙椅上,两眼无神的望着下面激愤的群臣,心思却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边王振倒是一溜烟的跑到潘厚仁府上,他亲自叫门进去。
见到王振,潘厚仁倒是很惊讶,“王指挥怎么来了?”
“进去说!”
王振一摆手,跟着潘厚仁进了书房,才道:“刚刚皇上要召见侯爷,嗨,侯爷你不知道,今日朝堂上跟菜市没啥区别,那些个大臣都在吵嘴呢,杨士奇带着一派人,杨荣带着一派人.”
经过王振噼里啪啦这么一说,潘厚仁才明白宫中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吵闹。
“原来是这样啊,唉,其实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嘛,朱高燧这个赵王,依我看倒是该抓!”潘厚仁撇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当王振试探着问他,要不要亲自去一趟宫中的时候,潘厚仁又摇头,“不去不去,你都说我生病了,现在又龙精虎猛的进宫,真以为皇上不会判你一个欺君之罪?”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王振轻轻一拍脑袋,随后又道:“哎呀,我都是差点忘了,皇上还让我帮你带两个御医来.”
“四疯在后面院子里打坐呢,我要御医干啥?王振你回去代我谢恩,嘿,你倒是连接口都替我想好了,乐得休息几天啊!”
此时夏日炎炎,即便是京师这边靠近北方,同样热的不行,能够不穿戴整齐的去宫中罚站,潘厚仁当然是极高兴的。
不过关于朱高燧的事情,潘厚仁内心里还真是想朱瞻基能够一劳永逸。然而这件事情并不容易,毕竟如今的朝廷已经被文官们所占据,除非潘厚仁敢冒大不韪站出帮着推波助澜,否则哪怕朱瞻基内心也想搞定朱高燧,最终还是得看那些个大臣的脸色。
即便潘厚仁站出来摇旗呐喊有可能会成功,但终归是要得罪很多人,细细衡量那是极其不划算,故而潘厚仁仅仅是心中一想,就放弃了。
虽说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但接下来的几天潘厚仁也没有更多的闲工夫。除开要帮衬着风野子举办演唱会之外,还有一揽子的抚恤整饬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随着潘氏集团规模越来越大,潘厚仁急切的感受到对人手的需求。
“是不是该给潘氏集团建立个学校了?”
建立一个类似后世的学校,通过系统的教育,源源不断的为潘氏集团输送人才,只有在这样的模式下,潘氏集团才能走的更远,走的更快。
这个问题潘厚仁已经考虑很久了。
在后世,他就是个老师,虽说是大学讲师,但毕竟也是一路货色,对于学校的运转也很清楚,应该说不存在什么大的问题,摆在潘厚仁面前唯一的难题就是世人对这种不读圣贤书,或者说不以圣贤书为核心的学校的看法,会不会有生源?
当潘厚仁将这点疑问在家中娘子军面前提起时,几乎每个女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而所有女人都有同一个疑问:这个学校,能不能收女学生?
“收!”
潘厚仁几乎没有考虑,就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答案!
男女都要收,这是潘厚仁早就给学校定下的基调,当然这也是普及男女平等,逐渐降低社会分化的一个过程。
“那么生源的问题?”
“我看是不是先从孤儿开始呢?”这是漪梦的话。这个女人虽然在潘府里向来都很低调,但她的精明却是大家有目共睹,加上身份平反之后,就连秀娘都对其有十分尊重,在潘府的地位也就是随之水涨船高。
“漪梦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可以从孤儿开始嘛,只要做好思想工作.”
潘厚仁所谓的思想工作,当然就是雷同于后世的“思想品德”、“政治”等课程,别看他在后世也是这种洗脑教育的坚决抵制者,事情真落到他头上的时候,他也毫不犹豫的就将这两门课程加入到学校的必修课当中。
当然,筹办一所学校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毕竟这是封建时代,而学校这种开明的氛围往往一不留神就会被人揪住小辫子。
潘厚仁甚至考虑过,将第一所学校开办到南洋那边去。
“办在麻六甲确实也是个法子!”秀娘点点头,赞成潘厚仁的提议。山高皇帝远,麻六甲这个地方,如今是实打实的控制在潘厚仁手中,尤其是当朱高炽毫无远见的将远洋舰队都卖给潘厚仁之后,哪怕潘厚仁打算在马六甲自立为王,大明朝的皇帝也是鞭长莫及,毫无办法。
陆军去不了,海军不是对手,除了干瞪眼,大明朝廷还能干啥?
故而秀娘这个提议一出,倒是得到了众女的肯定,就连潘厚仁也有了信心,点头道:“这事儿大家暗中做,暂时不要声张,是了,马六甲那边的建设速度要加快了,少爷我都有儿子了,虽说皇上也给了他爵位额,不过,嘿嘿,有些事情嘛.”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真正对大明朝廷忠心耿耿的几乎没有,哪怕就是秀娘、漪梦这种忠良之后,纵然等来了平反,但对朝廷早已经失去了信心,故而不论潘厚仁说什么,她们都只有支持。
眼下潘厚仁倒是要忙着潘基娱乐会和潘氏集团牺牲人员的善后工作,这事儿愣是花了他好些天的功夫,等到忙完的时候,朝廷那边也有了结果。
宣宗朱瞻基拿出了御制的《东征记》,目的就是示群臣朱高煦之罪,以及朝廷不得已用兵的缘故。紧跟着就是宣布朱高煦逆党王斌、朱暄等伏诛,同谋伏诛者六百四十馀人,其故纵与藏匿坐死戍边者一千五百馀人,实口外者七百二十七人。
这些人几乎都是朱高煦的死忠,甚至于还有在朱高煦投降的时候仍旧坚持不降的家伙,潘厚仁估摸着这些家伙都是脑子坏掉了的,压根没读过书,不知道“螳臂当车”这个成语的含义。
至于朝廷那边的论战,最终还是宣宗召见了杨士奇,来询问个明白。
虽说言官们仍就喋喋不休,请求尽削赵护卫,且请拘赵王京师,宣宗均不听。召见杨士奇问:
“谈论赵王之事的官员越来越多了,怎麼办?”
杨士奇对答道:“现在的宗室中,只有赵王是最亲的,应当考虑保全他,不要在被群臣所言迷惑。”
朱瞻基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皇考对赵王最友爱,现在我也只有这一个叔叔,怎麼会不爱。应当思考保全之策。”
而这个时候,赵王已经到京师,朱瞻基打算群臣上奏的奏摺,派遣驸马都尉广平侯袁容、左都御史刘观拿著向赵王示出,使其自处。(未完待续)